顾南浔勾唇,认真评价:“入口香甜绵软,回味无穷。^s^a?n?g_b/o\o+k!.`c?o·m?”
听见他的好评,宁栀自是止不住的开心。
想到两人约着见面的地方,宁栀猜测他肯定还有公事,所以就没多多待。
离开前,她特意叮嘱:“这一小盒是给你专门定制的无糖版,其他你可以分享给同事吃。”
“好。”
宁栀刚起身,顾南浔就走到她身边:“我送你出去。”
两人一起往会所门口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对面迎来走向两个人,老远的看见顾南浔就已经伸出了手,准备热情的打招呼。
那脸上的笑容,简直热情的能融化冬日的冰雪。
顾南浔提前反应,悄悄把手指竖在嘴唇,做了个止住的动作。
两人心领神会,做了一半的动作又硬生生的嘎然而止。
所以,那表情就显得格外滑稽可笑起来。
宁栀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顾南浔随意瞥了眼问:“怎么了?”
宁栀移开目光:“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刚刚的表情很奇怪。我先回家了,你去忙正事吧!”
顾南浔回去包厢时,两个合作商正一左一右的站在外面等着。
“进!”他双手示意了下。
“四少,您先进。”
随着他挺括的步子进了包厢,落座后,两人才敢入了座。
想到刚刚的事,两人都忍不住擦了一把汗。
素问四少铁腕手段,也不知道刚刚的行为有没有惹怒他。
顾南浔今天心情好,落座后修长的手指沏了茶,还亲自放到他们面前,薄唇吐出一个字:“请!”
两人哪见过这架势呀!
以前听到的都说四少冷言冷语,向来不喜欢多说一句废话,多做一个无效动作。
而且,向来都是别人汇报,他只负责点头或摇头。
哪里见过他亲自给别人斟茶的时候。
两人愈发吓得不轻,捧着茶杯的双手,轻轻颤着。
见两人没喝茶,顾南浔抬眸淡淡的掠过:“李总、陈总不喜欢这茶?”
“当……当然不是了。”
两人立马端起茶杯,一口灌了下去。
茶杯是小杯,喝下去倒也不撑肚子。
见两人喝完茶,顾南浔又慢悠悠的给他们倒了一杯。
两人接过,哪里敢耽搁,一口气就喝了。
顾南浔:……
又给两人倒了一杯。
他刚要开口,两人又已经仰头喝完。
此刻的李总和陈总心里也是苦啊!
见眼前一杯接着一杯的茶,他们以为四少是故意用茶水惩罚他们,把他们的肚子撑饱。-$=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
直到两人第四杯茶水下肚。
顾南浔才眼皮掀起,眸色犀利:“二位是来的时候没喝水,这么渴?”
李谦也是个精明的,迅速反应过来:“四少,是您沏的茶味道太好了,我一时没忍住。”
陈单也立马附和:“今天真是三生有幸,能尝到四少亲手沏的茶。”
顾南浔抬起茶壶,又给两人倒了一杯。
“再好的茶,也得慢慢品,才能品出韵味。”
“是是是。”
两人连连道,把茶杯捧在手心,轻轻抿了一口。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韩栋走了进来。
见到顾南浔,他立马恭身道:“四少,您吩咐的事都办妥了。”
顾南浔指了指身边的甜点:“尝尝!”
韩栋拿起一块,原本以为这是会所送来的,可一入口,他眼神就亮了。
“味道如何?”顾南浔放下茶杯。
“甜而不腻,回味悠长,是难得一见的佳品。”韩栋如实道
顾南浔面露悦色,他看向两位老总示意:“李总和陈总也尝尝。”
两人恭敬不如从命,都拿起一块甜品放进嘴里。
李谦是个能来事的,他一尝完甜品,立马夸赞,同时啜了口茶,面带微笑:“还是四少安排的好,这甜品配合清茶,真是再好不过了。”
顾南浔把那份专属的留下来,其他的示意韩栋:“带回去分给秘书办的人尝尝。”
韩栋显然受宠若惊。
跟在四少身边这么久了,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给下面的人分东西。
而且,还是这么精致小巧的甜品。
“是,四少。”
不过,韩栋一向是听命行事的。
哪怕有疑惑,他也压下了。
刚提起盒子,顾南浔的声音再度传来:“告诉他们,甜品是我夫人做的。”
韩栋和两位老总同时怔住。
只不过,李谦抢了个先:“四少结婚了?刚刚站在您身边的美女想必就是四少夫人吧!”
顾南浔颔了颔首:“我夫人性格单纯,尚且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想等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
两人这下全懂了,怪不得刚刚打招呼时,四少会突然喊停。
“四少放心,我们嘴风绝对严。”
韩栋这次像是脚底抹油般,一回到公司就把甜品分给大家了。
秘书处的几个人都吃得很开心。
一听到是少夫人亲自做的,瞬间全炸锅了。
“天哪,什么时候的事,四少竟然结婚了?”
“韩特助,少夫人是哪家的千金,您透露一下,四少这也藏得太好了吧。_x,s+h!a¨n+j~u-e^./c¢o/m!”
韩栋并未多说,只叮嘱了一个重要信息:“少夫人尚且不知道四少的身份,日后若是见到了,千万别喊漏嘴了。”
几个人同时点头,眼里充满了好奇。
都想看看到底是哪方神圣拿下了他们久居高位,不苟言笑的四少。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份喜悦里。
只有沈黛,她转过身,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去了洗手间。
文丽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放下甜点,悄悄的跟了过去。
果然,一进门就发现沈黛红了眼,正在悄悄的洗着脸。
见她此刻一脸颓废,双眸哭过的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文丽抽了张纸递过去:“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喜欢的人竟然是……”
沈黛反应够快,一下捂住她的唇,同时摇摇头:“丽丽,隔墙有耳。有些事,你心里知道就行了。”
文丽点点头。
沈黛这才松开手。
两人去了茶水间,沈黛喝了杯意式加浓咖啡。
咖啡很苦很苦,可没有她的心苦。
没一会儿,她眼圈又红了,倚在一边的栏板上,双眼落寞,整个人像失了所有神采。
文丽给她的咖啡加了包糖:“心情不好,多喝点甜的,别喝那么苦。”
沈黛想起韩栋刚刚发下来的甜品,拿出来尝了一口。
“很好吃。”她点头,好看的褐色眸子看向远方,像失了神:“可以想象,她一定是位蕙质兰心,温婉美丽的女人。”
要不然,怎么配得上他呢?
文丽叹了口气:“有些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沈黛又抿了口咖啡。
虽然加了包糖,但还是苦。
是啊,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些心思只能藏在心里。
有些人,注定是用来仰望的。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可直到此刻,乍然听闻他结婚的消息,太突然了,她才会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让文丽窥探了自己内心。
否则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人知道。
她还可以默默地,不求回报的注视着,爱着。
喝完咖啡,沈黛看向文丽郑重叮嘱:“丽丽,秘书处只有我们两个女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天的事你知我知,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四少结婚了,我希望他能幸福。只是有机会,我想见见少夫人。”
见见那个,让他只愿倾心一人,步入婚姻的人。
……
接下来几天,顾南浔都很忙。
宁栀也全身心的沉浸在复习的世界里。
今天的复习遇到了瓶颈,她的正确率不太高,所以一直在较劲,想着多做些真题。
可到后面,越做越差。
想着法考快来了,宁栀也有些焦虑。
头发被她揉得乱糟糟的,整个人也无精打采的。
她端着杯子,出去倒了杯水,想着让自己清醒清醒。
结果水刚接完,咕噜咕噜才喝了一小口,家里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顾南浔穿着熨烫整齐的西服,笔挺的走了进来。
宁栀一时分心,清水呛在嗓子里,猛烈的咳嗽了好几下。
顾南浔走过来,一边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一边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因为被呛的原因,宁栀双颊还泛着红。
但转头看到镜子里炸毛的自己,她瞬间窘极了。
天啊,这么丑的一面让他看到了。
“我……”宁栀连忙解释:“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你等等,我去梳下头。”
说完,她迅速消失在顾南浔面前。
哪里会知道,男人唇弯的弧度轻轻勾起,漾起一丝笑意。
更不会知道,刚刚的自己在他眼里充满了灵动和活力,像一只飞舞的小鸟。
恰是她这般的自然,不加掩饰,让他心口一点点被填满。
宁栀刚整理完,顾南浔推门而入。
手里端着她刚刚忘记带的水。
“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他问。
接着,就看见了铺在桌上的厚厚书籍,一摞接着一摞。
除了这些没翻开的之外,还有几本已经翻开了正在啃阅的,上面用黑笔和红笔都做了标注。
她的字很好看,灵秀小巧,自然流畅,一看就是练过的。
以前他管理公司时,向东就老向他吐槽,法律不是人学的,要记、要背的东西太多了,法考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那段时间,他连向东的人影都看不到。
现在一看宁栀的状态,他多半就了然了。
“复习的不顺利?”他关切的问。
宁栀坐回座位,看了看书上的文字点点头:“民法真题我做了三遍,正确率还是上不去。”她无意识地转着笔,笔帽在桌面上敲出细碎的声响。
“哪道题?”顾南浔弯下身,轻声询问。
宁栀明显诧异住了:“你也懂这些?”
“嗯,工作中必不可少的会接触到,懂一些。”顾南浔很是谦逊,接着问:“要我帮你看看吗?”
宁栀点头,把书本往他面前推了推。
虽然是这样做的,但其实她心里没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隔行如隔山,要精通另一个专业的内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顾南浔看题时,宁栀也很配合,安静的待着,一点儿也不打扰他。
他看得很认真,修长的手指在纸页间细细翻动。
宁栀注意到,他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隐约可见淡青色血管。
“这道居住权设立的案例……”他指尖点在一道标红的错题上,“你错在忽略了民法典第三百六十六条的但书条款。”
宁栀凑近去看,发丝垂了几缕下来,轻轻扫过他的手背。
顾南浔心口荡了一下,但很快静下来,继续开口。
“居住权期限不得超过居住权人的生命周期,这是基本原则。但若设立时另有约定...”
他的分析简洁有力,三言两语就点破了她纠结许久的知识盲点。
宁栀茅塞顿开,正要道谢,忽然发现两人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
她慌乱起身,却不小心带倒了椅子。
顾南浔眼疾手快地扶住椅背,这个动作让他几乎将她笼罩在怀中。
空气瞬间凝滞。
宁栀屏住呼吸,视线无处安放地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那晚被药物支配的大胆行径突然闪回脑海,她耳尖腾地烧了起来。
叮——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暧昧。
顾南浔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蹙:“我去接个电话。”
他离开后,宁栀长舒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他挂了电话进来:“明天下午三点,陈教授在政法大学有场担保物权讲座,我托同事帮你留了前排的票,你可以去听听。”
宁栀清澈的双眸闪过一抹惊喜,整个人眉开眼笑的。
“这个讲座太难得了,谢谢你!”
她高兴极了,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陈教授是《民法典》编纂组核心成员,他的讲座一票难求。宁栀捧着纸条,胸口泛起奇异的暖意。
第二天,政法大学的礼堂座无虚席。
宁栀认真记着笔记,突然肩膀被人轻拍,她一转头,就看见林舒猫着腰溜到她旁边的空位。
“你怎么来了?”宁栀压低声音。
林舒也压低了声音,故意取笑她:“唉,某些人啊,真是见色忘友,才结婚几天就把我这个朋友抛到九霄云外了。”
宁栀连忙捂住她的嘴:“我哪有,我最近是因为复习。”
“好了好了,逗你的,未来的宁大律师,你专心听课吧!”
讲座结束已是黄昏,两人走出教学楼,林舒突然拽住宁栀:“那不是时叙吗?”
梧桐树下,时叙倚着辆黑色轿车,目光直直地锁住宁栀。
他比上次见面憔悴了许多,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西装也皱巴巴的,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过觉了。
“栀栀。”
他快步走来,语气急切地开口:“我妈不见了,我找了好几天一点眉目都没有。”
“你以前陪她去过一些地方,你能帮我一起去找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