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山望着满车的萝卜,心里首叹气。`l^u_o¢q`i\u.f_e?n¢g~.¢c^o¢m′
他就忙了一个小时,就觉得全身都酸痛。特别是腰,酸胀得很。
这样的萝卜,一亩地只能产出300-500斤,若是换算成银钱,相当于忙碌了两个多月,只收入了3-5两银子一亩地,这还不算人工的折合。
家里虽说田地多,其他地的萝卜也能收一半上来。这样的收成算是村里大户人家,日子也过得滋润,基本都不会因为生计发愁。
但这只是顾云生这一辈而己。
家里50亩地,到时候分家,顾大水拿大头,顾三水和顾西水一人得10亩地就不错了。
顾三水一房只有顾远山一个儿子,是能继承10亩地。但顾西水,屋里两个儿子,日后顾远诚、顾远江两兄弟,一人只能拥有5亩地。
一下子就缩减了十倍!
家里是田地多,一旦分了家,就沦为普通农户。就连和顾海生家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牢靠。
孙儿这辈不想别的出路,家中就再无兴旺的可能。
顾远山不想日后守着10亩地,日子紧巴巴。他一定要把书读烂,读个功名回来。
这样,起码能保证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在村里有较高的话语权。
……
顾云生不知道顾远山心里想这样远,招呼几人就回家。!看~书·君! ¨已-发\布·最_新~章.节\
顾远冬推着独轮车,走在最前面。车上面放着满满当当的萝卜。
顾夏至赶忙去将家里的老黄牛牵回来,顾远诚和顾远江两兄弟也去将自己今日割的猪草背上。
顾云生几人扛着锄头,慢悠悠往家里走。
路上遇到邻居赵婆子,扬起笑脸就问:“老姐妹,你们家萝卜全收起来了?”
李氏笑眯眯应道:“是嘞!再不收,过两日降温,把萝卜冻坏就坏事了。”村里老人说了,再过两日就得霜冻,得赶紧把地里的萝卜收起来。
说到这里,李氏有些愁。家里的白菜还得过些日子才能收,也不知道会不会冻坏了。
要是冻坏了,今年收成就得减少一半。家里还计划着盖房子,她是盼着丰收的。
至于家里闹着要养的兔子,她虽然希望能卖钱,但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她不敢想。
赵婆子听了李氏的话,也皱起眉,叹气道:“你们家人多,种的也不算多,还有那么多地的收成等着,日子算是村里头一份。我家男人死的早,就一个独苗苗,家里那几亩地都不知道要收到什么时候了。”
要说赵婆子对于李氏,自然是羡慕的。`n`e′w!t?i.a¨n,x_i-.^c*o′m!
两人从小就认识,只可惜嫁了人就天差地别了。
李氏靠着顾家主动求娶,风光入嫁,连生几胎都是男娃,羡煞旁人。
她能嫁来十里村,也是沾了李氏的光。若不是李氏做媒,她估计都嫁不来这十里八乡的好村子。
对于李氏,她羡慕是有,但更多的是感激。
看赵婆子伤感,李氏赶紧安慰,“你家小子、儿媳和孙孙都孝顺,地里的活儿你也甭操心,等着享福就成。”
至于说让家里小子去帮赵婆子,这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安慰一下,是不会让家里人去帮忙的,家里儿子干活累坏了身子她这个做娘的也心疼。
赵婆子也不失落,她也是吐槽一下,见顾云生几人一首等着李氏,便朝她挥挥手,“好了好了,你快回家去吧,我去地里帮忙了。”
李氏笑眯眯应承,见赵婆子走了,才招呼家里人继续回家。
……
今天余氏做了红烧兔子,几人又饿又累,“呼哧呼哧”吃饱喝足,个个都回屋躺着。
顾远山洗了手脚,坐在堂屋练字。
如今天气冷了,余氏不许他频繁洗澡,他只能每日洗洗手脚,擦擦身子,待十日一轮的沐休日才能申请泡澡。就这样的要求,还是他软磨硬泡,磨着余氏答应的。
余氏收拾了桌子,搬了张矮凳,坐在屋檐下写字。
身旁的顾夏至有纸和笔,但她舍不得用,就跟着余氏在地上写写画画。
如今,家里只有这两人坚持下来,跟着顾远山写字。两人认的字也多了,家里人名字都全记住了。
顾远山觉得看个书信都没问题。
……
将地里的萝卜收起来后,时间就过得飞快。
顾远山日日去学堂念书,瞧着家里屋檐下晾晒的柿饼也成了型,估算了一下,顾三水该是时候回来了。
就在小雪前夕,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在练字的顾远山都竖起耳朵跑去倾听。
这事说来,还和顾家有点关系。
那日傍晚,顾远山坐在屋檐下练字,余氏正在灶房忙碌这一日的晚饭。
李氏招呼家里人准备腌肉过年吃。
就在一片忙碌中,热心肠的赵婆子进来了。
“老姐妹!快来——村子里出大事了!”
此话一出,院子里忙着腌肉的几人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就连顾远山手中毛笔也顿了一下。
李氏瞧了瞧几人,“你们几个继续干活。”说完,就朝赵婆子走过去。
“咋的了?村里出啥事了?”说完,就招呼着赵婆子往堂屋走,
屋外冷,李氏引着赵婆子进了屋,倒了杯热水给她。
赵婆子努努嘴,压低声音道:“村里出大事了!你可还记得村里的苏寡妇?”
一听这话,李氏心里咯噔一响,怕苏寡妇又和家里人牵扯上关系,连忙追问道:“她咋的啦?”
赵婆子眯着眼睛,笑着道:“她呀……和人好上了!就在村头破屋里,被她家儿子撞破了!那个场景,你是没瞧见,太劲爆了!两人衣裳不整……”
赵婆子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就加大了些。
屋外的王氏一听,连忙丢下手里的活儿,在门外悄悄竖起耳朵听着。
顾西水一见,连忙招呼两个儿子跟过去。
顾夏至提着手里的盐罐,朝顾云生使眼色。
阿爷咱去看看?
顾云生不理会她,只把肉抹上盐巴,揉搓着。
顾夏至见状,只好自己一人跑过去。
顾云生抬头,看着屋外探头探脑的几人,也按耐不住,起身佯装不在意走过去。
顾远山本就离得不远,把赵婆子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连忙将手中笔搁置好,起身朝灶房走去,将余氏唤了出来。
他记得,先前余氏去找过苏寡妇麻烦,如今这事可不能扯上余氏的首尾。
一下子,院子里只剩下顾远冬还在兢兢业业干活。
当然,还有躺在屋里快要发霉的顾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