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顾远山?”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顾远山仗着自己年纪小,抬起头,看了座位上的男人一眼,佯装天真道:“我叫顾远山,你是阿然的爹吗?”这方老爷瞧着有些黑,和村里人没什么两样,不过眼神锐利,瞧着不简单。
“呵呵,不错,你首接喊我方伯父就可以了。”方佑程笑着,仔细端详着面前乖巧又白胖的小娃娃。
这顾家小子瞧着和女儿一般大,又胖,怎么将女儿从水里捞上来的呢?
想不明白的方佑程只好朝顾远山招招手,“快过来,你昨天着凉了,可不能累着。”
昨日谢夫人带着有些发热的方知然回到方府,方佑程就差了人去打听了救了自己女儿的顾远山。
救命之恩,不能马虎。再说如今他被贬到此地,京中老丈人正费力帮自己周旋,此时万万不能给政敌抓住了错处。
“谢方伯父关心,我睡一觉就好得差不多了。”顾远山朝方佑程笑了笑,才朝顾三水走过去。轻轻唤了声儿“阿爹。”
待顾三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才坐在顾三水身旁的空位上。
……
大厅内,人不算多。方佑程和谢夫人是贵客,自然坐在上首的主位。顾三水、余氏带着顾远山坐在下首一侧,顾小水、顾西水和王氏坐在顾远山对面的位置,家里其他小孩儿并没有进来。#?兰°?e兰D文?t学 谢夫人望着乖乖坐在余氏身边的顾远山,微微笑道:“好孩子,昨天多亏有你在,然然才好好回了家。我给你带了一些滋补、驱寒的药材来,你好好休息,养好身子。” 昨天谢夫人带方知然去云栖寺上香,一时不注意,竟不见了人。她只以为是有人故意将方知然掳走,赶紧吩咐人回去告知丈夫,自己带着仆从就将悄悄将云栖寺围起来。却不曾想,方知然只是受惊掉进了庙里的小河中。 要是顾远山没瞧见方知然…… 顾远山连忙站起身来,“方伯母你太客气了,就算没我在,阿然吉人自有天相,佛祖也会保佑她的。” 在这里,不能首呼女子的姓名,就算小孩都不行,一般都是加一个“阿+名”或“某家女”代称。顾远山既然救了方知然,年纪又不大,便喊阿然,也不算唐突。 当然,男子小时候是可以公开叫名字或乳名。等20岁行冠礼,取了字,除家里人外,其他人便不能再首呼其名,否则就会被视为羞辱。 想了想,顾远山继续道:“方伯父,方伯母,阿然身子有没有好些?”如今天气凉,她又在河里泡了那么久,大人都要生病,别说小孩子。@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除非她身子壮得像一头牛一样? 方佑程笑眯眯地看着顾远山,“远山不必担心,然然回来有些低热,不过人也算清醒。多亏了你和你爹娘,不仅救了她,还给她喝药将寒气逼了出来。”若不然,定得大病一场。 闻言,顾远山也算放下心了。 方佑程对顾远山印象不错。 昨日女儿说一个和她这般大小的男娃救了她,他还不信,只以为是有心人故意安排的。没曾想派人去查,倒是知晓这就是碰巧。 顾家世代扎根在此处,也没什么异常举动,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这样一想,方佑程便觉自己安排的谢礼不够了。他想着这人只是农家子,又刚启蒙,就送了一些寻常启蒙读物,没想到这孩子看着倒是个知礼之人。 至于顾三水和余氏,他也觉得不错。 普通农户,遇到这天大的好事儿,竟也没刻意攀附自己,实在难能可贵。或许……云梦县确实是一处世外桃源,民风淳朴。 要知道,为了不被缠上,他让妻子盛装打扮,而他则唱白脸。若是遇到知礼的人家,自然是一切好说;若是攀附之人,谢夫人自然就唱红脸,保准不被人缠上。 如今看来,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想了想,方佑程便将顾远山唤至跟前,“听说你前几日去私塾启蒙了,最近可学了哪些字?若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谢夫人也笑着道:“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尽管问,你方伯父学问虽说不算极好,但在这云梦县当属第一。” 谢夫人觉得顾远山很投自己的眼缘。人白白胖胖,瞧着又乖巧,更是小小年纪救了自家小女,若不是家中变故太多,谢夫人都想当场认个干亲了。 顾远山有些诧异地看着方佑程。 云梦县第一? 县令老爷最低也要是举人吧?难不成方佑程比县令还厉害? 比举人厉害的不就是进士吗……难不成云梦县还有进士?可进士都能当官了啊……难不成…… 方佑程没有否认谢夫人的话,只笑眯眯地看着顾远山。 顾远山回过神,连忙走上前将自己近期学的《千字文》背了一遍,又将顾海生讲解的释义说了一遍,然后眼巴巴地望着方佑程。 在学习上,他暂时倒是没遇到难题。顾海生教什么,他就学什么。如今将释义背一遍,也好知道自己所学的有没有差漏。 毕竟,每个人学习的理解是不一样的。每个夫子教学都有自己的风格和喜好,在教学过程中就喜欢灌输自己喜欢的内容和看法。 就像科举考试,也不是百分百公平。若是遇到不喜务实的考官,这类考生只能认栽。是以,每次科举,都有许多学子去打听主考官的喜好。 当然,这样的事儿对于偏远地方的学子来说就是噩耗,即使有钱也买不到考官的信息。若是家里有权有势则不一样,主考官是谁,喜欢怎么样的文章,家里都给安排好了,还能给考生来个考前突击。 方佑程和顾远山,一问一答,周围坐着的几人听得云里雾里。 一番考教下来,方佑程拍了拍顾远山的肩,叮嘱道:“你学的还算扎实,不过理解的释义有些过于单一。这也不算什么,你才五岁,刚刚启蒙,等你日后离开村子,见到更多的夫子,同窗,自然就能领悟到自己的见解。” 顾远山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谢谢方伯父教导。” 自己学的还行,只是眼界有些窄了。看来要早些争取来县里读书了,起码认识的人多了,切磋切磋,自己的见解也能更开阔。 方佑程只觉得眼前的小娃娃确实不错。虽说不是极有天赋之人,但才启蒙几天就学得如此扎实,在这小县城里,实属上乘。 不过,他也没动心思要将其收入门下。 如今自己自身难保,还是不要连累别人了。 “你好好学,定有走进京城的一天。”方佑程笑眯眯地看着顾远山。 此话一出,顾远山很高兴。 这话不就是说自己有希望考上举人,去京城参加春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