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几人这副模样,顾春雨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朝几人走来,低低喊了声儿:“阿爹,阿娘,三叔,三婶。\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副羞怯模样,倒是让几人对变了模样的顾春雨有了些许熟悉感。
喊完了人,顾春雨朝顾远山笑了笑,便顾夏至走去,坐在她旁边的空椅上。
待到这时,顾西水才回过神来,“春雨,你怎么……大变样儿了?”
侄女儿是来周家待了十多天,不是好几年吧?
顾西水这话倒是戳中了几人的心思,纷纷朝顾春雨看去。
顾春雨被几人围观得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颊上飘了两朵桃红上来,微微低下头,解释道:“今天县里有庙会,表妹特意给我打扮的,没想到你们会过来。”
她在周家待着很好,周老太太对她很好,就连性格不好的周沐小表妹都很喜欢她,日日给她买胭脂水粉,给她打扮。
刚开始她还不适应,如今倒是习惯了整日穿得像花蝴蝶一样。
今天要去逛庙会,表妹更是卯足了劲儿给她打扮。
顾春雨不安地捏了捏挂在腰间的玉佩,怕顾三水和余氏念叨。
这枚玉佩也是表妹送予她的,说是普通蓝田玉制成的素面小玉佩,才五十文,不值钱,让她戴着。她怕弄坏了,本想收起来,谁知表妹硬要她戴着去逛庙会。*幻¤$′想·,?姬ˉa· ¢|2更§£新%最×\¨快@
她拗不过表妹,只好乖乖戴着。倒是没想到家里人来了,她匆忙间就跑过来,忘记把衣裳换下来,把家里人吓到了。
特别是二妹,她最拧巴,要是因此和自己生疏就不好了。
“夏至,大姐这样穿是不是很奇怪?要不大姐去换身衣裳吧。”顾春雨期期艾艾地望着顾夏至,询问道。
这些天她虽然习惯了这样穿着,但还是第一次在家里人跟前打扮得这样隆重,心里有些不自在。
面对近在咫尺的小美人,顾夏至下意识摇摇头,“大姐你好好看,就像仙女一样。”
没见到顾春雨时,她以为自己会嫉妒大姐穿金带银,但见到她变得如此之好时,她心里只有开心,还有一点点羡慕。
大姐不再是泥腿子,日后也不用像村里的妇人一样被晒得黢黑,她好开心。
她也想像大姐一样,变成城里的大小姐,但她没有大姐好看,也没有她懂事,更没有刺绣的本事。
她除了玩儿,什么也不会。
顾夏至握了握兜里藏着的铜板,有些说不出带大姐去买头花的话。
这一刻,她觉得大姐再也不是自己的大姐,她是城里的小姐。
自己就是一个小村姑,再也高攀不起她了。
看着有些低落的顾夏至,顾春雨伸出手,朝她头上的那朵黄色的头花摸去,“大姐还没来得及问你喜不喜欢这头花呢。¢看\书·君^ ?首+发^”
那日买了这花儿,就被留在周家,没回去给妹妹戴上,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顾夏至看着眼前的顾春雨,心里有些想哭,吸吸鼻子,“大姐,我很喜欢。”
大姐如今看着高不可攀,但还一首关心自己,自己竟然怀疑她对自己的感情。
难怪自己天生就得不到别人的爱护。
见着顾夏至这副模样,顾春雨心里有些心疼,将她搂在怀里。
二妹在家一定受了委屈,不然怎么看见自己就要哭鼻子了。
两姐妹你侬我侬,顾三水和余氏也不好插嘴。
姐妹俩打小感情就好,如今十来天没见了,自然要好好说说话,他们也不急。
他们不好意思打搅,顾西水很好意思,站起身,朝顾春雨凑过去,好奇问道:“春雨,你说你这身衣裳是小沐给你的,要不要花钱啊?”
乖乖,这一身穿得实在是贵气。
戏文里的千金大小姐也就这个样子了吧?
“三叔,这衣裳是表妹自掏腰包买的,没让我花钱。”说到周沐,顾春雨就觉得好笑。
被留在周家那天,周老太太郑重其事地叮嘱她,家里人都和善,就表妹不能惹,脾气爆。
对于小表妹,她的记忆很少,只记得有些娇气,没想到周老太太如此叮嘱她,把她吓得诚惶诚恐。
没想到,一见面,表妹嫌弃她身上穿得不好,她正害怕呢,就被表妹拉去闺房打扮。
首把她打扮得像花孔雀,才允许她离开。
穿着一身没见过的衣裙,顶着插满珠花的头,她很惶恐,身上就几百文,没有钱赔这些珠钗首饰。
但周家人都让她放宽心,说表妹铁公鸡,家里很少有人能让她主动掏钱,只她除外。
她便也渐渐放下心来了。
表妹虽然性子急,但很好哄。生气时,自己只要答应给她随便打扮,就能把她哄开心。
要是顾远山知道,一定会告诉她,她这是被周沐当成娃娃来打扮了。
顾远山虽然是男娃,但对于小女生喜欢玩换装游戏他前世也是有所耳闻的。顾春雨倒是好运,模样生得好,又温婉没脾气,自然是一个任由周沐摆布的娃娃了。
听顾春雨说这衣裳是小外甥女给买的,顾西水心里更酸了。
小沐那丫头很少去顾家,见过几次也是觉得性子强硬又娇气,没想到竟然是散财童子。
早知道自己就哄着她好了。
想了想,顾西水摇摇头。
还是算了。
要是被老爹知道自己骗外甥女的银子花,准得把自己架起来打。
王氏虽然也好奇顾春雨的变化,但实在是被上次顾春雨下黑手的事儿整怕了,完全不敢靠过去,只能竖起耳朵听着。
春雨这丫头运气可真好,不仅被相中留在城里学刺绣,还连那个刁蛮任性的周沐丫头都蛊惑了,真是了不得。
王氏心里又是佩服,又是害怕。
想起请教一下,又怕被拧。
想着想着,王氏只觉得自己之前被挠的后背又隐隐作痛了。
她只好规矩坐好,掩饰性地喝了口茶。
余氏努了努嘴,朝顾春雨温声细语问道:“你不是说今天庙会才打扮这样吗?怎么没去?小沐和小言呢?”
女儿这副模样,她实在不敢说话大声,只能努力和声细语地询问。
顾春雨笑了笑,说道:“阿娘,表弟一大早就和同窗去庙会玩了,表妹闹着要去,被她祖母拘在院子里呢,等小姑回来才能带我们去庙会。”
放这么大点的小孩儿和漂亮的顾春雨独自出门是不可能的,顾小水说下午再带两人去逛逛。
周言虽然才十岁,但他本来就在县城读书,认识许多人,况且还有学堂十几岁的少年作伴一起,家里也不算担心。
拍花子抓的一般都是小姑娘和像顾远山这般大的小娃娃,十来岁的男娃一般人家都不会拐了,况且还全是学生,没得惹一身骚。
她想了想,抬起头看向顾远山,问道:“小山子,你在学堂学得好吗?”
弟弟好她才能更好。所以对于顾远山念书的事情她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