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扶着素世的肩膀，眼神变得格外严肃，“如果他再这样不分轻重地欺负你，就来找我，我决不饶了他！”
这语气中的坚决和关护让素世又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1￠5!8?t+x`t*.-c?o￠m¨
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重新认识了小祥…
第一百九十九章 欠你的道歉
弦卷空走上楼梯，在律的房间前停下脚步。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搭在把手上，却是怔了一下，旋即自嘲着摇了摇头，松开手来抬高几寸，反手用指关节叩响屋门。
“请进吧。”律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弦卷空推门迈入律的卧室，目光迅速在房间内逡巡一圈，落在书桌前的律身上，之后便不再随意乱动：“…打扰了，律姐。”
侧对着门口的律闻声抬眼一瞧，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是你啊。动作那么轻，我还以为是小睦呢。”
“…”弦卷空欲言又止，最终干咳了一下，眼神落在地板上。￠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提出自己心里那个想要咨询的问题，所以开口就变成了：“…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律眨了眨眼，观察到其肩膀耸起、手臂紧贴身侧的肢体动作——这是一种比双手抱胸更为被动一些的心理防御的姿势——不由得莞尔一笑。
她转身正对门口，双手平放在膝上，挺直腰背，摆出一副表示真诚、鼓励交流的标准仪态：“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吧。”
弦卷空再次环顾房间内，发现屋内只有律正在坐的那把椅子，其他能坐的地方貌似只有律的床，于是犹豫了一下，缓缓走到窗边，倚在了窗台旁。
律见状再度笑了笑，起身关上了门，随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从桌上拿起笔和一个本子，翻到空白页搁在了大腿上，耐心等待弦卷空开口。
沉默了十几秒后，弦卷空终于说道：“律姐，就像你之前预测的那样，我情绪失控了。`j^i`n*j′i*a￠n-g/w?x-c¨.,c`o~m\”
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果然”的光芒，但她的语气依然平静：“发生什么了？”
弦卷空双手撑在窗台上，抬头长叹一声：“我今天…遇见紬了。”
律的眼眸一凝，倒是没想到弦卷空会以这个作为开始。
“其实这不是我们重逢后见的第一面，在大半个月前我就知道她回来了。”弦卷空缓缓地讲述道，“只是上一次我侥幸控制住了情绪，让我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她不辞而别的阴霾，可今天我发现…并没有。”
“所以当我回到家，看见了素世之后…我的情绪失控了。”弦卷空垂下眼眉，“就像律姐你说的那样，那一瞬间我无法克制自己的冲动，把情绪发泄在了无辜的人身上。”
律的笔下“刷刷”速记着什么，目光平静而深邃。
“素世是个好孩子，我知道她父母很早就离婚了，母亲忙于工作无暇照顾她，所以从小缺乏父爱。”弦卷空顿了顿，“而我客观上利用了这一点…尽管她可能并不觉得自己被伤害了。”
“你觉得自己因为紬导致的情绪波动，伤害到了素世？”律打断了弦卷空的话。
弦卷空默默点了点头。
“那你是否知道自己情绪失控的根源？”律接着问道。
弦卷空思索片刻，轻叹道：“大概是…对过去无能为力而感到愧疚，所以要紧紧抓住眼前之物的控制欲吧。”
律将笔搁在纸面上，观察起了弦卷空的表情变化：“那么，你究竟是想要克制这种控制欲，还是想要排解来自过去的愧疚感？”
弦卷空抬起头，看向律那双如镜面一般平静的眼眸：“我只是不想再伤害谁，尤其是爱我的和我爱的。”
“那就是两者都有了…但很遗憾，前者我无能为力。”律轻声说道，“当你陷入对‘无法掌控之事’的回忆时，你的本能反应不是接受这种无力感，而是通过其他方式重新控制局面。”
“这不是由于性格，而是你的身份决定了你必然会这么做。除非你抛去一切高高在上的身份，否则你所在的世界就会倒逼你内心生出这种控制欲。”
“…那前者呢？”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答案。”律收回了目光回答道，“虽然从普世道德而言，我不该提出这样的建议，但是鉴于你的身份，再加上…你身边本来就具有这样的环境，或许这也是再合适不过的建议了。”
“——去把丢掉的找回来吧。”说着，律忽然轻笑一声，“你来问我，其实也是想听我亲口说出这句话吧？毕竟我和紬的关系匪浅呢…”
弦卷空眼底流过一丝异样的神采。
然而律的话锋迅速转开：“至于素世，既然你觉得自己伤害了她而她不这么觉得，那用你的方式去对待她就好了。哪怕她把对你的爱视若缺失的父爱而敬畏，你把她当作对往昔泡影的补偿而牢牢掌控，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合理的相处模式。”
“人与人的相处模式本来就千奇百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