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早颔首赞道:“您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x/s~h·b-o?o!k/.\c?o-m′第一轮招标会流标后,政府方面对参会名额进行了一番洗牌,据说是国土省直接介入的,招标的地皮也一下子从40公顷扩到了200公顷。”
…好家伙,一口气扩了5倍?
那怪不得丰川老登自己搞不定了,就算他胃口再好,也吃不下这么大一块地啊!
“呵,正好我也是为这事来的。”弦卷空目光回到了千早脸上,“千早叔,你说的那些‘重要客人’…都有哪些人?”
千早面露难色:“这个…少主,不是我故意瞒您,实在是有一些人我也第一次见,有您家里的几个长辈,东京都参议员,还有几个三级公务员…”
几个长辈的意思是家族议会的成员,东京都参议员不必多解释,三级公务员则是“部门主管”级别的人。
通过这个人员配置,弦卷空也便了解这个秘密会谈是什么级别的了。.g¨u`g_e?b.o?o·k?.,c_o?m.
进一步也能窥得此次招标将会有多热闹,绝非丰川老登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这件事简单来说就是,日本的六大财团内部自有一套分蛋糕的默契。
丰川家率先盯上了新港开发区这块肉,其他五大财团或是被丰川家说服了按兵不动,或是觉得肉太少,跟丰川正面拼不值当,于是全都按兵不动。
而弦卷空只是本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趁丰川家不注意咬了对方一口,纯属于个人行为,丰川老登要是较真的话,弦卷家是不会帮忙的。
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一块牛肉干变成了一顿战斧牛排,当然会钓出所有的老饕,六大财团怕是都会忍不住要伸手试试能不能分一杯羹了。
所以丰川老登是要自己在一个满是鳄鱼的池子里当鲶鱼啊…该说这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把自己当借刀杀人的刀使?
待千早离去后,弦卷空的眼神变得深沉而复杂,大步向庄园内走去。`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
庄园依旧是那副奢华而古典的模样,只是今天不知为何,处处都给他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等他随管家来到茶室前,被告知可以进入后,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迈步跨入。
屋内檀木香与茶香交织,透过纸格窗照进的月光中显得格外宁静。四角的檀木香炉中,细细的烟雾缓缓升起,墙角的花道作品——几枝红梅斜插在古朴的花器中,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雅致。
房间中央,一方黑檀木茶台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釉色深沉的茶碗中水汽袅袅升腾。烧水的铁壶在一旁的炭火上轻声吟唱,发出细微而悠长的“松风”声。
茶台后方,身着暗色和服的男人正专注地进行着茶道,显出一种弦卷空从未见过的庄严肃穆。
“…老头子,我来了。”弦卷空来到茶台前盘腿坐下,“今天这么正式?”
养父看了弦卷空一眼,没有责怪他礼数不周,却是开口说道:“弦卷家的家族议会,议长由四十岁以上,至少在五家公司有董事会席位的人轮值,十年一换。”
“而在我就任的那十年,我在这间屋子里见了二十多个家族内的精英子弟。他们所有人进门后都站站兢兢、噤若寒蝉。”
弦卷空咧嘴笑道:“我跟您太熟悉了,所以您这套下马威对我不管用。”
“我看并非如此。”养父摇了摇头,手中的茶筅在碗中轻轻转动,泛起细腻的泡沫,“一些人闻到菌菇的味道就反胃,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对威压的感知同样因人而异,有人敏感有人迟钝。”
“前者是温顺的良民,而后者…不是破坏秩序的泼皮狂徒,就是能成就一番伟业之人。”养父将一盏茶推到弦卷空面前,“你认为你是哪一种?”
“我没有什么抱负,估计这辈子也就是个无赖了。”弦卷空摸摸杯壁实在太烫,所以没有拿起来,随口回答道,“等我替你出了没当上家主的那口气,我就去太平洋买个岛,做个大无赖。”
“呵,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儿接见你了。”
“不算难猜。”弦卷空顿了顿,表情突然有些异样起来,“我说老头子,你不会早就知道新港的招标风向有变,届时池子里的大鳄鱼全都会浮出水,所以顺势给我开了一个正式入局的窗口吧?”
“不,提案是昨天议会刚刚通过的,我并不比你知道的早多久。”
“那丰川家呢?你让我跟丰川家联姻,难道不是在为今天做铺垫?”
“这个巧合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而且在我看来,虽然你在外面的名头很响亮,但就像刚掌握基础驾驶技术的新手,还远不具备在高速公路上长途远征的实力。”
弦卷空挠挠头,知道老头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脱去弦卷家的光环,自己跟那些一夜暴富的家伙没什么两样,就是个毫无根基的newmoney。
想要变成old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