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举手投足间都萦绕着某种“大前辈”的气场。/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彩还是给祥子倒了一杯热水,搬过一张椅子坐在了祥子的旁边,抿嘴笑道:“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丸山彩,叫我彩就可以了。”
“…彩前辈。”祥子无意识地绞弄着衣服下摆,“我叫丰川祥子…”
“那我叫你小祥好了。”彩并未因“丰川”这个姓氏而联想到什么,一只手托着腮说道,“听妮可姐的意思,她是想让我给你讲讲我们的故事…”
祥子闻言脊背倏然绷直,十指规整地叠放在膝头。
“…啊,可是谁知道这种事要从哪里讲起?”彩突然泄气地趴在了桌子上,身上高人的气质瞬间烟消云散,“要不还是先随便聊聊吧…小祥你以前跟别人组过乐队吗?”
欸?
这突然的形象变换令祥子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颔首垂眸。
“喔!那就简单啦。+齐,盛+小·说-网+ ?首.发\”彩欣然道,“职业乐队和业余乐队的差异没那么泾渭分明。说到底,业余乐队是凭着共同的兴趣爱好或音乐理想聚在一起的乌托邦,而职业乐队多了些许追求某种现实之物的意味罢了。”
祥子双手捂着温热的水杯,声线里凝着化不开的滞涩:“…但是,那个乐队被我亲手毁掉了。”
“是因为理念分歧?”
“不…完全是我个人的问题…”
“嗐,这很正常啦。”彩笑着安慰祥子道,“人都有不得不向现实让步的时候,就像毕业了注定要与相处几年的伙伴分别一样,大家都能理解的。”
“可是我连正式的解释都没给她们…”
“额,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既然是曾经在一起拼搏过的伙伴,更应该有相互体谅的默契吧!”
“…可是我在离开时还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指责她们基本功不扎实,说这支乐队根本没有未来…”
“呃…”彩有些词穷,沉默了好一会,若有所悟地说道,“原来妮可姐是这个意思…小祥,莫非你觉得这件事之所以会发生,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处理好人际关系?”
祥子听出了对方语气中带有些许反问,不由得愕然:“…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啦!”彩用食指指节敲了敲桌面,“你要知道,一切争执的表层之下都有一个更根本的原因!”
祥子困惑地抬头,看向开始陷入回忆状态的彩前辈。+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有时乐队成员之间的关系就像夫妻,表面上是一点小事突然爆发的争吵,但其实却是某种观念的冲突与摩擦!平时的小矛盾无非是相互包容相互磨合,但如果闹到分崩离析的地步,那一定是你们之间已经失去了弥合矛盾的动力。”
“这个动力来源于同一个目标。”
“就像一对恋人,哪怕相隔千里,只要两人一直坚守着内心‘要跟对方结婚’的目标,那他们也会突破重重险阻相互奔赴。”
“如果一支乐队有着这样一个明确的目标,那么不管你为什么要退出乐队,或者怎么退出的乐队,都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退出而解散。”
说到这里,彩叹了一口气,“咕咚”喝了一口水润喉。
“所有人都只是因为虚无缥缈的喜好而加入,得过且过,对整个团队无所期待,那自然也不会产生什么归属感——这也是大多数业余乐队无法长久的最大原因。”
“但职业乐队就不一样了,所有人都肯定有着必须前进的理由,而‘队长’所要做的,只不过是尽全力将所有人前进的方向归拢于大家都能接受的那个公约数而已。”
“所以作为队长,首先必须要了解大家的目的都是什么…”
…
“听听看,这个c和弦怎么样?”练习室内,爱音抱着吉他轻轻一扫琴弦。
“唔,好厉害!”不明所以的灯鼓起了掌。
“…”素世的长睫毛微微颤动,抿着唇线忍下叹息,用蜂蜜般的声线问道,“爱音酱除了c和弦还会弹什么呢?”
“都可以哦!g和am,还有f…嗯…”爱音绷紧手腕,像初学折纸的孩子般笨拙地拗出f和弦的姿势,琴箱随之发出含混的呜咽。
“…开什么玩笑?”在一旁调试鼓组位置的立希阴沉着脸走上前来,“这就是你说的‘会弹吉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嘛,这个很难的啦!”爱音争辩道,“其实我在家练习的时候已经有一半的成功率了…你瞧?”
琴箱勉强发出了可以入耳的和弦声。
“…可你只是在弹和弦而已。”
“吉他就是从和弦开始,到和弦结束的啊。”
“…太阳也是从地平线升起到地平线落下的,所以你就能假装白天不存在了吗?”立希握紧的指节泛出青白,声线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我说你到底明不明白‘登上武道馆’这句承诺的分量?我可不是来陪你过家家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