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过错
休息室的led灯管滋滋作响,香澄惭愧地向兰与巴深鞠一躬,睫毛膏晕染的眼角洇着水光,“实在抱歉,我们…”
“如果是想说‘麻烦了’之类的傻话就免了吧。,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全?”兰斜倚在挂着演出服的铁架上,挂在衣摆上的金属链条叮当作响,“…巴,胳膊还能抬得起来么?”
巴的双手肉眼可见地发着抖,却故作轻松地将手揣进了口袋:“没事,休息一会儿就行了。”
“好吧,总之是把演出给应付过去了。”兰叹了一口气,似乎对逞强的巴有些怨气,“接下来就不打扰你们了。巴,我们撤。”
二人转身离开,香澄两腿一软,跌坐在了沙发上,皮革下的弹簧发出细微悲鸣。
她的脑海中回放着刚才台下“万籁俱寂”的场面,那凝固的荧光棒就像无数支冰棱倒悬在她的头顶,不免后怕得背后浮起一层冷汗。
“我们该给沙绫打个电话了。/x/i¢a?o~s+h\u~o~g+u,a\i`.`c′o′m!”多惠开口打破了压抑的沉寂,“告诉她演出很顺利,让她不用担心。”
“…很顺利。”有咲冷重复了一遍,语气中明显压着火气,但也不知道是生谁的气,反正既不是沙绫的,也不是屋内任何一名队友的,“要打你打吧,我可说不出口。”
沉默再度席卷整个房间。
电话肯定是要打的,否则沙绫也会主动打电话过来询问。
但是,总不能如实告知沙绫“演砸了”,否则沙绫肯定会认为是自己的错而内疚不已。
她可没有错,把家人放在事业之前的人有什么错?况且她还不知道签约的事,乐队的事务顶多算是爱好而已。
那错在谁身上呢?
香澄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来吧…演成这个样子,主要原因在我。”
有咲等人尽皆默然。
香澄身为主唱与队长,确实理应背最大的那份锅。+1_8+0~t·x-t~..c_o\m,马后炮地说,其他人的状态多少是受到了她的感染,如果她能及时调整好心态,也不至于需要其他乐队的人来救场。
但大家都能理解香澄为什么会乱了阵脚——
虽然她知道这场演出与其说是决定能不能跟唱片公司签约考验,不如说就是走个过场。
但弦卷空毕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带着一个“考官”呢。
香澄可以想象,弦卷空是怎样在那名考官面前夸奖自己的,所以她当然不希望给他丢脸。
但越这样想压力自然也就越大,再被沙绫一个电话突然袭击,最终没能扛住,应该怪谁呢?
也就只能怪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不够了吧。
香澄找到了沙绫的号码,正准备拨通,门外却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
“先生!后台禁止…您不能——”这似乎是一名工作人员在对某个闯进后台的观众进行劝阻,“请快点离开,否则我要叫安保人员过来了!”
然而这警告似乎并没有起任何作用,下一秒,香澄等人所在的休息室房门便被人一把推开。
“…阿空?!”香澄惊异地站起身来,“你怎么…”
阿空?
有咲与多惠听到这个称呼也都是一怔,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那个银发的青年,她们只在弦卷心的生日宴会上与弦卷空见过一面,所以彼此间没留下什么印象,这回可得仔细瞧瞧是什么人给香澄下了蒙汗药。
弦卷空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四名少女,大概确认了心中所想,视线最终回到香澄身上。
如此同时,ring的后台工作人员与安保人员姗姗来迟,一边对香澄等人说着“实在抱歉”,一边上前就要将弦卷空强制请离。
香澄见状连忙摆手阻止:“各位,我们认识的。”
livehouse的员工们厅香澄这么一说,立马驻足挠了挠头,确认没自己事后便转身离开了。
香澄走上前,拽着弦卷空的衣角将其拉进了休息室,而后关上了门,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所以干脆盯着地板补全了刚才的问题:“你怎么来了?”
看着动作忸怩,少女感拉满的香澄,有咲与多惠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的震惊——那个平时有些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香澄呢?
弦卷空用一个问题回答了问题:“不先介绍一下你的乐队成员么?”
香澄抿了抿唇,终于无奈地轻叹一声,将有咲、多惠以及里美的名字念了一遍,而后面朝朋友们向弦卷空摊了摊手:“他就是——”
“不用说了,我们当然认识。”有咲举手抢白道,“只是我们该怎么称呼?香澄的男朋友?”
香澄脸色腾地一红,急忙纠正:“等等,我们还没有…”
“嘛,就叫‘空’怎么样?不介意吧?”多惠举手再度打断了香澄。
“我无所谓。”弦卷空仿佛也没有听到香澄的辩白,只是进一步问道,“你们应该还有一个人吧?”
“…”
有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