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咬住下唇,明知道这家伙说的全是歪理,却不知该怎么反驳。·y,p/x?s+w\.,n\e_t~
弦卷空欣赏够了大小姐窘迫的反应,也是见好就收:“今天我跟你外公见了一面,你要不要猜猜我们聊了些什么?”
祥子表情一凝,却强装不在意地别过了头。
弦卷空轻笑一声:“上次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祥子心里“咯噔”一下,后退两步缩进了墙根,满脸惊慌地攥紧胸前衣襟:“你…你要干什么?”
她当然记得!眼前这家伙用“要不要嫁给我”这种话来羞辱自己,自己一怒之下就…就怒了一下。
当时那种场景,比愤怒更多的情绪是恐惧,所以她一溜烟逃进卫生间,反锁上了门,就跟《闪灵》的女主一般缩进浴缸里瑟瑟发抖。
现在弦卷空旧事重提,当时的情绪立刻重新涌现。
“直说了吧,你外公是来找我求和的,条件就是他的外孙女。¢x?x~s/s\y*q′.·c_o^m,”弦卷空站起身淡然道,“等你高中毕业举行完成人礼后,就会成为我的未婚妻。”
“什么?!”祥子脸色剧变,瞳孔骤缩,双腿一软蹲在了地上:“不…不可能…”
弦卷空双手揣进裤兜迈步上前,即便软糯小祥抱头尖叫着“别过来”他也并不理会,影子逐渐笼罩了在祥子的身上,一如他前去讨债的那天。
“丰川大小姐,**惯了家族为你遮风挡雨,却从没想过这是有代价的吗?”弦卷空居高临下地开口道,“估计你对自己家族的近况一无所知吧?”
“?!”祥子一惊,猛地抬头,“你说什么?我们家怎么了?”
弦卷空嘴角扬起,弯下腰来掐住祥子的下巴,虎口能清晰触摸到其急促跳动的颈动脉:“别满脑子都是自己了,带入一下你外公的视角吧。”
“他有三个兄弟,膝下儿女成群,孙辈中不乏能力出众之人。*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新`章,节·而他呢?唯一的女儿早逝,女婿是个没有商业头脑,难托大任的废物,孙女尚未成年。请问,他这个家主的位置还能坐多久?”
“如果他去世了,谁来继承他积攒的家业?谁来承担丰川家家主的责任?谁来帮你还那168亿日元的债务?”
祥子如遇五雷轰顶,愕然失神。
她不傻,只是从来没关注过房子里的大象。
“综上所述,你能猜到他为什么要把你那个爹踢出家门了吗?”弦卷空摩挲着祥子失去血色的嘴唇,像是在把玩一件做工精致的人偶。
祥子浑身颤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软肉,却没有力气阻止男人轻浮的动作,似乎比起狠狠蹂躏着她的纯真的残酷现实,这种程度的被占便宜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她无法像弦卷空那般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却也隐约窥见了外公面对的两难。
父亲八成是有把柄落在了别人手上,借机逼宫外公…
如果外公不再是家主,眼前这人势必会追讨那168亿的债务,自己一家又将被逼到何种程度?恐怕连骨髓都要被榨干净…
直至水雾漫过虹膜,祥子才惊觉自己竟屏息了十几秒。
她终于意识到,当初自己敢于说出“我来还债”不是因为勇敢,而是自己潜意识里依赖着“丰川家主”的保护。
而当她发现原来自己是有可能失去这种兜底时,恐惧便填满了她的五脏六腑。
“说来好笑,我原以为这招‘弃车保帅’是冲我来的,准备了半天的后手,才发现原来我是你外公眼里的援兵。”
弦卷空松开了手,转身走到茶几前,将他进门前就一直放在那里的半杯水一饮而尽,回头看了看祥子的反应。
祥子不语,只是一味愣神。
弦卷空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这位大小姐起码还是个可以交流的人类,没有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最令人头疼的戏码。
“总之,你外公让我来通知你,顺便帮你做好心理建设,可是我能做的也就有这些了。”弦卷空拍了拍衣角的褶皱,“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给我打电话,看在以后咱们要过一辈子的份上,我可以免费提供答疑解惑服务。”
“…”祥子看着弦卷空准备出门的背影,全身触电般打了一个寒颤,“…等一下!”
她猛地弹起身,赤脚踩过冰凉的瓷砖,一把抓住了弦卷空的手腕,跪坐下来:“如果我嫁给你,我爸爸就能回家了吗?”
弦卷空手腕传来火灼般的触感,少女指甲几乎要掐破他皮肤。
他垂眸看了一眼祥子,却只见其瞳孔像是被暴雨打碎的琉璃窗,水光在眼眶边缘摇摇欲坠,嘴唇被她自己咬出了淡淡的血痕。
她那单薄的肩胛骨透过睡衣若隐若现,整个人仿佛即将被风吹散的纸灰,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弦卷空心底窜起一股邪火。
趁人之危是禽兽,不趁人之危是禽兽不如。
他如同提小动物一般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