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诗韵回头瞟了他一眼,知道是他误会了。,x`x!k~a!n_s`h?u^w?u\.-c*o`m+
刚想开口解释,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俩人虽说是夫妻,但也没啥感情,以原主对唐恩泽那个热情劲儿,就算说了,顾忍寒也不会信的。
金诗韵幽幽地闭上嘴,把被子拢了拢,半躺在炕上,心里忐忑着要不要给他腾个空?
可顾忍寒动作娴熟,从柜子里抱出一套被褥铺在地上,闭眼入睡。
金诗韵舒了口气,倒也乐得自在,盯着房梁思考了半天人生,困意忽地来袭,也沉沉睡去。
……
天还没亮,她是被一阵鞭炮声吵醒的。
金诗韵揉揉惺松的睡眼,大脑迟缓地运转,今天是啥好日子,咋外头鞭炮声连天?
砰砰砰——
顾秀兰在外头敲门,喜滋滋地道:“诗韵啊,你醒了没?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啊,李老头他儿子结婚呢,摆了好几桌席,咱们去凑个热闹!”
她口中的老李头是刚退休的钳工,之前在市里的第一机械厂干活,是厂子里的大拿,名气高的很,也是这村里的“首富”!
现在他家翻新完房子,给儿子安排了好工作,就把结婚这事提上日程了。ˉ看~*书ee:君2? (;免>{费\$/阅×读t`
这书里对李老头一家的描写就寥寥几笔,就知道在这年代算个牛逼人物。
但金诗韵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也不想巴结人,便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道:“你去吧,我的身子沉,不想去凑热闹。”
顾秀兰推门进来,以为是她哪里不舒服,好一顿嘘寒问暖,又煮了两个鸡蛋送进来。
“诗韵啊,你先吃着,咱这村里的邻里邻居都去了,我,我也想过去看看,但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顾秀兰搓搓手,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金诗韵应道:“嗯,去吧。”
等她走后,金诗韵浅睡了会,就起床收拾屋子。
她原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有洁癖爱干净,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一通,看着舒服多了。
把那俩鸡蛋吃完,金诗韵到厨房喝水。
发现家里东西少的可怜,柜子里空空荡荡,米缸见底,案板上只剩下一小块姜片,还被苍蝇围着叮。
摸摸口袋里那干瘪的钱包,金诗韵不由得咬牙。
得把那块表卖了,先让他们一家人吃饱饭!
金诗韵回了屋,揣上手表和票据,风风火火地出了门。|微!?|趣?$1小′μ说#>网:? ?&无&]错??内??_容?!o
她刚走到厂区的岔路口,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喜气洋洋的喇叭声,还有不少人起哄,喊着新娘子新郎官。
金诗韵没在意,闷头往前走,不小心撞上一道结实的臂膀。
痛感袭来,金诗韵下意识闷哼,两手护住小腹。
紧张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哎呦,女同志啊,你咋样?你没事吧?”
金诗韵摆摆手,看着面前这个干部模样打扮的男人,“我没啥事。”
干部舒了口气,擦擦头上的汗,手上捏着个破烂的硬纸盒,上头写着“百货大楼”四个大字。
“对不住啊,女同志,刚才是我不长眼,我现在有急事要办,得先走了!”
他声音火急火燎,抬脚就往前头迈,没走两步就看到了李老头。
“哎呀,师傅,我去过了,百货大楼里头的手表全卖光了,别说上海表,就是那孬的烂的也没有啊!那主任跟我说,要是真想买,就得排队到明年开春!”
那干部拍着手,脸上满是懊恼。
“唉,都赖我,我就该一早把那手表放好,也不知道是被哪个挨千刀的给偷了!现…现在还得耽误润田的婚事!人家新娘子那边也没法交代啊…”
李老头拍拍他的胳膊,布满老茧的手微微发抖,声音沙哑:“别说了,再去找,就算是把这地方翻个遍,也得把那表拿回来!这是给人家的彩礼,就必须拿出来,要不我们老李家咋抬头啊?”
要说他儿子李润田娶的是村里姑娘,没那么多讲究就算了,可偏偏是个城里的富家姑娘,要求的那是一板一眼,什么都不能少,否则就是对人家的看轻!
润田跟那小姑娘如胶似漆,还说非她不娶,否则这辈子都不结婚。
二老对这件婚事尤为重视,光是彩礼就检查了好几遍,谁知道这手表忽地不见了!
要是人家女方因为这点事退了亲,那他们老李家不光得遭到全村人耻笑,还会引来儿子的埋怨!
金诗韵离得不远,把他俩这话尽收耳底。
润田今天结婚,但要给女方的上海表丢了?
电光火石间,金诗韵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攥紧手里的表。
这,这不就是天赐良机!
眼前这李老头是八级钳工,就没有他干不了的活,在厂子里威望极高,随便跺跺脚都要震上三震。
现在他急需的,正是自己手中这块急于出手卖掉,给全家换口粮的上海表!
这简直是打瞌睡递枕头!
金诗韵深吸了口气,迅速环顾四周,拍拍衣襟,快步走过去。
“李大爷,好久没见了啊!”
她眉眼弯弯,声音温和有礼,“祝贺润田新婚快乐,哎呀,您就等着抱大胖孙子吧!”
李建平抬头一看,是老顾家那儿媳妇,眉眼瞬间染上厌烦。
这街坊邻居谁不知道,金诗韵没啥文化,还好吃懒做,一星点都配不上顾忍寒,这顾家大门是她死缠烂打才爬进去的。
跟这人说话,纯纯是浪费时间!
李建平心里堵的慌,催着身旁的干部抓紧去找表,他则是转身,朝着自家院子走去。
“哎,你们是想要上海表,对吧?”金诗韵适时地出了声。
李建平脚步一顿,但没转头,“不是你家的事,少打听!”
“李大爷,那这事儿我还非得打听,毕竟我这手上就有一块上海牌的,编号2079。”
李建平和那干部模样的男人同时一震,眼神锐利地望向她,透着半信半疑。
“你,你有?”
金诗韵坦然点头,也没绕弯子:“是给我男人买的,还托了天大的人情,这才弄到了一块压箱底的上海牌好表。”
见两人脸色变了,顿了顿,继续道:“但我男人看不上,干放箱底也不是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