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犹豫后,试图拒绝。′n.y\d·x~s¢w?.~c-o/m~
“我跟你回去不合适吧。”
傅时堰清楚江晚的顾虑,但他并没改变主意的意思:“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看到男人强硬的态度,江晚只能硬着头皮妥协。
这男人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她想起那时傅景珩和她说过的——傅时堰一直想摆脱家族的控制。
难不成这次把她带回去是为表决心?
现实没给江晚太多思考的时间,她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傅时堰塞进了车里。
傅氏老宅位于澳城环岛地带,背山面海,从江家别墅过去有段距离。
许是昨天太累又没有休息好,江晚上车不久就睡了过去。
傅时堰开出一段路,察觉到车内异常安静。
他余光瞥向副驾驶,只见江晚歪着头,额头轻抵在车窗上,平日里总是透着倔强的清眸此刻正紧紧闭合着。
难怪没动静,原来是睡着了……
傅时堰收回视线,伸手调高了空调温度,下意识放慢了车速。
当路口红灯亮起,车子在他的控制下稳稳停下,他再度看向江晚,见人睡得更加安稳,目光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但仅一瞬,他眼底的温柔就因突然响起的电话消散。?)?兰[!兰*=?文?×&学/ ?首·&^发+
“喂,什么事?”
他接通的瞬间压低了音量。
泛冷的嗓音透着几分不悦传进对面许州耳中。
听得许州心头一紧,自知打的可能不是时候,连忙开门见山说道。
“傅总,江夫人在疗养院的事查到了。”
随后,他将调查到的结果事无巨细告知了傅时堰。
傅时堰听完,脸色阴沉不少。
他视线重新落回江晚身上,薄唇紧抿,难怪昨天她会失控发火。
这一刻,傅时堰才发现江晚昔日总是透着冷傲精致的脸蛋,如今只剩数不尽的憔悴与疲惫。
他看着江晚的目光愈发幽沉。
心绪纷乱。
江晚,这三年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沉默片刻,傅时堰才冷声叮嘱:“继续查,尽快找出伤害江夫人的凶手。”
“是,傅总。”
电话挂断,车子重新启动。
原本熟睡的人似被惊扰,轻喃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睡去。
这段路傅时堰开得格外享受,即便车内安静的几乎只能听见呼吸声,可就是这样的宁静,让他仿佛回到了从前。~|微$£?趣?>小{说=|,网?] μ更2?新+[t最2§?全\?±
回到了他们还曾深爱着对方的日子。
那时江晚常会把车钥匙甩给他,撒着娇让他带自己去兜风。
他们会把车停靠在海岸,映着日出日落在海风中拥吻,那时向来冷傲高贵的江晚只会在他面前展露柔软娇弱的一面。
然而一切美好回忆,都随着傅氏豪宅的显露戛然而止。
当车子驶进庄园,熟睡已久的江晚才终于有了动静。
“到了吗?”
略带沙哑的询问传入傅时堰耳畔,他轻“嗯”了一声。
得到确认,江晚顿时清醒不少。
等看清车窗外的景象,她呼吸微滞——
整座庄园盘踞在山海交界处,象牙白的大理石外墙在阳光下泛着蜜糖色光泽,巴洛克式拱廊缠绕着百年紫藤,花瀑垂落处,经典欧式喷泉正溅起碎钻般的水珠。
车道两侧是移植自热带的珍稀棕榈,树影间隐约可见露天泳池。
主宅门前立着两尊威尼斯运来的水晶狮雕,狮瞳镶嵌的祖母绿在光影中幽光浮动,仿佛在审视来客的资格。
这一刻,江晚才切身感受到自己和傅时堰如今的差距!
傅氏怎么可能允许家族名誉被她这样的人玷污?
今天她踏入这里,恐怕不脱层皮是别想离开。
或许这才是傅时堰带她过来的真正目的,不过是借他人之手折磨她罢了……
“想什么呢,还不下车?”
耳边蓦然传来男人低沉的提醒,江晚这才收敛思绪,连忙下车。
二人跟随管家进入主宅。
走进客厅,江晚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傅氏夫妇。
傅家家主傅擎峥面容萧肃,虽然年过五十,但依旧威风凛凛,周身透出的森严气息,压迫感十足。
傅夫人姚敏婷坐在他身旁,一身墨绿旗袍优雅端庄,保养得到的脸上尽显高雅贵气。
管家停住脚步,恭声对两人道。
“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不过还带了位朋友。”
话音刚落,便听傅时堰开口纠正。
“徐伯说错了,江晚不是我朋友,是我女朋友。”
男人说着大手一勾直接把江晚拉到了身边。
傅擎峥见此瞬间沉了脸色,冷声喝道:“时堰,你在外面胡闹还不够,竟敢把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带回家里来!”
一旁姚敏婷见丈夫发怒,却温声提醒:“擎峥,教育儿子是家事,这还有外人在呢。”
傅擎峥闻言恢复冷静,转瞬冷厉目光刺向傅时堰,“跟我去书房!”
说完起身径直向二楼走去。
傅时堰看了江晚一眼,小声警告,“不该说的别乱说,”才迈步跟上。
江晚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傅景珩曾说—傅时堰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在傅氏处境并不好。
眼下看傅氏夫妇对他的态度或许是真的。
傅家父子走后,姚敏婷遣退了徐伯,硕大的客厅内,只剩她和江晚。
她抬眸细细打量江晚,女孩苍白的手指紧攥着廉价手包,身上衣裙带着褶皱,可脊背却挺得笔直。
不像那些谄媚的莺莺燕燕,倒像一枝误入泥潭的玫瑰,虽沾染了泥泞,但骨子里透出的冷傲坚韧却不容轻视。
但即便这样以江晚的身份想嫁进傅氏,简直天方夜谭!
她转瞬冷下神色,语气透着不善开口:“江小姐,不要以为有时堰给你撑腰,就能高枕无忧嫁进傅氏,傅氏要娶什么样的人进门,不是时堰一人能说了算的!”
江晚听后眼底闪过一抹讥诮。
谁要嫁进来了?
转念想起傅时堰的警醒,她开口时还是有所收敛。
“伯母,婚姻讲究的是两情相悦,你们以利益为筹码把两个不相爱的人绑到一起,就不怕最后两败俱伤吗?”
话音落下,一声冷笑蓦然从江晚身后传来。
“江小姐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