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虽然身在紫禁城,但宋嘉书和弘历都收到了不少来自圆明园的消息。?k¢a/n/s+h.u!w^a?.·c¢o′m?
谦贵人身边有小阿哥,虽然仍是贵人位份,但日子其实要比位份更高的懋嫔还好过,圆明园谁都不敢怠慢。
而皇上不在圆明园的时候,自然太医院的院判副院判也都跟着皇上迁徙回紫禁城来。圆明园虽有常驻的太医,但到底不如两位院判。谦贵人曾因弘曕阿哥夜里受惊,请了太医劝人无用为由,就请了青松道长去摆坛给六阿哥安神。
用宋嘉书的话来说,就是搞封建迷信给孩子叫魂。
宋嘉书只道:“只这样的来往,倒不足以定下,就是谦贵人在背后挑唆谋划。”在她的印象里,谦贵人可是那个告状都挑不对时间和对象的人,当年仗着身孕就一头撞到皇上跟前去,告状不成,反被皇上削了一顿。
若不是从那起讨了皇上的嫌,以皇上子嗣的稀少程度,如今她也该混个谦嫔了才是。
这样的人,让她能稳准狠的挑唆老道士,在这种时候捅弘历一刀,宋嘉书总有些疑惑。`1.5\1′x_s.w\.,c,o~m?
弘历却无所谓:“无论是不是她背后生事,到底她只是皇阿玛封的一个贵人,不宜抚养皇子。想个法子叫她与弘曕分开就是。”没有儿子的贵人,在这宫里便什么都不是了。
弘历可不管谦贵人是不是冤枉的,他又不是断案的官员,要注意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他的宗旨是,把所有可能威胁他皇位的苗头都掐死在萌芽里。
宋嘉书重新拿起弘历的诗词,准备今天就背起来,抬头笑了笑:“别急躁,再等等。你皇阿玛有一点心事,是不愿将生母与孩子分开的。若贸然去说这件事,并不能成。”
“待到了圆明园再说吧。”到底紫禁城跟圆明园距离颇近,只通过来往回事的宫人夹带来的只言片语,并不能定论。
待弘历走后,宋嘉书边叉着梨吃,边看弘历的诗集。努力看到第三首,就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白宁上来给娘娘倒茶,忍不住道:“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白。”
宋嘉书也很想干点别的,于是抬头道:“嗯?怎么了?”
白宁皱着眉:“娘娘,任谁也能看出来皇上的心思,是选中四阿哥的。,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那两位道长既然能得圣心,想来也是会揣摩圣意的人。怎么会故意跟四阿哥做对,反而将希望寄托在不到两岁的小阿哥身上呢?”
宋嘉书想了想:“大概他们对自己的专业很自信吧。”
这两个炼丹药的道士,有一点是宋嘉书很佩服的:人家干一行爱一行,他们是真的相信经过研究的丹药能延年益寿,炼制出来丹药,他们自己也吃,也十分相信,并不是专为了忽悠皇上的。
而且不知他们是真的修炼有方还是怎的,他们自己就活到了八十多岁,达成了在这个时代的超长待机。
所以这两位道长觉得,在自己的辅助下,皇上虽不能跟康熙爷似的干足六十年,但至少还可以再当二十年皇帝。
只看先帝爷一朝的夺嫡乱象,就知道,生的太早其实不是什么好事。
——
三月里,皇上果然下旨往圆明园去。
这一回到圆明园,宋嘉书住到了万方安和馆。
这是皇上特意许的,还对她道:“从前你住的映水馆原是适宜夏日避暑的,靠着水边最是凉快,冬日里就有些阴冷了,这回便搬到万方安和去住吧。去岁过年事多,朕也忘了这事,你自己也不说话。”
宋嘉书谢恩,然后道:“臣妾多谢皇上关怀,皇上忙成这样,臣妾哪里能看不见呢?又不是什么要紧事,怎么都能住。”
皇上不由感慨:这些年来,除了被兔子挤得没地方住那一回,钮祜禄氏确实从未有什么事情来寻过自己的袒护和偏心。
好似她从没有过什么委屈似的。
而这两年每回侍疾,却都是钮祜禄氏在场。听苏培盛说,怡亲王周年祭礼那日,自己夜里忽然发烧,也是钮祜禄氏先发现的,那一晚,她也只和衣在旁边的榻上歇了歇。
若是从前,他从没想到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称得上相濡以沫四个字的居然是钮祜禄氏。
跟她相处,只有平静与安心。
于是现在,皇上便也觉得,很多事哪怕钮祜禄氏自己守着规矩不说,也该为她想一想。
其实对宋嘉书来说,不提要求在她心里才是正常的:我就是来拿工资(月例)上班的,跟朝中臣子没什么两样,既然领朝廷的俸禄,就是来给领导解决问题的,而不是给领导制造麻烦的。
因这回骤然换了屋子,白宁便要忙着带人将从前映水馆用惯了的物件都搬到万方安和馆去。
宋嘉书没处坐,就索性道:“这回让白露白霜看着人搬东西,也叫她们学着分担些,你跟我出去逛逛去。”
白宁应下来,又嘱咐了小白菜和白露白霜几句,才跟着宋嘉书出门。
白宁还特意在手上还搭了一件厚斗篷。虽说到了三月初,但圆明园从来季节流动的慢,温度比京城低些,尤其是二月里倒春寒还下了场雪,近来圆明园仍旧颇冷。
宋嘉书见她臂弯间挂着的厚绒斗篷,便伸手接过:“索性我穿着吧,你这样拿一路岂不是累得慌,第二日胳膊都要疼的。”
白宁笑道:“娘娘总是如此。”居然从她们奴才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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