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鹰嘴崖数百里的大食国军营内。¢优-品_暁¢税/枉. -免^费¢悦?黩\
哗啦啦——
牛皮帐篷在狂风中剧烈震颤,牛油巨烛将穹顶照得一片昏黄。
“阿仆杜勒”盘坐在矮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弯刀,听着帐内此起彼伏的激烈争论,眉间的褶皱愈发深刻。
“将军!录拉部己坚守三日,斥候刚刚回报,姜无涯又增派了两万仆从军和二十架攻城弩,他们根本撑不了多久了!”
先锋官哈桑猛然掀开厚重的羊毛帘幕,一股刺骨的寒风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他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
“鹰嘴崖若失,我们的补给线将被彻底切断,整个大食国边境地区的防线都会面临崩溃!”
咚咚咚——
左侧席位上的哈撒克敲了敲桌子,当即拍案而起,铜制护腕撞得桌案上的羊皮地图簌簌抖动,发出哗哗的声响:
“哈桑说得对!大齐内乱虽起,但姜无涯此人阴鸷狠辣,手段狠绝,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
“当年他用八百锐骑夜袭黑水河大营时,可从未因兵力悬殊而退缩过?如今他精心谋划这一切,必定有着更大的野心!”
“说不准,这个小狐狸这次的目标就是我们!”
“哼,不过是侥幸罢了。”阿仆杜勒终于开口了,他的嗓音沙哑而低沉,像砂纸磨过生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慢。
“如今关陇世家拥兵自重,朝廷内部混乱不堪,还在北地发起了全面战争。
他们的朝廷连边军的军饷都凑不齐,姜无涯他有这个魄力吗?敢在这个地方孤军深入?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抓起案上的鎏金酒壶,猛的将手中葡萄酒泼在羊皮地图的鹰嘴崖标记处,酒水在地图上肆意流淌,
“看看这地势——后方他就算拿下鹰嘴崖,难道要饿着肚子来啃我们的五万铁骑?”
帐内突然陷入死寂,唯有寒风在帐外呼啸,发出阵阵呜咽,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而哀鸣。_新¨丸+夲?神-占~ ¢醉¢新?漳!节¢埂`辛/筷·
中军校尉“伊本”攥紧腰间弯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可是将军,录拉部世代与我们结盟,若见死不救,其他部落……必然会对我们心生不满!”
锵——
“哼……结盟?”
“那所谓的结盟,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阿仆杜勒骤然起身,弯刀出鞘半寸,寒光映得众人脸色发青,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那些草原蛮子,见风使舵的本事比狼还精!在利益面前,所谓的盟约不过是一纸空文!”他大步走到地图前,沾满酒渍的手指划过荒漠边缘,
“况且我们己联合了周边十二个部落,他们的物资足够支撑三个月。等姜无涯的补给耗尽,我们再……”
“报——!”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个浑身浴血的斥候撞开帐门,踉踉跄跄地冲了进来。
“录拉部……录拉部,录拉部所处的鹰嘴崖以被攻破,全族上下无一幸免,京观……京观,录拉部落所有人的头颅都在鹰嘴崖被筑起了京观!”
“彼其娘之——”
“你在说什么?”
这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中。
哈桑踉跄着扶住桌案,淡漠的脸庞瞬间血色尽失,他难以置信的喃喃道:
“不……不可能!他们还有三千精锐骑兵,还有……还有坚固的城防工事,怎么可能这么快就……”
“慌什么!”阿仆杜勒的弯刀重重劈在案上,将整幅地图劈成两半,木屑纷飞,
“录拉部本就是弃子!”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在慌什么?”
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众人,鹰隼般的目光掠过每张震惊的面孔,眼神中充满着冷厉之色。
“姜无涯此番攻打鹰嘴崖,必然导致后方空虚,明日一早,全军西进,突袭贺兰山防线。”
“只要拿下贺兰山,我们就能化被动为主动!”
“传令下去,今夜宰杀百头牛羊犒赏将士,明日破晓……”
“兵进贺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