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看!书_屋-小*税*惘+ `勉.费\岳-黩/
临沧城。
轰隆隆——
寒风裹挟着雪粒如利刃般刮过北境大地,铅云低垂,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千夫长“陈昭”骑在黑骏马上,手中攥着那份沉甸甸的名单,名单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冰冷的命令,等待着被执行。
“真是多事之秋啊——”
他扫视了一眼身后整装待发的骑兵部队,这群人身披铠甲,腰间的战刀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马蹄声如闷雷般在空旷的道路上响起,向着临沧城的一座县城疾驰而去。
牧北县。
虽地处边陲,却因扼守要道而繁华,城墙斑驳,见证着岁月的沧桑。
轰隆隆——
“这、这是……”
城门口的守卫远远望见这支气势汹汹的骑兵部队,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待看清先行骑兵手中的那杆旗帜时,更是大惊失色。
【姜】
如此阵容,节度使大人麾下的军队,此番带着大队骑兵而来,怕是接下来要有大事发生。
“打开城门——”
随着城墙上的守备官一声令下,下方的城门也是轰然打开。
紧接着。
数以百计的骑兵组成楔形阵,如黑色的洪流般涌入城中。
钢铁打造的马槊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马鬃上系着的铜铃随着步伐发出细碎声响,仿佛战鼓前奏。
轰隆隆——
“让开!让开!”陈昭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催促着街道上惊慌躲避的百姓。
骑兵们默契地收紧缰绳,战马踏着整齐的碎步,即便在狭窄的街道也保持着严明的队列。
马蹄声如闷雷滚动,震得沿街店铺的门板嗡嗡作响,晾晒的衣物被带起的劲风卷上半空。
队伍中央。
三匹高大的战马并排而行,中间那位将领身披铠甲,背后的猩红色披风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马鞍旁斜插的连弩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
当最后一名骑兵通过城门时,厚重的吊桥轰然升起。
城墙上的守军这才看清,每匹战马的马鞍旁都挂着血淋淋的首级,裹着兽皮的皮囊里渗出暗红液体。
陈昭突然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传令下去,所有人奔赴县衙!”
他的声音裹挟着寒意,在暮色笼罩的城墙上空久久回荡。
“守备大人……你看这,要有大事发生啊!”
“闭嘴,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守备神情冷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意。
他妈的,话前剑魔,话后龙龟,不明白自己什么身份吗?
这个活爹是想要自己去死吗?明不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县衙内。
县令陈正听闻侄儿陈昭到来,心中既惊喜又疑惑。
要知道那可是千总啊,在北境地区这个地方究竟有着何等滔天的权势。
侄儿归侄儿。
人总要认清自己的地位。
只见他匆匆整理衣冠,带着一众衙役前往门口迎接。
唏律律——
见到陈昭的那一刻,陈正脸上堆满笑容,快步上前:“侄儿,你怎么突然来了?”
陈昭翻身下马,面色冷峻,微微拱手道:“叔父,奉节度使大人之命,前来临沧城肃反!”说着,将手中的名单递了过去。
陈正接过名单,目光扫过上面的名字,心中猛然一沉。
“要遭了——”
“节度使大人居然要对这些人下手!”
快……快,快,太快了,快到他们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名单上的人大多是各个县里有头有脸的官员、富商子弟,还有一些以前遗留下来的军队将领。′s·a~n,s+a^n_y+q/.-c*o*m+
这些人与他或多或少都有交情,有的甚至是他的盟友。
陈正抬起头,看向陈昭,眼中满是担忧:“侄儿,这……这名单上的人可都是北境有权有势之人,若是贸然动手,怕是会引起大乱啊!”
陈昭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叔父,节度使大人的命令不可违,这些人结党营私,危害北境稳定,必须清除。”
“还请叔父协助我,尽快完成肃反之事!”
“唉——”
陈正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侄儿性格执拗,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而且节度使大人的命令如山,他也不敢违抗。
要知道姜无涯这个名字,可是在北境地区一刀一枪杀出来,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才坐到这个位置。
而且手中精兵良将众多,在这个地方谁敢违背他的命令。
可以这样说,姜无涯的命令,在北境地区以及永宁州府,就是至高无上的圣旨,甚至就连朝廷的威慑力,都没有这个男人说的话好用。
“好吧,昭儿,我会尽全力配合你!”陈正强颜欢笑,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能在这场风波中保住一些人的性命。
“来人——”
“分出一部分人手,全程护送陈县令,其余人分成五队,往目的地奔袭,务必要做到斩草除根!”
轰隆隆——
在陈正的带领下,陈昭带着骑兵部队开始了行动。
不多时。
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的县丞“罗阳”,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昭的骑兵己经踹开大门,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
罗阳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一名骑兵一刀砍下了头颅,鲜血溅在书房的墙上,将那些工整的文书染得通红。
另一边。
当地最大的豪族——王家。
王家的府邸气派非凡,朱门高墙,庭院深深,随着骑兵队长一声令下,骑兵手持火把、火油,霎时间将王家的大门点燃。
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王家人惊慌失措地从府中逃出,却被大量的骑兵给团团围住。
“该死的臭丘八,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我们王家向来奉公守法,为何要对我们下此毒手?”
“呵呵——”骑兵队长冷笑一声:“奉公守法?你们王家在北境垄断生意,欺压百姓,私藏兵器,罪不可赦!”
“而今日,就是你们王家的末日!”
“给我杀——”
“一个不留!”
骑兵队长挥刀向前,身后的骑兵纷纷跟上,一场血腥的屠杀在王家府邸展开。
惨叫声、哭喊声回荡在夜空,王家的鲜血染红了庭院的青石。
随着大量的骑兵部队分多路进发,按照名单,奔赴目的地,将那些官员、豪族、军头,一一屠杀。
所到之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县城里到处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无数百姓吓得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陈正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下半夜。
随着名单上最后一人被清除完毕,陈昭站在县衙的大堂上,看着忙碌着清理尸体的士卒,心中没有一丝喜悦。
陈正走进大堂看着陈昭,苦笑道:“侄儿,如今肃反己完成,你也该回去复命了吧!”
陈昭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伸手从怀中再次掏出那份肃反名单,缓缓展开,目光落在名单的最后一个名字上——陈正。
陈正看着陈昭的举动,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昭儿,你……你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陈昭将战刀缓缓抽出,寒光闪烁:“不好意思叔父,你也是肃反名单上的一员!”
“勾结官员,结党营私,贪污受贿,逼良为娼,囤积居奇,中饱私囊,这些罪状,你可认?”
陈正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昭儿,你说什么?我是你的叔父啊!我怎么会……你是不是弄错了?”
“呵呵呵——”
“叔父?”
“正因为你是我的叔父,我才选择不牵连陈家,不然现在就不是这种情况了!”
陈昭一步一步走向陈正,声音冰冷:“这些罪状,都是节度使大人亲自调查清楚的,为了北境的稳定,为了节度使大人的大业,我不得不这么做!”
踏踏踏——
陈正连连后退,眼中满是惊恐:“昭儿,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的亲人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疼过你……”
陈昭的手微微颤抖,但很快他的眼神变得异常冷漠,猛的将战刀捅向陈正的胸膛:“叔父,对不住了,为了侄儿的前程,你就乖乖去死吧!”
陈正看着胸前的战刀,嘴角溢出鲜血,脸上写满了绝望和不甘。
用尽最后的力气,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是你……”话未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陈昭拔出战刀,看着陈正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自己这一刀,斩断的不仅仅是亲情,更是斩断了有关陈家的一切。
呼——
陈昭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大堂,高声下令:“整顿队伍,明日一早启程,回禀节度使大人!”
“是——”
“千总大人——”
在场众人纷纷领命,随即各自找好地方闭着眼睛开始休息。
至于那些财产田契,金银财宝,自然会有人着手安排处理。
像是如今这一幕幕,在北境、永宁府各地正在西处上演着。
肃反行动。
如同一场风暴席卷了这两个州府,同时也让陈昭的内心发生了巨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