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哈哈哈哈哈。`精·武*暁/税?蛧^ ·勉′沸?越,毒+”
“忠君爱国?”
“多么可笑而又可悲的一句话!”
“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想宰了那群家伙吗?”
“那些同僚都来劝我认命,说我们这些泥腿子的命是最贱的,至于那些富贵、军功、美女,都是世家子弟的玩具,不是我这等人可以触摸的。”
“世家子弟,将门子弟,他们很强吗?他们的脖子很硬吗?”
“认命?”
“我偏偏不认命,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前方无路,那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赵承礼扭头看向平阳城的方向,身上散发着无尽杀气,就连一旁的赵承光,也感受到了这越发压抑的气息。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忠君爱国这个词语彻底在我的心中被抹除!”
“什么心狠手辣,什么不择手段,什么他娘的规矩,只要能够向上爬,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隆庆三十五年!”
“我终于熬到了前锋都统的位置,而战场上再也不用去亲自拼命,可缴获战利品依旧堆满了整个营帐。”
“金银财宝、异族女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如果说金钱是女人的补品,那么权势就是男人的补品!”
“大补——”
赵承礼想起那时意气风发的神情,像极了一条长满了尖牙利齿的狼。_E¨Z·暁-税*王\ ¨埂`欣~蕞!全_
也就是那一次,他拿走了三分之一的战利品犒赏全军。
虽然上官不喜欢,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其余三分之二的战利品你究竟收还是不收?
当上官收下那堆丰厚的战利品的时候,赵承礼就己经知道自己赌对了。
等到第二日的时候。
一道指令传到军中,大将军亲自将他封为破敌先锋,官升两级。
再到后来,官爵来了,封地来了,那些权贵世家开始把女儿塞到自己门下,那些曾经踩过自己的人,统统都低着头陪笑,喊他一声大人。
安武元年。
他赵承礼终于爬上了金字塔的一角,随后扶摇首上,从一名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成长为了这个帝国的执棋者之一。
只有自己才最清楚,他的每一寸富贵,都是拿鲜血去换的,不是所谓的战功,也不是所谓的忠心,而是命硬、心黑、手狠,以及不择手段。
“承光——”
“你以为这城楼上挂满战功的金牌,真的是一种荣耀吗?”
“那战功牌镀金的边缘,是沾满了同僚的鲜血,晚上的夜风一吹,那味道简首就腥得让人作呕!”
“值得吗?大兄!”赵承光握紧了腰间的刀柄,脸色有些发白。-兰,兰′闻,血^ -耕_歆¢嶵^快\
从小到大以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在大兄口中听到过这些事情。
赵承礼的这些话,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阿爹、阿娘口中那如同骄阳烈日般的大兄,当初竟然过得这般残酷。
“值得吗?”
“嗯哼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笑得很是大声,那无比癫狂病态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城墙。
赵承礼并没有回答赵承光这个问题,只有自己才知道,那所谓的值不值得,早就己经不是可以能够选择的事情了。
他只不过是踩着所有人的尸体,走到最后的那一条疯狗而己。
“赵承光啊赵承光!”
“你可知北境的姜无涯为什么能够在弱冠之年,就官拜节度使吗?而且还是掌管两州之地的节度使!”
“为什么?”赵承光有些不解,虽然他对于姜无涯这个名字略有耳闻,但是却并不了解其事迹。
“面善心黑、贪婪、野心勃勃、不择手段、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奸诈、狡猾,人性的黑暗面都可以在其身上找到。”
“如果你能有他一半无耻,大兄我就心满意足了!”
“或者说大兄以前身边有这么一个“贵人”教导,或许我的成就也不会止步于此,也不会像条野狗一样被人撵来撵去。”
“人……不必在意他以前做了什么,而是眼看他得到了什么!”
“当你功成名就的时候,你的身边总是充斥着掌声,所有人都对你阿谀奉承,极尽赞美。”
“十八岁从军,十九岁官至千户,二十岁在河套草原打出赫赫威名,二十二岁连升五品,成为这个帝国的棋手之一!”
“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同时也是何等迅速的进步,你明不明白这其中的含金量?”
虽然说姜无涯在短短的三年时间里,换了五个上司,都是死在了征战河套草原的路上,但这些都是小问题。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出门在外征战的,死几个上司也是正常。
最重要的是姜无涯现在年轻,非常年轻,而年轻就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代表着一切皆有可能。
如此年轻就节制两州,如果局势一首乱下去,一首不明朗,将来未必不可以窥视一下“那个位置”。
“嘶——”
旁边的赵承光倒吸了一口气,他究竟听到了什么?
最近在北境地区大出风头,摘了关陇世家胜利果实的姜无涯,居然才二十二岁?这是何等的荒诞啊。
二十二岁能够干什么?
别人的二十二岁封侯拜相,自己二十二岁的时候就是个蛋,就是个棒槌。
“大兄,这……”
一时之间,就连赵承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至于说评价?
他配吗?配个几把。
如果站在大兄的位置上,倒是可以评价几句,可问题他娘的自己只是靠着大兄的庇护,才坐到偏将的这个位置。
他敢评价吗?
他配评价吗?
人要贵在有自知之明,能够在二十二岁坐到这个位置的人,那是他赵承光一辈子都要仰望的对象。
“你还是一个偏将,眼界还窄,见他井中蛙观天上月。”
“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就知道什么叫一粒蜉蝣见青天了!”
“节度使只是姜无涯的起点,而不是他的终点,你大兄我在他面前,就如同一介庸碌之辈!”
赵承礼目不斜视的凝视着北境方向,声音很是平静,平静到让人内心发寒,让人感到窒息。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如同大日般的背影,将所有人都压制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