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对于上一辈人的恩怨情仇,倒是看得很开,已经无所谓了。·9*5·t`x?t...c\o!m*
而且在苏灯果面前,他也不议论谁是谁非。心里有杆秤,却是闭口不谈。
这么一来,苏灯果对他的感观又好了一丝。
男人嘛,不能跟长舌妇似的,成天说长道短。
他只简单给她讲了下焰琉璃和贺兰玉现在的状态,只说他们状态很纠结。
苏灯果知道中间肯定省略了很多事,也不多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她托腮想了想:“你娘亲是不是很漂亮,特别漂亮?”
贺兰雪一怔,点点头,微笑:“是。不然生不出我这么玉树临风的儿子。”
苏灯果微微翻个白眼,嘴角带笑,很好奇:“我好想见见她哦。”
能让正邪两道的头头都为她痴狂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间仙女?
贺兰雪见缝插针的诱-惑道:“跟我回去,你天天都能看到她。不过得快一些,晚了怕有变故。”
苏灯果点头,没有意见。心里却有点忐忑,他们一家颜值都很高,眼光会不会也很高啊?
虽然她照镜子看不够自己,但审美不一样嘛。
……
天彻底黑了,半轮皎月挂在夜空中,散播着柔光,不算太明亮。
贺兰雪说要下河里洗个澡。
苏灯果觉得河水现在还是有些凉。反正叫她下水,她是不愿意的。
他可能是皮厚,毫不在意,简单收拾了东西就准备下去。×齐?盛<-小&说^网?+ -e?已#发)._布??>最~/¥新?¤!章?!节÷]·
叮嘱她:“不要偷看我。男女授受不亲。”
苏灯果:“谁想看你,哼!”
她认真的翻了个白眼。
看不看不都那么回事嘛,谁没见过男人咋的?
贺兰雪脱下衣服,放在溪边的石头上,慢慢踏进水中。
这条溪挺宽,有点像小河,水质清澈,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幽美如梦。
他背对着她,又隔得有点远,月光昏暗,苏灯果只能看到他的身形,具体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默默等着。
贺兰雪洗澡很快,大概半刻钟之后,哗啦一声从水底钻出来,朝岸边走来。
他及腰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的身体。
走到一半他顿住了。
放衣服的石头后面,藏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身影。
虽然她很努力的趴下去了,但还是露出了一点发髻。
贺兰雪望着她,勾起淡笑:“小姑娘,把我看光了,可是要负责任的。”
苏灯果忍不住笑出来,直起身:“你脸皮那么厚,看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贺兰雪赶紧转了过去,长发如同黑色绸缎一般铺散在水面上,遮住了春光。
“哈哈哈,你还知道羞?”苏灯果想起他平时羞涩的微笑,就觉得很搞笑。明明各种肉麻的话张口就来嘛。
“别闹了,水很凉。·y,p/x?s+w\.,n\e_t~”贺兰雪四下看了看,担心有追兵赶来。如果现在有敌人冒出来,那就好玩了。
苏灯果打量他一眼,哼了声:“又没有二两肉,没什么好看的。”
她的目光下移,在他的屁屁上停留片刻,转身离开——
啧啧啧,这小屁-股挺翘的嘛。
真想拍一下。
“……”贺兰雪匆匆穿衣服,看着不远处的背影,撇嘴——对这小姑娘,他好像,太想当然了。
她有时候脸皮明明不比他薄。
苏灯果打开包袱,找出几件衣服递给他,很关切:“快穿上吧,小心着凉。”
贺兰雪一看,觉得眼熟,睁大了眼——这不是初见时结伴赶路,他找山民给她换的粗布衣服吗?
女装!
苏灯果忍着笑,很严肃正经:“晚上又没人看,你先穿着,小心着凉。”
贺兰雪无语的默默穿上,坐在篝火边取暖,一边整理自己湿漉漉的长发。
苏灯果递给他一件棉布衣服,贺兰雪自然的接过去,擦头发。
古代男人头发也很长,不好打理。
他侧着头,整张面容毫无遮掩的暴露出来,高鼻深目,轮廓优美,篝火下肌肤光洁如玉,唇似桃红。
像是画卷中的美人儿。
苏灯果盯着他看了会儿,赞叹:“你好漂亮。”
贺兰雪抿唇,嘴角微微一抽:“换个词再形容。”
苏灯果正在思考该怎么表达,贺兰雪突然抬头问她,想起来一事:“我和姓蓝的长得一样。所以……”
他试探的问:“你不会是喜欢他,所以到我身边当卧底吧?”
苏灯果无语凝噎:“……”
他的脑洞也挺大。
但是这个玩笑不能乱开,她绝不承认:“我之前又不认识他,为什么会喜欢他?你不要乱想了。”
“那你喜欢我?”贺兰雪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似乎要逼她把话说清楚。
“我……”苏灯果犹豫片刻,最终点了头,承认了。
贺兰雪轻轻一笑,似乎并不意外。
他的笑容和目光,柔和而温暖,并没有得意炫耀的意思,只有满满的欢愉和满足。
他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可能旁人看来太快太仓促了点。但他只觉得时间漫长。
初见她的时候,她倒在爷爷的坟墓前,苍白娇弱,让他心生怜惜;后来一路同行,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便是滋生感情的温床。
由于修炼了一门特殊功法,他晚上不睡觉,漫漫长夜中便盯着她看,一直看到精神恍惚,心头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挥之不去,仿佛很久以前就认识她了……
他觉得是夜太深了,自己在做梦。但这个小姑娘已经占据了他的心,忘不掉了。
看到蓝照老是去找她,贺兰雪暗暗紧张。蓝照名声在外,收割了无数少女的芳心,他生怕白姑娘也被蓝照勾走了魂儿。
但现在他只觉得幸福。
贺兰雪收起擦头发的东西,随便将头发挽起,便迫不及待的挪到了她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我死也不会辜负你。”
这是他的承诺。
苏灯果对这些海誓山盟完全免疫了,把自己的爪子从他手里抽出来:“好凉,好好烤烤。”
她拿起帕子,细细的给他擦头发。
贺兰雪咧嘴一笑,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现在就亲她一口。
却又担心她觉得自己太孟浪轻浮,只好忍耐。
苏灯果帮他把头发烤干,夜风也渐渐凉了。
贺兰雪轻轻将她拥在怀中,相依偎着休息了一段时间,然后消除了篝火的痕迹,再次启程。
前途虽然未知,但他们一点不害怕,心中反而觉得甜美。
……
几天之后。
苏灯果和贺兰雪还在路上。
江湖却开始乱了。
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就有人发现山野里丢弃了一具少女的尸体,先x后杀。
少女死时双眸大睁,满脸惊恐和愤怒。她的致命伤口却很奇怪,胸口黑了一大片。
有人认出这是“飞火掌”,正是魔教的邪功。
“是贺兰雪!除了他还能有谁!”
于是江湖中人对贺兰雪的仇恨立刻又上升了好几层。
几乎人人都无比愤怒,大骂他是畜生,死后入十八层地狱。
蓝照听闻有少女死亡,心脏不自觉的紧紧一缩,几乎呆了呆。
他立刻跟着去了现场,看到了那少女的模样,悬在半空的心才慢慢落了回去。后背不知什么时候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