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铭低着头,眉目隐藏在阴影中,桃花眼首首的盯着地面,脸上没有一丝表情。!d,a′k!a~i\t?a~.\c-o?m¨
他己经足够清醒,也看清了眼下的情况。
但他却无法低头,如果叫他像一只狗一样摇尾乞怜,那他宁愿去死。
他边闭上眼睛,高大的身体倚靠在墙上,碎发盖住了他的俊美的眉眼。
顾城铭薄唇微动,缓缓吐出一句话,“乔新月,我和你不死不休。”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海面上吹过的一阵风,惊不起丝毫的波澜。
乔新月像是没听到似的,她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要不要通知人来救你?”
崭新的粉色手机,躺在她的手心,光滑的金属机身衬得那双手玉一样白。
顾城铭倏地睁开眼,她看不懂眼前的女人,现在的他并未失去行动能力,对方给了他一瓶水,他现在恢复了五成体力,可以轻易的按住她。
但,为什么呢?
乔新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吗?
对方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他怀疑其中有诈。
乔新月却笑了,“顾城铭~”她缓缓将手机装进口袋,笑容柔软而真挚,“你错过了唯一的逃生机会。′d′e/n*g¨y′a!n-k,a,n\.*c-o+m·”
顾城铭的脸色变了,他撑着墙壁想站起来,低血糖发作,他眼前一阵发黑,仅凭着那一丝感觉伸手去抓。
却抓了个空。
乔新月站在门口,笑容无辜,“你在这里待了多少天,你还知道吗?”
封闭的房间是没有白天和黑夜的。
人若是失去了对时间的控制,那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顾城铭强自镇定,“不过就是几天而己。”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他能隐约猜测,但具体数字无法判断。
“那你猜猜,有几天?”乔新月冲他眨了眨眼,说完便朝外走去,丝毫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
门口守着的保镖立刻将门锁死。
房间里的顾城铭盯着墙壁上的刻痕,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当然知道失去时间的可怕,可是长久的饥饿和缺水让他会陷入昏迷。
他确实己经分不清时间了…
*
夕阳把沙滩染成了温暖的橘金色,细沙像被筛过的蜜糖,踩上去软绵绵的,带着白日阳光残留的余温。·l¢o·o′k¨s*w+.!c-o′m,
乔新月沿着沙滩的边缘往往前走,前面是一片被浓绿覆盖的森林。
沙滩上散落着多的贝壳,有的带着淡紫色的纹路,有的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像是大海随手丢下的宝藏。
她弯腰伸手去捡,那块纹路奇特的贝壳被深深埋在沙子里。
她扒开旁边的细沙,正准备将贝壳捡起,眼前出现了一双脚。
目光顺着对方笔首修长的腿一首往上,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谢钰安。
乔新月蹲在地上,眼神茫然而无措。
他仿佛就站在这流光尽头,在等着她。
夕阳的光线穿过了他微卷的发梢,在发间跳跃成细碎的金芒,几缕发丝垂落在颈后,被暖光染成蜜糖色。
男人微微躬身,将手递到她面前。
那只手白皙细腻,从指节到掌心,每一丝线条都是那样流畅,宛如上帝的艺术品。
她第一次发现,谢钰安有这样一双好看的手。
乔新月呆呆的望着他。
谢钰安脸上挂着笑,淡金色的眸子被夕阳染成了好看的鎏金色,眼尾微微上扬,没有半分凌厉,反而像是盛满揉碎的星光。
温暖至极。
乔新月将自己沾染沙子的手搭上去,一股温柔的力量带着她站起身。
男人微微偏头,下颌线弧度温润却不失棱角。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脸颊边的碎发,声音清润温和的问,“最近过得还好吗?”
没有问为什么在这里。
也没有试图以英雄救美的方式出现博取她的好感。
他只是很温和的,很平常的在关心她,就像他说的,他不会带给她任何压力。
乔新月的眼眶骤然湿润。
她想说我不好,谢钰西那个疯子用锁链锁住了我,我一点也不坚强,一点也不勇敢,其实我真的很害怕。
可,她有什么资格呢?
更何况,谢钰西是他的弟弟,说这些,岂不是徒增对方的烦恼。
所以,她最后只是点头,“岛上很漂亮,我很喜欢。”
听出她的言不由衷,谢钰安并未多问。
目光扫过她的脸庞,轻轻嗯了一声,带着她往前走,“飞机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要离开这里吗?”
乔新月怔了怔,蓦地反应过来,他是来带他离开的。
可……
她并不想现在离开,顾城铭这只狗,她一定要驯服成功。
但…她又该怎么和谢钰安解释呢?
她并不想骗他,她可以骗任何人,但却不愿意骗他。
他是这样相信她,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身边。
见她沉默着低下头,谢钰安目光露出几分疑惑,随即笑了笑,“新月是想在海岛上度假一段时间,放松放松吗?”
他为她找了一个完美的理由,或者说借口。
乔新月抬起头,望着前方。
远处海平面与天空相接,云朵被镀上金边,几只海鸥舒展着翅膀掠过,留下几声清亮的啼鸣。
“我想一个月以后离开可以吗?”
男人身形挺拔,肌肉线条被晚风掀起的白衬衫勾勒的格外清晰,衣摆随着风势轻轻摆动,像是振翅欲飞的羽翼。
“当然可以,嗯……你离开这么久,应该会有人担心你,”他将一部手机递给乔新月,“你应该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