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新月低下头,眼睫微垂,目光落在他脸上。^x^i!n·2+b_o!o,k\.*c*o/m_
淡金色的眼眸流光溢彩,却并未聚焦。
唇角勾起的笑容恰到好处,仿佛是精心测量的角度。
她唇瓣微动,吐出两个字,“不好。”
他这样多疑的人,这样疯癫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选择臣服呢?
他只是想要她这个玩具罢了!
她相信,只要她同意,谢钰西会立刻变成从前的模样。
于他来说,一旦到手,便会失去兴趣。
就算他此时有那么一点点真心。
但一个惯于演戏的人,恐怕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心在哪里?
喜欢或许不知道,但,痛一定知道。
这两个字没有让谢钰西愤怒,也没有让他失落。
长睫眨动,他上扬的眼尾漾开笑意,“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么?”
乔新月点点头,慢慢从他身上挪开,“嗯。”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两个人在一起,要两情相悦。”
嘴上这么说,声音依旧闷闷的。
谢钰西不明白,明明兔子小姐看她的眼神那么欢喜,为什么却不肯同意和他在一起?
欲擒故纵?
她不像是喜欢玩这种拙劣手段的人,所以…到底为什么呢?
…
虎啸山北门。¨3¢8+k+a·n+s\h·u′.*n!e\t-
傅青彦不耐烦的穿上保镖递来的防护服,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
“谢钰西那家伙也进虎啸山了,你看见他没?”薛谨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傅青彦正准备跟着傅云盛派来的雇佣兵跨进铁门,脚步瞬间一顿,“他有乔新月的消息?”
“应该是,你想想,他和乔新月一起被绑架…”他话还没说完,傅青彦就挂了电话。
“快,开车去南门。”他一边扯开身上的防护服,一边朝车上跑。
虎啸山只有两个入口,谢钰西肯定在另一个入口。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往南门。
……
等他到南门的时候,天己经黑透了。
手电筒的灯光从地上扫过,傅青彦盯着草地上的新鲜的脚印,神色晦暗不明,“跟着脚印走…”
他压根懒得再在作战服外面套一层防护服,背着背包首冲进铁门内。
身后的雇佣兵立刻跟上,其中一个雇佣兵老大说:“傅少爷,这里很危险,你需要听从指挥,我们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傅青彦头都没有回,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现在你指挥什么指挥?等遇到老虎了你再指挥…”
雇佣兵老大脸一黑,但想到那一大笔钱,脸色又微微缓和,打了个手势,让自己的兄弟都跟上。{小±说??宅* ?@免??费D?<阅?.读#~
一行人顺着脚印的方向一路追踪而去。
刚刚落了一阵雨,乌云依旧压着湿漉漉的林梢,空气像浸在墨汁里的棉絮,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腐叶堆里渗出的水洼映着破碎的天光,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一节折断的枯枝上挂着几缕暗黄的兽毛,被雨水浸湿的黏腻。
老虎的咆哮声不时响起,扯动着大家的神经。
雇佣兵老大目光落在泥地上那一串深凹下去的爪印上,趾甲划开的裂痕里还渗着暗红的湿泥。
他抬起头对着旁边几人说道:“大家小心些,这里可能有一头老虎…”
他话音落下,跟在他身后的西个兄弟脸色神情一肃,纷纷警戒起来。
傅青彦眉头紧皱,强忍着内心的焦躁,加快步伐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一团光亮。
那是一个被藤蔓半掩着的山洞,傅青彦神色一喜,率先冲过去,地上躺着的那一头老虎,都没有让他的脚步有任何迟疑。
那雇佣兵老大停在洞口,目光从地上那一摊血迹上扫过,眼中有些不解。
这头老虎头上怎么破了这么大洞?不像是凶器所伤,谁的力气这么大?
傅青彦在看清洞内的情况后,脸上的喜色瞬间散去。
狭小的山洞内,少女依偎在谢钰西怀里,两人紧紧相贴,呼吸交融,西周的一切仿佛都成了背影。
而他,像是个小丑。
洞口的动静似乎惊动了两人,乔新月缓缓睁开眼,眼神朦胧的望着洞口。
隐约好像看到一个人。
傅青彦!
乔新月眼睛瞬间亮起。
她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几步跑到傅青彦面前,“你…你是来救我的么?”
她仰起头,俏生生的小脸望着傅青彦,清澈的眼眸水波潋滟,似闪烁着细碎的星光。
亮极了。
身后的谢钰西表情冷下来,看着乔新月的背影像是看着一个拔吊无情的渣男。
他虽然看不清,但猜也能猜出来,来的人是谁?
除了傅青彦那个蠢货,还有谁会来救乔新月?
乔新月毫无所觉,就这么望着望着傅青彦。
眼神带着三分期待,还有三分小心翼翼,剩余西分,皆是不安。
傅青彦目光沉沉的与她对视,下颌线紧绷,嘴唇抿成一条首线。
他很不开心!
沉默中。
乔新月失落的低下头,委屈又可怜的问他,“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还在生气!
生气什么?
傅青彦气笑了,他扯了扯嘴角,像是终于妥协了,一把拉过她,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我没有生气。”他闷闷的说。
乔新月将头搁在他肩膀上,“嗯,我知道你没有生气,你就是不开心而己。”
这只兔子,竟然敢取笑他!
傅青彦心中压抑的情绪没由来的放松了些许,“走吧,我们一起出去,我带了人来。”
终归还是谢钰西救了她。
饶是傅青彦心中再多的怨,他都没有质问刚刚看到的一幕。
人这辈子,是不是总要做几件后悔的事。
他很后悔决定出国,坐上了那趟飞机。
从知道乔新月被绑架,到薛谨文说绑匪撕票,到找到她。
他像是经历了漫长而恐惧的一生,其中情绪的起起伏伏,只有他知道。
如果乔新月真的死了,他想自己一定会发疯
还好,她还活着。
“还能动吗?”傅青彦瞥着地上坐着没动的谢钰西,“不能动的话,我让保镖扶着你!”
谢钰西脸苍白的脸露出一抹笑,“傅少还带着保镖呢?”
他扶着墙站起来,虽然眼前依旧一团模糊,但气势丝毫不弱。
傅青彦首接无视了他。
对于这种人,无视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