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有人的地方跑!”谢钰西勉强说出这句话,后脑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一阵阵的眩晕感再次袭来。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后背的衣裳几乎被完全浸湿。
他全凭着一股意志力跟随着乔新月的步伐,脚下道路并不平坦,谢钰西又一次被脚下的杂草绊倒。
“你没事吧!”乔新月扶着他站起来。
谢钰西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的起伏,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从人贩子手上逃走的那一晚。
森林被无尽的黑暗笼罩,头顶稀疏的月光落下。
那时候,也有一双温暖的手拉着他往前。
月月…
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野兽一般,在疯狂吞噬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智。
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个温暖明媚的女孩子在冲他笑。
“月月…”他低声喃喃。
乔新月听到这两个字,回头看向谢钰西,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站住…”三个绑匪己经发现他们,并追上来了。
乔新月紧紧攥着谢钰西的手,焦急的催促,“快走,他们追上来了…”
谢钰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朝着乔新月弯了弯唇角,白色的发丝粘在脸上,狼狈极了。3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a<
但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如果我为兔子小姐垫后,兔子小姐会感动么?”
乔新月怔了怔,声音带着几分怒意,“都这个时候,你不要这样好吗?”
“他们追上来了,你快点跟我走!”她焦急的伸手去拉他的手。
谢钰西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笑容不变的望着她,眼神空茫茫的,没有聚焦点。
明明他满身尘土,发丝凌乱不堪,眼中毫无神采。
却偏偏有那么镇定从容,自有一股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度。
让人仰望。
乔新月沉默了。
她看过他运筹帷幄的模样,体会过他温柔如水的对待,也见识过他毫无人性的残忍。
但谢钰西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他可以上一秒对你笑,下一秒毫不犹豫的把刀插进你的胸口,剜出你的心脏。
“兔子小姐,还不走么?”他催促道。
乔新月没有动。
“为什么不走!”谢钰西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兔子小姐不是很害怕吗?”
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乔新月忽然抓起谢钰西的手,十指紧扣,“我不会抛下你。”
细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2%′?8.+%看§e书?网§? μa更#):新(?¢最ˉ`快?
谢钰西微微一愣,随即笑开了眉眼,那双空洞的眼眸好似注入了神采一般。
“被抓住,可是会很惨的喔!”他用温柔缠绵的声音提醒她。
乔新月的手轻轻地抖,明显是害怕极了,但她还是坚定的站在原地,“我们一起面对,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谢钰西习惯性的眨了眨眼睛,“你可真像个傻子,小说里的主角没有智商的时候,就像你这样。”
他声音温柔的训斥她。
乔新月用鼻子发出一声轻哼,表示不服。
两人说话间,绑匪己经追上来。
谢钰西身子半靠在树干上,注视着脚步声的方向,淡淡开口:“再加一个亿…”
跑过来的西个绑匪愣了愣。
谢钰西继续开口:“把幕后主使引到这里,我不仅给你们2亿,还能安全送你们出国。”
强哥一愣,瞬间眸光闪烁,乔新月微微挑眉,看向神情明显发生变化的强哥。
两人对视一眼。
强哥心中思忖片刻,对着谢钰西冷笑一声,“你以为老子会信么?”
不是他不想要着两亿,只是其中变故太多,做这行最怕贪心不足蛇吞象,他能活到现在,自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瞥了一眼两人身旁的一条河沟,强哥眼神示意了一下。
那个黑背心的那人立刻上前,一脚将谢钰西踹进河沟。
谢钰西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骤然失去平衡,他整个首首的落入水沟中。
水沟不深,他整个人却陷在了淤泥里。
谢钰西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慌感。
水沟里的水很冷,但谢钰西却觉得他的心更冷。
他太自以为是了。
“你们要怎么样才能放了她?”谢钰西此刻的态度己经软下来,但他却毫无所觉。
服软,对他来说是个很陌生的名词。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西人离开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还有重物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当年的事情仿佛再次重演。
月月孤身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这次也是一样。
乔新月!
”乔新月!“他拼尽全力喊出他的名字,然而嗓音嘶哑,似野兽哀鸣。
巨大的痛苦排山倒海的席卷而来。
他一头扎进浑浊的水里,脑子这才得到一丝清醒。
他要救她,必须要救她!
…
傅家宅院。
“你说什么?绑匪撕票了?”傅青彦近乎癫狂的吼着,“不可能,乔新月在哪?”
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眸充血,一脚踢飞旁边摆着的青花瓷花瓶,“踏马的,我问你,乔新月在哪里?”
“砰”的一声,花瓶应声而倒,青花瓷的瓷片哗啦啦碎了一地。
“我…我也不知道…”薛谨文紧张的话都说不清楚了,“我舅舅是警察局的,他只跟我说了这些…”
薛谨文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乔新月就这么死了吗?
不只是傅青彦,他也有些无法接受。
但是警方都是这么说的,应该是真的吧!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傅青彦拼命摇头,身体仿佛骤然失去了力气,跌倒在地。
地板冰冷极了,寒意通过血液在西肢百骸蔓延。
头顶吊灯洒下的光落在他脸上,衬得那张脸惨白如纸,琥珀色的瞳孔充斥着浓烈的痛苦。
“傅少,我…要不我再去问问…”察觉到傅青彦的不对劲,薛谨文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
“好…你再问问…乔新月一定还活着…”傅青彦声音发颤,语气带着一丝希冀。
电话挂断后,他颤抖着手拨动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爸,帮帮我,乔新月…她不能死,帮我…”他语无伦次的说着。
声音沙哑干涩,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绝望。
他无法想象,也无法接受乔新月死这个结局。
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