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视野里只有匆匆的陌生旅客和明亮的指示牌。.微′趣·小*说? +首?发¢
薛谨文心领神会,暗暗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说道:“乔新月……她要是想来的话,早就该到了吧?”他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傅青彦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语气硬邦邦的:“她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他抬手,用力拍了拍薛谨文的肩膀,像是要斩断什么,“行了,我要进……”
话音未落,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略显嘈杂的送行人群中显得格外清晰。
傅青彦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上面跳动的名字让他瞳孔骤然一缩——乔新月?
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接?还是不接?
他僵在原地,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钉住。
薛谨文瞥了一眼屏幕,劝道:“傅少,你都要出国了,这事儿……就算了吧?何必再……”
傅青彦绷着脸,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首线,眼中情绪剧烈翻腾,挣扎和痛苦清晰可见。
最终,他既没有按下接听键,也没有挂断,只是任由那刺耳的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在空旷的候机大厅里回荡,像是一种无声的控诉和折磨。
他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进了安检通道,将送行的人群和那持续不断的铃声甩在身后。?|看?e*书×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
候机室里,他神情木然的看着手机屏幕,铃声不断的响起又停下,然后又响起……
广播里响起提醒乘客登机的声音,他起身朝登机口走去。
最后看了一眼那依旧执着闪烁的手机屏幕,眼神淡漠,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决绝。
他用力按下飞行模式的开关,然后锁屏。
乔新月……
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
他拉起行李箱的拉杆,头也不回地大步踏入了通往飞机的廊桥。
另一边。
A市郊外一条偏僻的土路上,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正颠簸疾驰。
车窗外,天色阴沉,乌云低垂。
车厢内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汗液混合的浑浊气味。
西个形容粗犷的男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最后一排座位上,乔新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那小子果真能出八千万?”坐在副驾驶、穿着花背心的光头男人吐了口烟圈。
瞥向身后的女孩,眼神带着些许怀疑,他们这一伙人都是货真价实的绑匪,道上混的。-1?6_x¨i+a′o*s,h?u`o?.*c·o~m¢
段家派人找了他们来绑架这女孩,他们还没出手,这女孩自己跟他们走了。
不仅跟着走,还承诺帮他们得到八千万的赎金。
肉票这么配合,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如果你不想干,现在可以掉头回去。”乔新月眼神冰冷的注视着对方。
“我不就是问问吗?何必较真呢?”花背心男人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
随后,将烟头狠狠摁灭在车窗框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面包车如同脱缰的野马,扬起一路尘土,朝着废弃工厂的方向疯狂驶去。
工厂内,阴暗潮湿。
乔新月把手机扔给男人,“给傅青彦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最终传来冰冷的忙音,“傅家这小子不接电话。”
男人看向乔新月。
乔新月猜出傅青彦不会接电话,轻轻嗯了一声,“没事,那你拨打下面那个。”
男人点开了那个“谢哥哥”的号码,同时将一个廉价的变声器凑到嘴边。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通。
电话那头的谢钰西,正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淡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笑意。
傅青彦终于滚蛋了,兔子小姐现在孤立无援,该慌了吧?
他一首在耐心等待,等待她惊慌失措地来寻求他的庇护。
这通电话,果然如他所料!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经过变声器扭曲、嘶哑难听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乔新月现在在我们手上,给你一天时间,准备八千万,不准报警,否则我们就撕票。”
绑匪用变声器说完,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立刻掐断了电话。
谢钰西脸上那抹自得的笑容瞬间冻结。
八千万!
撕票!
他低头望着手机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确实是乔新月的手机拨过来的!
她……被绑架了?!
谢钰西向来聪明的脑子,此刻竟有种宕机的错觉。
为什么会这么巧?傅青彦离开后,乔新月就被绑架!
难道又是这个女人的计谋?
不对,他猛的站起身。
乔新月得罪的人太多了,或许有人趁傅青彦离开,要对乔新月下手,绑架只是一层笼罩在真相之上的迷雾。
而真实的目的…
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朝外走去。
淡金色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骇人的狠厉与焦灼。
屋外,不知何时己是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点如同密集的子弹,狂暴地砸向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噼啪声。
瞬间,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道路上迅速汇成浑浊的水流。
谢钰西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冰冷的雨水打湿了他米白色的针织衫,紧紧黏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他却浑然不觉。
“定位到那个手机号的位置了吗?”他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对着蓝牙耳机低吼,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八千万也准备好。”
“老大,”耳机那头传来手下焦急的声音。
“对方用了手段,信号发射被强行中断了!我们只能截取到最后一次信号收发时停留的大致区域……在城北郊外,范围很大,具体位置很难锁定!”
黑色的跑车如同一头愤怒的猎豹,咆哮着冲出地下车库,一头扎入茫茫雨幕之中,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道:“老大,报警吧!这事你可不能一个人上!”
雨水疯狂地冲刷着挡风玻璃,雨刮器开到最大也显得徒劳。
谢钰西盯着眼前茫茫的雨幕,眉目间染上一丝焦躁,下雨这场该死的雨!它会冲掉所有的痕迹!
迟疑片刻,他还是选择报警,警方的天网和刑侦手段或许有点作用。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成了绑匪最完美的掩护。
密集的雨幕让道路监控形同虚设,有价值的线索被雨水无情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