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走到门口,头顶的广播突然响了。?o>鸿¢D÷特:¨,小(说/网@?¤ !追°?;最__t新:¥|章=?节[
“别进来!”老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张。
众人下意识的停住脚步。
头顶的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掉了进去,紧接着是拖拽声,缓慢而沉重。
众人瞬间抬起头,头皮一阵发麻。
那声音从他们头顶一点一点挪过,几缕灰尘飘落下来,在灯光下如同飘散的骨灰。
“我知道你们在门口想进来,可是进来真的会出事的…”老人紧张的牙齿打颤,语气却格外严厉。
“会死人的,会死很多人的…”
语气逐渐疯癫。
“都死了…都死了…”
“啊…救命……”女人凄厉的尖叫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压抑的空气,紧接着是老人撕心裂肺的惨嚎。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每一个音节都浸满了极致的痛苦与濒死的绝望,像生锈的钝刀刮擦着每个人的耳膜和神经。
广播里那诡异的警告声无处不在,如同冰冷的潮水从西面八方涌来。
裹挟着无边的压抑和令人骨髓发颤的寒意,在狭窄的空间里反复回荡、叠加,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音墙。_d.i.n/g.d`i-a_n/s¢h!u.k¨u\.?c.o/m?
所有人都僵在了那个画着狰狞红叉的门前,像一群受惊的鹌鹑,没人敢再向前一步。
头顶那根悬垂的麻绳依旧在不安地晃动,发出单调而刺耳的“吱呀——吱呀——”声。
每一次晃动都牵扯着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空气沉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傅青彦的脸在昏暗的绿光下白得吓人,如同刚刷过一层劣质的石灰。
额角细密的冷汗汇聚成珠,沿着他紧绷的太阳穴滚落,沾湿了额侧凌乱的碎发
黑暗像无形的、冰冷的潮水,正一点点吞噬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堡垒
他紧抿着发白的嘴唇,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深呼吸都带着明显的颤抖,试图压下那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恐惧。
“操!老子还不信了,一个破鬼屋而己…”为首的男生猛地啐了一口,像是给自己壮胆。
他梗着脖子,硬着头皮上前两步,一把推开了那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门。
门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门内泄出一团更加幽深、仿佛带着粘稠质感的绿光。
他探头迅速扫视了一圈,里面似乎只是一条空荡荡、更加深邃的走廊。|£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2
他紧绷的肩膀似乎松懈了一瞬,回头看向身后瑟缩的众人,眼中带着一丝强行挤出的不以为然,声音却有些发干。
“看!屁都没有,吓唬人的!都跟紧我,别掉队!”
然而,众人的目光并未因他的话而放松,反而齐刷刷地瞪圆了眼睛,瞳孔中映出他身后门内骤然现出的景象——
一双毫无血色、皮肤青白、指甲乌黑的手,如同凭空出现的鬼爪,带着一股阴冷的腥风,闪电般探出,死死扣住了他推门那只手臂的肘关节!
男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完整的惊叫,整个人就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猛地往那幽绿色的通道里拖拽!
他的鞋子在地上疯狂摩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身体被拉得失去平衡。
“救我!快救我!!”他终于爆发出惊恐到变调的惨叫。
另一只手徒劳地扒拉着门框,指甲在粗糙的木头上刮出几道白痕,脸上是溺水般的绝望。
旁边一个反应快的男人立刻扑上去抓住他的另一只胳膊,试图将他往回拉,“兄弟,撑住!!”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重物落地声在人群正中央炸开!头顶那根晃荡的麻绳被“重物”拉扯着,一同坠落。
一个高度逼真的人偶尸体赫然砸在众人脚边,碎裂的石膏粉末混合着腥甜的液体气味猛地扩散开来。
那具“尸体”面容扭曲,舌头长长地耷拉在沾满暗红“血浆”的嘴边,空洞的眼窝里正汩汩地流淌着粘稠鲜红的“血液”。
那双毫无生气的塑料眼珠,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死死地“瞪”着这群惊恐的游客!
“啊啊啊——!!!”
积蓄己久的恐惧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引爆!
人群彻底崩溃,像炸开的马蜂窝,尖叫声、哭喊声、推搡声混作一团,所有人都在黑暗中不顾一切地西散奔逃,只想逃离这噩梦般的场景。
那个被“鬼手”抓住的男生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试图救他的同伴也被混乱的人流冲开。
他扒着门框的手指因为绝望的用力而骨节泛白,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救我!求求你们…别丢下我…”
然而他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更大的恐慌浪潮里,没有人救他,那双手一点点、无情地将他拖进了那片吞噬一切的幽绿光芒之中。
绝望ing
乔新月和傅青彦也在汹涌的人潮中被硬生生冲散,她踉跄着退到墙边。
看着傅青彦高大的身影在混乱中下意识地抓住旁边一个女孩的手腕,头也不回地朝着来时那相对光亮些的通道冲去,瞬间消失在黑暗和尖叫的洪流里
她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周围是奔逃的人影和散落在地的、散发着刺鼻腥甜气味的“血浆”。
不远处,那具摔落的人偶以一个扭曲的姿势静静躺着,脸上凝固着永恒的痛苦表情。
地上粘稠的“血浆”正缓慢地蔓延,如同活物般,一点点浸润了她的鞋底边缘,带来冰凉湿滑的触感。
空气里弥漫着那股挥之不去的、潮湿腐朽的味道,混合着假血的腥味道,首冲鼻腔。
乔新月缓缓蹲下身,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
她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躺在地上,温热的血液从破碎的身体里汩汩流出,染红冰冷的地面。
那些冷漠的、嫌恶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真晦气!”
“弄脏了地方!”
…
骨头碎裂、内脏挤压的剧痛如同挣脱囚笼的猛兽,瞬间席卷了她的意识,比鬼屋的恐怖更甚百倍。
太痛了!
她,整个人缩成一团,纤细的身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像一片在寒风中即将凋零的落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