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意一懵,“出国?”
这对她来说,也太遥远了,从来没想过。*零¢点?看·书. +首?发`
但好像,也是唯一一个办法了。
顾敏有些担心,“出国吗?好像是行,但是一一从小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大学了,她出国,我放心不下。”
迟静姝安抚,“没事,我不会让一一出事的。”
她平静道,“我和你一起去。”
顾拾意当然是同意了,她一个人在这儿担心也没用,还是要看看人才放心。
顾敏原本是担心的,听到迟静姝说她们一起出国,迟静姝又再三保证会照顾好顾拾意,她这才放心。
迟静姝速度很快,第二天就办好一切证件,带着顾拾意坐上飞机。
迟静姝有些恍惚,以前她经常出国,后来出事,这么久以来,再次坐上飞机,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还很紧张。
六年了。
到现在,她还没有见到迟屿真人。
她手握紧,情绪紧绷。
顾拾意握上她的手,“阿姨,没事。”
迟静姝挤出笑,“嗯。”
下飞机后,全程都是迟静姝在打车说话,顾拾意都帮不上什么忙。¨狐,恋¢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两人朝着学校出发。
迟静姝把顾拾意带到医务室,看到她儿子脸色苍白躺在床上的时候,心一下疼起来。
她终于,又见到小屿了。
迟静姝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一一,你先陪他,我去订房。”
“好。”
迟静姝走后,顾拾意迫不及待扑到床前。
迟屿脸很白,眼底都是乌青色,闭着眼睛睡觉,手上还在挂吊瓶。
她试探了下迟屿额头的温度,果然很烫。
她看得心疼,握住迟屿另一只手,给他说话。
“迟屿,我来看你了,快点醒来好不好。”
“不要让我担心。”
“快点退烧,醒过来,好起来。”
湿润糊到他手上。
顾拾意絮叨地说着,突然听到沙哑的声音,“一一,我是在做梦吗?”
她惊喜地扭头,真的看到迟屿疲惫地睁眼。
一滴眼泪掉到他脸上,“不是,不是做梦,我真的来看你了,还有阿姨,听说你生病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她紧紧握着迟屿的手,“快点好起来。^x¢7.0!0+t¢x?t′.,c-o`m′”
是真实的声音,真实的触感。
不是在做梦。
迟屿心被触动,软得一塌糊涂。
眼眶红了大半,他拼命眨着眼,让面前清晰。
目光紧紧盯着顾拾意。
他根本没想到,她会出国。
迟屿声音哽咽,“一一。”
“嗯在。”
“别担心了,会快点好起来的。”
“嗯嗯。”
人大概一生病就爱睡觉,迟屿还没说两句话,又睡着了。
他脸上有了气色,嘴唇也弯着,很满足地进入睡眠。
顾拾意想帮他拢被子,手刚动了动,就被抓紧。
她心软软的,安慰,“放心,我不会走。”
迟屿这才稍稍松了手。
顾拾意将被子紧紧拢住他的身体,脖子以下都盖住。
这才坐床边,又拉回他的手,关注着吊瓶,描绘他的脸。
他睡了整整一天,再醒来时,天都黑了。
顾拾意一首看着迟屿,他刚睁眼,就迫不及待叫迟静姝,“阿姨,他醒了。”
迟屿目光移动,落在迟静姝脸上,两行眼泪瞬间落下,“妈。”
真的不是在做梦。
中午看到一一,现在又看到他妈妈。
都是真实的。
迟屿坐起,靠在床边。
他和迟静姝抱在一起,哭得像个小孩儿。
“妈,我好想你。”
从15岁开始,他妈妈就一首躺在床上,前几年最期盼的事,就是她能醒来。
终于醒后,却因为离得太远,只能看视频里的模样,现在才真的抱在一起,才真的看到她。
迟静姝摸着他的背,也哭了,“乖,以后妈妈会一首陪你。”
“嗯嗯。”
迟屿小小年纪承担了一切,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但在迟静姝面前,他永远是个孩子,是她最爱的小孩儿。
医生帮迟屿检查了一番,发现烧己经退得差不多了,出了一身汗,连被子都湿了。
但最好还是再挂两天吊瓶。
迟屿换了身衣服,床也被重新收拾了一下。
他靠在靠枕上。
目光紧紧围绕着顾拾意和迟静姝。
他这辈子,最爱的两个女人。
迟静姝有些累了,把空间都留给顾拾意和迟屿,出去透透风,散散心。
迟屿生病刚好,整个人有些虚弱,说话也委屈,他把顾拾意搂在怀里,“一一,谢谢你那么远还来看我。”
她都没出过国,甚至没出过远门,不敢想,要有多大的勇气。
“没事,有阿姨陪我嘛,倒是你”,顾拾意有些生气了,她戳了戳迟屿胸口,把他推开,一脸严肃心疼,“我不是说了,你在国外不要把自己逼太紧嘛,你就一个人,我们离得又远,你生病了我们都不知道,也照顾不了,白白在家里担心,迟屿,你一点都不听话。”
说着,顾拾意想起在家里不安的感觉,委屈死了,“我给你打了两天电话,一个都没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太远了,只能瞎操心,胡思乱想,要不是你舍友接电话说你生病了,我根本都不知道,或许现在还在家里担惊受怕。”
迟屿听得难受,心也慌了,“是我错了,一一,对不起。”
顾拾意无奈,“你永远都是,认错倒是快,死活都不改。”
迟屿抱着她,心里也委屈,“一一,我知道我们离得太远了,我想见你,而且,我妈还醒了,我真的特别高兴,但是那么重要的时候,我居然还不在,我只能在打视频的时候看见你们,我想你,也想我妈,我想快点把任务完成,就能挤出时间回去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