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知恩图报,过去恩怨情仇过去也就罢了,如今柳姐姐是确确实实待你好,于你有恩,望你能谨记。?y.k*r_s?o~f-t¢..c~o!m+倘若有违,我封轻舞虽说只是个空有名头的郡主,但轻舟和五叔可不是花架子,你可明白?”
轻舞惯来都是和和气气、笑意盈盈的单纯模样,仿佛不知世事一般天真浪漫。
但深闺教养出来的姑娘到底还是聪明的,该堤防的自然得堤防,该提点的自然也得提点才是。
这番话恩威并施,气势十足。
白婉婷低垂着头仔细地听着。
她如今已经完全摒弃了过去的神采和扮相,穿着的是再普通不过的素色丫鬟装,发也只是随意地别再了身后。唯有仰起头来时候,脸上还能看见一点倾城模样。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
但轻舞的眼神分明写满了不信和不喜,她便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武·4`墈\书/ ·埂.新?醉?全`
想了想,便干脆抬手去解开自己的腰带。
这码头上的群众都已经被远远隔开,尤其柳云意要用的这条船,周围更是空空荡荡没几个人。
但即便如此,一个姑娘家当众宽衣解带,还是把轻舞和红玉给弄糊涂了。
正要制止,白婉婷却先一步扯开了衣襟,并撩起了亵衣。
只见那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边,分明是无数条恐怖的疤痕,颜色趋于褐色,中间部分偏白,但因为面积过大,几乎笼罩了整片肌肤。
就好像无数只蜘蛛趴在上边似的,光是看着便令人毛骨悚然起来,不敢想象这是经历过什么,才会得这样一身的疤!!
在轻舞和红玉惊愕的目光中,白婉婷缓缓开了口:“以前的白婉婷已经死了,现在在你们面前的只是阿宛而已,公子治了我的伤,还给了我新的生活,我心里有数的。¢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说罢,便不再多言,目光柔软而坚定地朝轻舞看了看,旋即福了福身子,便二话不说扭头也跟上了船。
刚上甲板,便见柳云意倚靠在画舫的门口处。
问:“小舞方才留你训话了?”
白婉婷却轻轻一笑,道:“郡主只是担心公子,怕公子不能好好休息,教了我几样安神汤。”
说罢,福了福身子,自觉去了船尾的小房间,将行囊放下。
白婉婷前脚刚走,后脚黑二便从那暗处缓缓走了出来。
连他都不禁感慨:“这女子的成长和变化,仿佛只需要一夜而已……”
如今阿宛的身上,哪里还有半点当初白婉婷的颐指气使?
柳云意淡淡道:“踏踏实实的,我倒觉得这样挺好。”
黑二便没再多言,心里却也是赞同的,然后又从怀中取出封信:“江公子命人送来的。”柳云意心里也惦记着这事,知晓暗市关乎甚大,绝非儿戏。
眼下终于有了进一步的消息,赶紧接过信,忙不迭回了房间,才迫不及待将信给拆开。
粗粗一看,便惊愕不已。
柳云意也确实没想到,这事是小侯爷高靖在背后一手指使。
她与那小侯爷并没什么交情,只记得这人自视清高,十分狂妄自傲。
再看柳涟漪做了高侯爷的妾室后,他仅仅因为柳涟漪误入前厅,就当众刮掌柳涟漪,便知这男子绝非什么善茬。
柳云意接着又仔细地思索了一番。
柳涟漪引得小侯爷和高侯爷反目,这在旁人看来,更多的是吃瓜看好戏,但对小侯爷来说,却是实打实的地位危机!
高侯爷如果只是说说也就罢了,偏偏柳涟漪还真就怀了孕,且侯府所有守卫都在护着柳涟漪,势必要令她稳稳当当地生下这个孩子。
若是真的生下个男孩,小侯爷将要面对的就不止是高侯爷的气话了,而是实打实的地位威胁。
小侯爷习惯了衣食无忧荣华富贵,自然不甘心失去,因此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如今放弃了对付柳涟漪,转而试图探寻暗市的痕迹,很大可能,便是为了立下功劳以此获得皇上的另眼相看。
暗市存在已久,当初只是传说罢了,但在护着封承乾离京之后,这便再也不是传说,对封至诚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所有人都拿暗市没办法,若是小侯爷真能够寻摸出暗市的线索,皇上因此重用小侯爷,高侯爷自然也不敢再针对小侯爷了。
按照这个思路来说,小侯爷的行径倒也不难理解了。
奈何这个人虽然有点小聪明,却绝非大将之才,稍微察觉到风吹草动,就吓得直接当了缩头乌龟。
也不知这会儿究竟躲在了何处,却教江晏城他们好找。
对江晏城来说,一个明面上的小侯爷,并非什么威胁,但为小侯爷提供线索的暗桩,才是暗市最大的隐患呀!
“公子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