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捕头神色越发凝重,猛地抓紧剑鞘,挺身便要朝床船上冲去。\b!i·q¢i¨z*w¨w?.*c^o!m¨
惠安帮那几个领头的顿时大惊,赶紧伸手去拦。
“钱捕头,你竟然敢!”
“钱捕头你可想清楚,这里是惠安帮,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钱捕头冷哼,拇指在剑鞘和剑的交界处,轻轻一顶,便听金属的冰冷而清脆的声音响起,长剑出鞘,寒光乍现。
他白了那几个拦路的几眼:“你们要我想清楚,我却要问问你们可想清楚没?那老头诈死设局害人,背后牵扯诸多,你们这会儿却故意阻挠我老钱办案,莫不是你们心虚,这案子与你们惠安帮也脱不了干系?”
“放肆!”
却不是这几个喽啰帮众说的。
而是惠安帮这几艘大船中,突然走下来个年纪稍长的男子,神色冷凝严肃,面带几分薄怒,盛气凌人。·d+q·s-b¨o-o·k·.*c′o\m′
钱捕头自然也是认得,这是惠安帮的四大堂主之一,秋堂主。
秋堂主方才这一声呵斥,分明是对准钱捕头的。
只是下了船,却故作姿态训斥那几个帮众:“这都什么点了怎么还磨磨蹭蹭,干活这样不仔细,是想受罚?”
那几人赶紧做出无奈委屈状,朝钱捕头指了指,然后把方才发生的种种,大致地说了通。
这秋堂主这才明了似的,皮笑肉不笑地朝钱捕头看去,拱手道:“下人不懂事,让钱捕头难办了。只不过这话我却也是赞同的,方才大家一直在忙,确实什么人也没瞧见,这会儿还忙着要运货,钱捕头若是再纠缠下去,耽误了我们送货,这责任您怕是担待不起的……”
钱捕头这样的大老粗一直都是直性子,做事就该痛痛快快,最最烦的就是同这种人打交道。
偏偏这下好,惠安帮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地来拦,葫芦娃救爷爷似的。`第`一\墈`书^惘\ _已¢发?布~蕞¨欣,漳*洁.
钱捕头再次沉了嗓音:“事情紧急,望秋堂主能理解,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检查完毕,绝不会耽误你们送货。”
说完就要朝船上冲。
只是方走出一步。
那秋堂主的胳膊,就像是装了什么机关似的,咻的一下就拦在了他们面前。
秋堂主这回事是连假笑都懒得给了,直接下达通牒:“钱捕头,你非要与我们惠安帮硬碰硬也无妨,既然是秉公查案,那你们的搜查令又在何处?有搜查令,我们马上放行,乖乖配合!”
钱捕头暴躁:“事发突然,抓捕犯人的时间也是千钧一发,来不及了!”
秋堂主显然是早料到了他们没搜查令,不然也不会在这兜兜转转老半天了,也不拿出来。
当即洒然一笑:“钱捕头你当捕头也有好些年了,不会不知道这杭城的规矩吧。今日没搜查令,仅凭旁人指控,便要搜查我惠安帮船只,传出去岂不是等同在打我们惠安帮的脸!”
秋堂主色厉内荏,周遭气氛也随之紧绷。
显然是打定了注意绝不退让了。
一阵海风吹来,激起几多高高的浪花,这阵声响多少冲击了凝滞的气氛,但局势依然没任何改变。
钱捕头这会儿也是恼火的要命。
区区一个豆腐摊的老头子而已,他可是发了誓半个小时就能搞定的,结果这会儿倒好,连惠安帮的船都上不去。
“呵呵,钱捕头,请吧!”秋堂主声音冰冷,朝着远处摆了摆手:“待我向知府大人问声好,念在钱捕头也是一心在为杭城百姓办事的份上,今日之事我自不会与知府大人说起的,放心。”
钱捕头狠狠抓紧了剑鞘。
但周围惠安帮的帮众越来越多,齐齐堵在了船只两侧,气势亦是十分惊人,显然也是打定了主意不让他查案了。
该死……
钱捕头越发暴躁,那秋堂主笑容越发舒畅。
可即便如此,钱捕头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秋堂主注视下,愤而转过了身子。
“老大……”
“这这,老大我们就这么走了?”
一心想要惩恶扬善的小兵这会儿还是懵逼,扫了扫这五艘大船……他们明明知道,那老头肯定就在这五艘船里边,却不能去搜查?竟还要就此离开??
小兵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都受到了冲击,却也只能茫然地追在钱捕头的身后,想要讨个说法。
“闭嘴,走!”钱捕头却什么也说不了,只能恨恨呛到。
小兵们听得震了震,到底还是敬畏他,不敢再啰嗦。
只是不曾想,却在这时,他们的身后响起个脆生生的嗓音:“秋堂主,敢问你们少当家这会儿在不?”
秋堂主下意识拧紧了眉头,却发现并不认识柳云意。
“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发麻你帮我给你们少当家带句话……”柳云意笑眯眯地凑近了那秋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