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前两日,今日贡院门外自然是围满了人,多的是前来接自家公子的。0~0,晓+税·蛧. -追!蕞\歆~璋~洁,
科考这样的大事自然也得有大排场,夫人老爷领着十来个丫鬟小厮守着三五辆马车,这都见怪不怪。终于瞧见了自家人,瞬间喜上眉梢,又是丫鬟们上前打扇,又是小厮上前背行囊。
火热的劲儿,活像已经预见了未来的状元郎。
但这些阵仗,都比不上那些混在一众考生们当中,擦亮了双眼左顾右盼的中年男女们。
他们摩拳擦掌,却似乎并不是为了迎接谁而来,反倒是不停地拉着身边路过的考生们,各种盘问打听,简直恨不得三言两语,就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个清楚。
哦?
你说这些人意欲为何?
当然是为家里待字闺中的姑娘,赶在发榜前问上一门好亲事呀!
若是眼光好,兴许就能挑中未来的状元郎,谁能不心动!
但这一幕幕,对某位大少爷来说,可就算不上愉快了。?咸,鱼,墈\书? ?勉+废/粤^渎\
只因他方从门内走出没两步,便被人拉住了胳膊。
对方谈兴正浓,然而下一瞬看清楚自己抓住的人是谁后……
“呀,我当是谁,原来是白大公子!公子担待,在下认错了……”便无情地松开了他。
再走两步,又被拉住了胳膊。
“原来是白大公子呀,咳咳,我方才瞧见了您们白府的马车,就在前边,您慢走……”再次无情地松开了他。
白庭玮:“……”更可气的是,他分明瞧见了,在他身后走出的封轻舟,还没走两步呢,首富王家太师沈家就都围了上去。
没一会儿,翰林院那边的谁谁也凑了去。
还有那姓什么的文豪来着……前仆后继,那叫一个殷勤!
小厮远远地瞧见了白庭玮,赶紧上前,将白庭玮引到了白夫人身边。\2.c¢y,x~s?w-.?n¨e-t/
三五辆马车就位,十多个丫鬟伺候……白庭玮可开心不起来。
“父亲呢?”
白夫人瞧着儿子憔悴了不少,自然是心疼不已,拍了拍白庭玮的肩,又替他捋了捋发。
“你父亲近日忙,你又不是不知,有我和婉婷来接你不就够了么。”
却只字不提站在一旁的儿媳轻舞。
白夫人又问:“考的如何?”
白庭玮的表情瞬间不耐起来:“我的斤两母亲又不是不知,我都说了不来不来,父亲非要逼……”
白夫人不禁在心里暗骂,这小子说话真是没轻没重,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全说了。
赶紧捂住白庭玮的嘴,叹:“还是上车说话吧。”
小厮已将脚踏放好,众人纷纷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轻舞落在最后,眼神踌躇。
直到白夫人和白婉婷都上了马车,白婉婷才迫不及待地开了口:“母亲,轻舟结束了科考,父王母妃想要庆祝一下,便打算做个家宴,午饭我便不回来吃了,母亲谅解。”
说罢,弯腰福了福身子,生怕白夫人反对,直接带上丫鬟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哎你……”
白夫人一句话尚且还堵在嗓子口,轻舞却已经快跑到睿王夫妇身旁,顿时气得白夫人脸一阵青一阵白。
终于是忍不住脾气,也不管旁人会不会听见,张嘴便骂了起来:“真还当自己是未出嫁的闺女!自己夫君也才刚结束考试,她却连慰问的话也没一句,像什么样子,这就是他睿王府教出来的好郡主!”
白庭玮本没怎么当回事,但听白夫人这么一说,面子上过不去,心情顿时也不爽利了。
暗暗瞪了轻舞的背影一眼,冷哼着甩袖而去。
白婉婷赶紧拍了拍白夫人的手背,轻声软语地安慰了两句。
抬眼,却见睿王夫妇的身旁,不知何时竟然还站着个柳云意。轻舞跑得近了,直接和柳云意抱作了一团,笑声连连好不开心。
凤眸不禁划过明显的冷意,白婉婷眉头拧起,思量一番便与白夫人道:“娘亲到底还是太好脾气了些,哪家媳妇敢像郡主这般对主母不敬的。别的咱也不提了,但娘亲惯了她这般久,却也是时候立立威了。”
白夫人闻言不禁微微一怔,脸色有些古怪:“那可是长安郡主。”
白婉婷心里清楚,白夫人对轻舞也是有着许多不满积攒在心,便顺水推舟:“是长安郡主,但也是白家媳妇。娘亲此时不管束她,日后便更难了。
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多么不讲道理,实乃郡主自己也没将咱们放在眼里。
娘亲可知旁人都是如何嘲笑咱们?正是笑咱们拿郡主一点办法都没有,若不然她也不能继续抛头露面,做什么织梦居的代言人云云,说到底不就是哗众取宠,与花楼里那些卖笑的并无二样!”
白夫人眼神顿时冷冽起来:“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