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倒觉得她不错,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的心思和精力,与你总能走到一处去的。-0′0¨小.税?惘~ .埂?欣,嶵¨快_”
封承乾优哉游哉地剥一颗葡萄,递到了太后嘴边,堵住了她后边的话。
太后无奈吃下,正要接着再说,哪曾想他又剥了一颗送过来。
“你这孩子!”太后佯怒地瞪他一眼:“哀家在与你说正事呢。”
“是是是,承乾听着呢。”
“哎……你若是真肯听哀家的话也好。那柳家虽是尚书门第,却不怎么像个样子,你若好好待那三姑娘,想必柳家也会对她敬重许多,也算是救了那可怜姑娘。”
“太后说的是。”封承乾还是笑得悠哉。
太后寻思着,自己费了半天口舌,这小子却轻轻松松,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自己,倒像是她多管闲事了,实在可气。
便轻瞪他一眼,故作恼怒道:“哀家不管,皇后和高贵妃都怀上了,国师算了算都是男孩,哀家想要抱个女娃娃,你快赶紧给哀家生一个!”
“太后这话说的,娃娃那是说有就能有的嘛?”
太后也耍小脾气似的:“民间都讲究多孙多福,哀家做为奶奶辈的,也就这么点盼头了。′d-u¨s_h,u′8/8..\c?o′m_”
封承乾便道:“若不然,我这就命人去将轻舟和轻舞给提过来,让您享受一下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轻舟轻舞?那都快和封承乾一样大了好嘛!
他这样没脸没皮,太后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仪态也不端着了,抢过一旁张公公的拂尘,就作势要抽打封承乾。
“你这混小子,快别在哀家这里碍眼了,走走走,什么时候娶上了王妃,哀家再给你开这个门,不然你别想再见哀家!”
封承乾惊得一蹦一跳的,奈何那跛足一上一下,加上他之前胳膊受了伤,整个人摇摇摆摆,别提多滑稽了。\卡,卡-小¨税′罔+ `已^发_布?罪′薪`漳!截-
一旁的宫女太监们纷纷被逗笑,封承乾则不停地求饶,却还是被“赶”去了忆晴殿外头。
“那太后保重,至于太后您的嘱咐,承乾这就去尽力耕耘生娃……”
说罢,唉声叹气的揉着胳膊和腰,在黑大黑三的搀扶下,慢慢吞吞地朝远处走去。
这不知道的,还真当他被太后揍得多惨,可实际上那拂尘打在身上轻飘飘如羽毛,真是教太后好气又好笑。
“这诚王,浑身上下哪里有王爷的样子!”她摇头叹气与宫女们说道。
而另一边,离了忆晴宫,拐了个弯,封承乾皱成一团的脸就瞬间舒展开了。
身子也不再像刚才那样七上八下东倒西歪。
他轻轻弹了弹衣袖,脸上玩世不恭的笑也归于平静,深邃的眼眸中飘落一点羽翼。
“太后到底还是袒护着我的好四哥的……”他低低叹道。
“王爷!”黑大警敏地皱了皱眉,视线下意识地环视了一圈,以免隔墙有耳,封承乾的低语被有心人听去做文章。
封承乾朝他摆了摆手,没再多言,而是将话放回了心底。
都说太后宠溺他,视他如亲生,可人心的都是肉长的,他和封至诚虽然名义上都是她的养子,可实际上封至诚在她身边呆的时间更久。
平日里太后顺着他,惯着他,可原则问题上,太后明里暗里却没有一次让步。
这次劝婚听着只是闲话家常,实际上却也是一种警告,要他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接受封至诚安排的一切,从此就安心的做个没头脑的闲散王爷罢了。
闲散王爷有什么好的呢?
没权没势,看着风光,实际上却无依无靠,朝中局势瞬息万变,而越是柔弱没用的家伙就越是容易被拖出去开刀。
太后不会不清楚这些,只不过不愿意替他着想罢了。
这两年,封至诚表面上还算顾惜兄弟情面,其实只是不想招来闲言碎语说他大义灭亲罢了。
再过几年……不,说不定都用不上几年,旁人便都忘了他这个名存实亡的镇临诚王,那他在封至诚面前,就当真只是浮萍尔尔。
眸光渐渐深邃。
记忆猛不丁地想起了当初的某个夜,想起了父皇的尊尊教诲。
为君,终究有百般无奈。
封承乾想,这句话他是赞同的。
不仅是皇帝,就连做一个王爷,做一个普通人,乃至于做一个打杂伙计,门房小厮,兴许都有各种无奈,更别说一个帝王了。
但是……
嘴角勾起一丝丝若有似无的笑,他想,不论如何,他封承乾不想成为那个“无奈”,也不能!
眼底的花火渐渐燃起,将心底的些许焦虑和躁动全部都付之一炬,不过须臾,一切便又恢复了平静,漂亮的桃花眼中。依然是那没心没肺而玩世不恭的笑。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只是心底,那片镇临的疆土形状,以及这大越江山的版图,却再一次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