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让哑女把剩下的红薯带给她院里的小伙伴,又嘱咐别走远就在院子里玩,等她爹回家。\x.i?a*o+s·h~u_o¢h·o/u_.`c^o?m-
之前她找过郎中给观音看过,那些郎中说病人虽然看东西很模糊,但能视物,说明眼睛虽然伤到了但还有完全复明的可能,只是当时没生计来源,她也只能学了按摩穴位的手法和贝壳散来活血化瘀,但是一路下来,观音说没什么变化。
如今有了赚钱的渠道,也就能做全套的治疗了。
去了医馆,大夫检查了观音的眼睛,也说能治,而且安琉璃之前给观音按摩和外敷的贝壳散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只是赶路过于劳累,恢复速度慢。大夫让安琉璃每周带观音过来进行两次针灸,又开了珍珠粉和一些活血明目的药,又嘱咐每天的按摩要持续。
安琉璃又问了大概多久能复明。
「要看恢复速度,一般来说一个月到三个月左右,不过你一直在给病人按摩、喝药,或许会好得快一点,总之先针灸一周看看。!纨,本¢神¢颤- ~冕-费\越`毒/」
「多谢大夫。」安琉璃支付了药钱和部分针灸的钱,每次去针灸完再把当次的治疗费给大夫。
「一共是五百三十文,找您四钱七分。」药房小厮将将近二十克的白银找还给安琉璃,又告诉她安排的针灸时间,记得要来。
出了医馆,安琉璃带着曹敬观音慢慢走在街上。夜晚的长安仍然是热闹的,街道两旁许多店铺依旧挑着灯笼营业,尤其是食肆酒馆,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巨大的灯笼悬挂在酒楼檐角,将青石板路映照得光影摇曳。
空气中不再是单一的草药味,而是混合了无数种诱人的气息:刚出炉烤胡饼的焦香麦甜、炖煮羊肉汤的浓郁鲜香、酒肆里飘出的新丰美酒的醇冽,还有不知从哪个脂粉铺子钻出来的甜腻醉人的花香。¢s_o?k~a·n_s_h+u¨./c¨o-m′
「好多人……」曹敬观音微微侧着头,努力分辨着四周涌来的声浪。她听见酒肆里传出的觥筹交错与豪放的划拳声,听见街边小贩拖着长腔、带着浓厚口音的吆喝:「热——馎饦!驱寒暖胃咧!」「刚炸的油——缒!又香又甜!」「西域来的葡萄美酒——!」更远处,似乎还有丝竹管弦之声隐隐传来,夹杂着歌女婉转的吟唱。
「嗯,比白天还热闹些。」安琉璃低声在她耳边描述,「酒楼门口挂着好大的红灯笼,像…像熟透的柿子。卖馎饦的摊子冒着好大的白汽,闻着就暖和。还有卖西域葡萄酒的胡商,穿着花花绿绿的袍子,鼻子特别高…」
她一边说,一边引着观音慢慢走着。脚下是白天被无数足迹磨得光滑的青石板,此刻在灯笼光影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偶尔踩到两块石板间的缝隙,观音的脚会微微一顿,安琉璃便立刻收紧手指,稳稳地扶住她。
回到院里,院子里的小孩儿正在院子里玩,见到安琉璃和曹观音回来都跑过来说谢谢。院子里的妇人女娘拉着观音和她们坐到一块儿,安琉璃拍了拍观音的手,去通用的厨房,拿了新买的药炉子给观音熬药去了。
坐在门口,看着观音听着她们拉家常的话,觉得好可爱。
等观音喝了药又塞了颗甜甜的话梅在她嘴里,自己坐到小孩子那桌陪着小孩子耍,院子里的大人都笑看着她们。
再晚些,人陆陆续续的回来,安琉璃就带着观音回了房间,热水也烧好,两人先后洗了澡。观音一出来就被暖烘烘的棉被裹住,直接被安琉璃抱着放到火炕旁边带着。
「等头发干之前,要听什么书?」安琉璃之前买书还专门买了盲语版的,「《红线》、《庐山远公话》、《叶净能诗》、酉阳杂@#,还有《玉簪记》或者经书。」
曹敬观音听着琉璃说的一串全是民间话本,痴痴地笑了起来,「怎么今天不念经书了?」
安琉璃坐到观音身边,嗫嚅道:「观音,里面的字实在是太多不认识呢,等我念顺畅了,再念给你听。」
曹敬观音想到之前让她念经书的那些个夜晚,一章经文读得磕磕绊绊的,可爱极了。「好吧好吧,我记得《玉簪记》这本书就只念过两章,今天读这本可以吗?」
「好!」安琉璃将手中的经书放回去,拿了《玉簪记》坐回到观音身边。
安琉璃先看了下前面的故事情节:长安上元夜,平阳侯府嫡女裴昭仪奉命观灯祈福,在朱雀大街偶遇镇国将军府的独女陆明澜。陆明澜女扮男装救下险些被歹人骚扰的裴昭仪,裴昭仪被陆明澜的飒爽英姿吸引,二人匆匆别过,裴昭仪却将陆明澜遗落的玉佩贴身收藏。
裴昭仪为探寻玉佩主人,女扮男装混入贵族书院,意外发现陆明澜竟是同窗。陆明澜察觉裴昭仪身份有异,多次试探,两人在课业切磋中逐渐熟稔,裴昭仪对陆明澜的倾慕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