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喊惊动了窟中守夜的僧人。′精~武_暁?税-惘? -唔¨错+内′容!很快,两个举着火把的年轻僧人循声跑了出来,看到崖下两个浑身血污沙尘、狼狈不堪的身影,尤其是那个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的红衣人,都吃了一惊。
「阿弥陀佛!施主莫慌!」一个僧人快步走下石阶,「快!师兄,搭把手!」
在两个僧人的帮助下,曹敬观音和安琉璃被小心翼翼地抬进了一个较为宽敞、供僧人暂住的洞窟。洞窟内点着油灯,供奉着简单的佛像,空气中弥漫着香烛和尘土的味道。
「这位……公子伤势极重!高热不退,内息紊乱!」一个年长些、懂些医理的僧人检查了安琉璃的情况,面色凝重,「像是……力竭反噬,又受了极重的内伤!快取冷水来降温!还有寺里存着的清心散,先喂下去吊住心脉!」
僧人们忙碌起来。曹敬观音跪坐在冰冷的石地上,紧紧握着安琉璃冰凉的手,听着僧人们沉重的诊断,心沉到了谷底。′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她只能一遍遍祈祷,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佛前那跳跃的微弱灯火。
僧人替她打来了净脸的温水,又放了两身干净的衣服。
曹敬观音用打湿的帕子一遍遍擦拭,苦涩的药汁被小心地灌入。或许是佛窟的清静,或许是药物起了作用,后半夜,安琉璃滚烫的体温终于开始缓慢下降,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
第8章
曹敬观音放松不少,又听见小沙弥敲门,「施主,我们备了夜宵,施主我能进来吗?」
「多谢。」曹敬观音打开门,小沙弥从善如流进了房间,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将床边的水盆拿了出去,过了会儿又端了一盆新的温水送进房间里。
「女施主,你晚上有事直接在门边上喊我,今晚是我值夜。!比/奇-中¢文¨王· ?最-鑫¢章/结?更~新~筷_」
「谢谢小师傅。」
小沙弥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远去。房间里只剩下烛火哔剥的轻响,以及安琉璃依旧有些沉重但已平稳许多的呼吸声。
曹敬观音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了一夜的心弦终于能稍稍放松。她走回床边,手掌贴着安琉璃苍白却不再被高热灼烧得通红的侧脸,眼中满是怜惜。
帕子顺着脸颊,轻轻地向下移动,到了脖颈处,碰触到有些湿润的里衣。
「琉璃,我替你擦擦,顺便换上干净的衣服,舒服一些。」她低语,像是说给昏迷的人听,也像是给自己下定决心。
手中动作轻柔,为安琉璃解开那身被汗水浸透的衣衫。
红衣的盘扣有些繁复,曹敬观音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小心翼翼地一颗颗解开。衣衫褪下,露出里面湿透的白色中衣,解开后是厚实的束胸带子。指尖沿着布带的边缘摸索,找到活结处,一点点地、极其缓慢地解开。缠绕的布带一圈圈松开,当最后一层束缚被彻底取下时,安琉璃原本被紧紧勒住的胸口,终于能随着呼吸更自由、更深沉地起伏了一下。
「好了,都解开了。」她低声安抚着,仿佛昏迷中的人能听见。
她将温热的湿帕拧得半干,开始为安琉璃擦拭身体。从滚烫后微凉却依旧细腻的颈项开始,避开肩头的伤处,小心翼翼地擦拭过锁骨、手臂。帕子拂过肌肤,带走黏腻的汗水和尘垢,留下温润的水痕。她擦得很仔细,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生怕惊扰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烛光在她专注的侧脸上跳跃,映出长长的睫毛阴影,垂首的观音,悯相尽显。
湿帕子擦拭在腰腹,轻柔细腻,神经触角被一撩一拨地触动着,安琉璃睁开眼便瞥见拿着束胸带子一脸无措的曹敬观音。
不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带着一丝凉意落在自己腰侧,气息短暂地停住。
「琉璃?」曹敬观音停下动作,侧耳听着,手掌落在琉璃的胸口处。
安琉璃紧闭双眼,维持着正常的呼吸。
无人回答,曹敬观音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琉璃,我先帮你把衣服褪下来。」曹敬观音抬起琉璃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借着力气将安琉璃的侧身腾起一些空隙起来,另一手乘机将脏衣服抽出来,把束胸带子绕进去,扣好,然后是中衣,一件件套进去。
做完这些,曹敬观音自己也是出了一身薄汗,随手擦去鼻尖的汗珠,吐出一口热气,坐在桌边就着冷水吃了块馍。
躺在床上的安琉璃悄悄睁开一只眼,像只狡猾的小狐狸。高热褪去后的身体依旧酸软无力,但意识已如拨开迷雾的明月,后知后觉地想起——观音是看不见的。这个认知让她彻底放松下来,胆子也大了,索性睁大了那双刚刚恢复些许神采的琥珀色眸子,肆无忌惮地、近乎贪婪地看着那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