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童沉默了片刻,小声问:“你生气了?”
林风遥正做着,目视前方:“没有。*求\书~帮· ,嶵?歆·章-结.庚¢鑫¨筷·”
周童挠挠头,想了想,低声说:“我不是不想听你说话,我就是……就是单纯地对这个话题不是很感兴趣而已。”
林风遥偏过头来冲她笑笑:“嗯,我知道,我也没生气,就是有点困了而已。”说着,她把头靠在床边,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像是睡了。
周童其实确实有点不知所措,她确实没有认真听林风遥讲话,但事实上她对这类的话题确实没什么兴趣。周童很真诚地认为她和时梵天是朋友,因而也没兴趣与别人讨论这方面的内容。
林风遥虽是闭着眼睛,却没有睡。她其实并不完全是在生周童的气,虽然周童不搭理她,让她有一点点不爽,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虑。
周童母胎单身,对于这些男女感情之事不敏感。_j!i′n*g·w,u′x·s+w~.¨c_o,m*但林风遥不一样,她是一个非常敏锐的人,虽然没怎么谈过恋爱,但却被周围的人奉为“狗头军师”,感情上的事情一猜一个准。
所以她能肯定,时梵天对周童有意思。可能没有到很深的程度,但绝对是有好感,有那么一点点进一步发展的想法。
更何况大家都是二十六七岁的人了,对于爱情不像二十岁那么执着,又有了一定的结婚的压力。她身边的很多人,都是有好感,相处上合得来,各方面也比较合适,就会考虑谈恋爱结婚的事情了。
那么周童呢?以林风遥对她的认识,她一定是那个非常凑合的人。也就是说,只要两个人在各方面条件上合适,再加上相处起来不反感,没准周童就能直接结婚了。
林风遥本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然而时梵天的到来让她突然意识到,也许时间已经不多了。,x`x!k~a!n_s`h?u^w?u\.-c*o`m+这种突如其来的时间上的压迫感,让她心里很烦躁,不好随意地发泄到周童身上;但在这种焦虑的心态下,又很难语气平和地说话。因此她索性侧身装睡,正好自己心里也能静一静。
一路无话,车慢慢停下,周童正纠结要不要叫醒林风遥,林风遥已经醒了过来。于是周童只好闭上嘴,默默地下车。
小区很大,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家走,抄小道的话会近一点,但缺点是没有路灯。周童开了手机手电筒,顺着一人宽的弯弯曲曲的石板路往回走。走到一半时,居然正巧碰到了房东老太太。
周童先看了一眼时间,才惊奇地打招呼:“阿姨,您怎么这么晚出来,还拖了个小车?”
房东老太太也很惊讶,停下来:“哎呀,真是巧了,不过你们这回来得也不早啊。”
这时,周童才注意到,老太太小推车上放了一个大饮用水桶,估计是下楼打水。
果然,老太太指指小车,解释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想着提前做点肉冻备着过年吃。结果肉和料都准备妥当,发现没有桶装水了,这才下楼来打水。”
“哇,您还会做肉冻?”周童惊讶,“我之前试着做过一次,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做出来味道怪怪的。”
老太太笑:“哈哈,这种东西就就是多做几遍就会了。”
“行,那您快去打水吧。”周童让开了路。
老太太也正要拉着小车往前走,突然想起什么,站住了,告诉她们:“过几天有个租客要搬进来。”
“过几天?”林风遥听了,觉得奇怪,“这离春节假期也就还有八九天了,这个时候搬进来吗?”
老太太:“是呀,我听我儿子说的呢。”
于是周童和林风遥没再说什么,等走远了之后,两人才讨论起来。
“这快过年了还要租房子,确实有点奇怪啊。”周童想了想,“一般人都会想着不差这几天,等过完年再租。”
林风遥想了想:“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
腊月廿八,晚上,陈青禾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约着周童和林风遥年前吃个饭。
暖色的灯光下,大排档里人满满的,到处都是热闹的喧哗声,节日的氛围格外浓厚。这家店算是量大实惠的,三人难得破费一次,多点了几个菜,都是几人爱吃的,吃不完可以直接打包走。
“来,再见就是明年了,干杯。”陈青禾给几人都满上酒,开心又带着些许失落,“过年就只有我在海晏市,你们都回家了,也没法出来陪我玩。”
“不用抢票挤火车还不好吗?”周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看看风遥,硬座倒硬座回家,你再看看我,七小时的站票。”
林风遥在一旁附和:“就是,你这也太凡尔赛了。”
“那离家远也有离家远的好处嘛,比如说不受家里管,也自由。”陈青禾嘟囔着嘴,“你看我,虽然天天能回家,但天天被叨叨,也没那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