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熟悉却稚嫩的声音,严朗月缓缓抬起头,看到了屏幕上模糊的米扬。,我/的.书*城_ ¢蕞¢歆_璋^结*更′欣·快·这是米扬考进北影的视频,苏笑天费了不少功夫才拿到完整片段。
“你为什么要学表演?”
“我想演戏,想演不同的角色,体验不同人的生活。”
“为什么想体验不同的生活?”
“因为……我没有生活。不演戏的话,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稚嫩的米扬笨拙且真诚得回答了问题,之后,便是考试表演。演员一般都会被分为天赋型和努力型,米扬属于后者。她的表演不好不差,只是平庸,但好在外形优秀和自带的静谧气质。能有今天的演技,靠的全是这些年不知疲惫的摸爬滚打。
不知为何,严朗月想起了米扬空无一物的房子。影片播放完毕,苏笑天慢慢走上前:“是不是似曾相识?和当年你进公司的回答简直一样,我还记得你的原话,没有音乐,我无事可做。¢狐_恋\雯+茓^ ~哽~鑫-醉^全\”
严朗月缓缓垂下头。
“月姐,爱情和梦想可以共存,但你们之间,不可能。”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严朗月只转过身,望向角落里陪着她十多年的吉他,耳边回响起方才屏幕中米扬的话,混沌的双目顿时明朗。
“不一样!笑天,我们不一样!”苏笑天被突然大声的严朗月吓一跳,不明所以得看着她收好吉他,走到自己面前,“笑天,这事儿我得自个儿弄明白。”
苏笑天不再劝说,这个人犟得只有刀砍掉了脑袋,才能知道后退。他顺从严朗月的意思,将人和吉他送到米扬约定的地方后便离开了。
严朗月抱着吉他,站在灯红酒绿的大厦前茫然四顾,这一幕不由得让她记起当年自己去签约公司时,身无分文的自己抱着吉他,一腔热血踏进了一个全然不知的新世界。?c¢q·w_a?n′j′i^a¨.!c\o`m-如今她仍旧抱着吉他,拼尽最后的勇气去追寻新的人生。
关于米扬,不仅苏笑天错了,她自己也错了。她总认为米扬就像曾经的自己,但其实截然不同。
对于严朗月来说,音乐就是生活,两者不可分割,而对于米扬来说,表演替代生活,所以才钟情于表演。纵使演绎过无数人的人生,也不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最后的最后就只剩一间空无一物的房间。
严朗月不想再看见那四面白墙,她既要米扬坚持热爱的演戏,也要米扬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握住吉他的手慢慢用力,严朗月的目光逐渐坚定,只要米扬点头,她便有信心与米扬面对一切。
混乱的大脑将一切思绪逐渐理清,嘴角浮现开朗的微笑,耀眼灯光下严朗月的眼神闪闪发亮。
不远处眼熟的保姆车停下,戴着口罩的米扬走下车,严朗月一眼便看见了,并且跟上前。她不知道米扬为什么会约在酒店门口,但不管去哪儿,她都会跟上前。
“嘀”的一声响,灰暗的房间萦绕着清新剂的气味,狭窄的走廊让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借着窗帘透过的微弱灯光,米扬清晰得看到眼前抱着吉他人坚定又炙热的目光,一种她无法多承受一秒的目光。
米扬低头,移开视线,纤细的手指脱下外套,黑色连衣裙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在地。不明所以的严朗月慌张别过脸去,呼吸紊乱。
“你来,还是我来?”
不等严朗月问出疑惑,米扬将人压在墙上,强吻上去。大脑一片混沌的严朗月想挣脱,却又担心弄疼了米扬,便死死闭紧了嘴,一动不动。
僵硬的身体让米扬渐渐停下了动作:“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猛烈的心跳慢慢平息,一向感情迟钝的严朗月却在这时明白了米扬的意思,“你知道我想要的答案……”话未说完,一滴泪落入黑夜。
强撑着颤抖的身体,米扬退后,拉开两人的距离,低着头一言不发。严朗月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将眼前的人严密裹住。
越是细致入微真实的照顾,越让米扬觉得如梦似幻,也越让米扬清醒。注定不配拥有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不该贪心。
米扬穿好衣服,缓缓抬起头,眼神无半点生气:“怎么,不符合你的想象?”
严朗月眉头紧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都是成年人了,非要我说得露骨,说什么喜欢,为的不就是这吗?”米扬捡起地上的连衣裙,指尖轻滑,妩媚冷笑:“我听过太多喜欢,都是这么廉价,省掉那些有用没用的废话,直奔最后,然后结束这一切不好吗?”
“一定……要这样吗?”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严朗月温柔道,“你的演技真的很好,但每次都是这一招,我是迟钝,又不笨。我们谈一谈,好吗?”
完美的伪装第一次被人戳破,原来她对自己已经如此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