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文件夹里面的写在文件名有一些简直是回旋镖,《秋山的落叶》《冬有碎玉声》《春去花还在》,哦没有夏天。¢0`0?暁\税\惘, ¢埂?辛~醉¨全?
我皱起眉头,纠结了一会儿。点进去其中一篇。
季节突然在窗外更替,夏日的枝繁叶茂烧成血红,深秋的萧瑟被冬雪覆盖住。手指甲偶尔敲击在屏幕上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时钟走过。病床的人陆续醒过来,说话声有一阵没一阵,乒乒乓乓打开床头柜找什么。
我本来想将文件界面切出去,可是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停下。打开林星晨保存的自己的文稿,发现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每一句话后面都有注释,我写的文稿变成了文献。
过了一会儿,我才回过神,左手放在膝上,细细端详着林星晨。右手慢慢勾上她的小拇指,举起来看了一会儿。
手指敲打膝盖,我回到文件管理界面,将所有文件发给自己,删除聊天记录,关机,放回柜子。_卡¢卡,小/税¢网` `埂_鑫`嶵′全.
“3号床,3号床起来了吗。”
护士查完别人,走过来,见到我眼睛大了一圈:“……你为什么会下床!不是不让你到处乱动吗!”
一般来说,一旦不遵医嘱,护士的怒火都会很恐怖。我一个寒战,刚想要张嘴解释,她却将话头一转:“啧,这位病人还没醒吗?”
我眨眨眼:“不知道,我也是刚刚过来。”
“护士,请问什么叫还没醒,”我看向林星晨,“她是从来没醒来过吗?”
“不是。隔壁床说这几天有清醒的时候,不过很少。你认识她的家属吗?”我摇摇头。
“她父母都回老家了。住的很远。”
“那可不行,这几天都没人陪床。她属于轻微脑震荡,会头晕呕吐。而且这几天叫不醒的话,要密切观察了。”
我手指绞紧衣服边角:“那我时不时来看看她,行吗?医生说我其实可以多活动。/芯!丸.本-鰰/栈? *最¢新~彰·結!埂?鑫^快\”
“你是她谁啊?表亲吗?”
“不是。”
“……认识挺多年的同学了。”
“哦。”
视线稍微错开,余光分给那位在病床上躺尸的人。
“……当个意定监护人也成。”我的声音很小。
护士听后,愣在原地,目光梭巡我们两人之间。她看上去挺年轻的,终于注意到我们似有似无牵着的手,表情几经变化。
林星晨的眼睫毛闪了一下,眉心微微皱起来,似乎是要醒了。鬼使神差之下,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补上一句:“不过现在还不是,现在分手了。”
“哦,哦,哦。”护士反反复复摁下笔帽,立马低头提笔写字。
我把手指轻轻抽出来,冲护士扯出笑容,一瘸一拐地走出病房,抬眼看见张天笑靠在墙面上,嘴角平直。
我现在的魂魄已经被丢掉九霄之外,根本没有在乎张天笑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刚要说“走吧”。她一把扶住我。
“你刚刚在病房里做什么了?”
“啊?”
张天笑抬手指向右边:“你爸,刚才回病房找你,发现没人。然后跑了这里。”
“他认识我,问曹希文是不是又擅自主张跑过来找一个叫林星晨的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病房号,本来打算等你伤好了再带你过来。”
“结果,刚刚进屋没多久,他面色铁青地跑出来。直接撞到别人。”
张天笑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我看:“你刚刚该不会亲了林星晨吧。”
“啊,”我的大脑慢悠悠地开始运作,“没有啊,护士问我和林星晨什么关系,我就说,两个人刚分手。”
茅塞顿开,我昂起下巴:“他可能听到了。哦,我还牵了林星晨的手。”
张天笑直接一个暴跳,正准备高声大喊,却被我一句话堵住:“张天笑,我可能想复合了。”
说完,我转过头,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不肯继续解释。张天笑跟在身后,长叹一口气,摇摇头。
曹天润今天应该是不会出现了。直到晚上九点,我的病床旁边只有张天笑一个人。
“曹希文,你们两个要分就分的干净彻底一些,要不然出院之后马上给我飞到北欧领结婚证。”
“现在这算什么,还没复合呢,还没个名分呢,你已经出柜!”
“别急,”我把一瓣橘子扔进张天笑嘴巴,“我不是在初三就出柜了吗?”
张天笑不知道在哪里买的水果,这个橘子比陈醋还酸。我撅起嘴巴使劲咽下去。
“出柜又怎么样?难不成又要把我拉过去做电击治疗,实在不行我就跑回N市。”
“不要拿这个开玩笑!”张天笑少见的没有嬉皮笑脸,眼睛死死盯着我能喷出火烤焦我。
“你能不能小点声,再叫全医院都知道我喜欢林星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