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身形巨大,竖线瞳孔看上去没有任何人的感情,它高高藐视着他,那个冷血动物的眼睛里,又透出人的感情,他道:“这个姑娘,我养她一遍一遍,从生到死,从死到生,有一回,她一不小心,走出了这里,成了别人的劫数,我才知道,她是上天捏出来的一个工具,她被影响着,被牵引着,被利用着,但是她是人,我希望她能够自己选择一回。,2?0¢2!3!t*x·t,.+c/o?m¢”
“你或许现在听不懂我的话,但是有一天,你懂了的时候,希望你放开,没有血玉佩,她还能出现在你面前,那才是她真正的感情。”
“否者她说多少遍爱你都是假的。”
这话自然在轮回被遗忘,直到现在血佩再次现身,直到梦境拼凑在了一起。
他站在泰州边等待,他离阿箐很近了,没有血玉佩,阿箐能来到他身边吗?
血佩在崩裂前愈发鲜艳,他感觉到他的生命也快要到了尽头。\白¨马*书!院` \免!沸_岳+黩*
阿箐选着了她真正爱的,柳嘉祯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他和那条蛇一样,希望她能够自己选择一回,为自己好好活着。
柳嘉祯将精力都灌注在阿箐重视的大鏊里,直到李原顺利完成了任务。
他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李原走后,夜深人静,柳嘉祯内心毫无恐惧,目视远方,不知道在眺望什么,直到血液停止流动,死亡将他带走。
恍然间再来到冰天雪地里,他这次记得了这个他来过无数次的地方,想来好笑,血玉佩带着他一次次来到这里见到阿箐,他却问她那个人在哪里。
这次与以往都不同,没有阿箐和黑蛇的声音,孤独到比死亡还可怕。
他们应该都走了罢?
这时,他眼前走过一个小孩子,他惊讶地看过去,竟然是幼时的阿箐,和最初的最初,记忆里,一模一样的阿箐,他屏住呼吸,看着小女孩好*奇地拨弄冰水,冰水下,出现了青翠缭绕的潜山。\暁.税`C!M`S¨ !芜¨错·内′容^
第一次见到与冰天雪地完全不一样的颜色,小女孩惊奇地伸长了手去够,似乎想要捞鱼一样地捞起来。
小女孩如果跌下去,就是掉到了人间,那就是所有的开始。
那里的嘉祯在等着她……
马上要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柳嘉祯把她抱了起来,放在雪地上。
小阿箐的眼睛看着他,真是熟悉又怀念,柳家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
“我想去那个地方看看。”小阿箐皱着眉头道。
“你不喜欢这里吗?”
小阿箐答不上来,只是道:“这里是我家,但是我还是想出去看看。”
柳嘉祯笑一笑,点点她额头:“没有任何东西能影响你,阿箐,你是自由的。”
“我能相信你吗?”
“你能!”
小阿箐笑了。
柳嘉祯看着她的笑容,觉得,是真的圆满了。
***
大雪
酝酿已久的战事在深夜忽然爆发,泰州沦陷,泰州人早已经在一日日的暗影折磨下纷纷离开了家乡,现下泰州如同半个空城。
“这就这么打起来了,听说夏娘子去了大鏖还未归,这仗一打,她还回得来吗?”秦盖问方景达。
方景达暗叹口气,皇上不给夏娘子走,夏娘子无论如何都要去,腿在她身上,难不成绑了她?
也是奇了怪了,难道夏娘子已经把皇上的蛇王血排出去了?不应该啊。
方景达皱眉。
夏娘子一到边境,竟然摆脱了护送她的人,消失在泰州。
如此变故,皇上关了宋柏卜,拷问了数日,宋柏卜只是笑,瘆人地笑,对于夏南箐去了哪里,一言不发。
“除非你把李原交给我,否则我不会告诉你夏南箐在哪里。”
宋嘉罗冷盯宋柏卜,暗影重重的眼睛像看死人。
“你嘴上说着相信她,实际怕得要死吧,她想去哪,想和谁一起,怎么是你用卑鄙手段能留下的呢?”
“以退为进,步步为营,宋嘉罗,这种患得患失的滋味怎么样?每天都惶恐不安,每天都想确认一遍她对你的心意,是吧?”
宋柏卜笑容满满:“她和她母亲一样,都是贱||货。”
“而你和我一样,都是被抛弃的份。”
宋嘉罗身体如冰,心底邪恶的东西在疯狂滋长,蛇王血奔腾在血管内萃毒。
他看起来还是如此的平静,这片土地上的蛇早已咆哮。
宋柏卜得意极了。
“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宋嘉罗看着宋柏卜道,“你只知李原是你儿子,因为李原,处处针对夏南箐。”
“你有没有想过,夏南箐真正的身世?”
宋柏卜丝毫不感兴趣,她母亲虽是夏府家主,可惜父亲却是不入流的东西,夏南箐再怎么高贵,出身便带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