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
“你可能不记得了,你以为你要死了,把胖嘟嘟的小女孩木雕拿给胖哥让他转交给我。?第,一¢看!书.枉\ /已,发,布+嶵\芯?蟑/劫¢”夏南箐笑道,“你记得可靠了,明明快死了,也保护得很好,跟信件一起,什么都丢了这两个没有丢。”
柳嘉祯被逗弄得垂下目光,绷紧嘴唇:“只有这么个东西,见笑了。”
“你什么时候雕的?”夏南箐问。
柳嘉祯恨自己怎么刚刚不装睡到底,他闭嘴不答,夏南箐假装道:“你不说?那我猜了,你在小时候就雕了,一直揣着,一年又一年……”
“去年雕的。”柳嘉祯只好道。
夏南箐笑眯眯的,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
柳嘉祯咬牙坚持解释:“既然要来真州了,总不能什么都没有……”
“你还烦恼过送什么东西?”
柳嘉祯咳嗽几声,夏南箐连忙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s,h!u·b`x!s`.?c.o-m?”
其实怎么回答,都是说,我一直记着你,这份情谊不轰轰烈烈,但可拟岁月悠长,经久不衰。柳嘉祯是这个意思,夏南箐也懂这个意思。
“我很喜欢,谢谢你,”夏南箐道,“那娃娃现在在我房中,我好好收着呢。”
柳嘉祯嘴角弯起,窗外光线给两人渡上暖光,柳嘉祯如佛子而坐,规规矩矩,夏南箐坐在床旁,好像礼佛的信女,佛子将眺望红尘的视线放到了她身上,信女抬着眸,回应着佛子的目光。
清规戒律的佛子的心跳悄然加快。
他想起下人们说的话,又想到现在夏虹影要对夏南箐下手的事,如同李原说的,如果两人结亲,夏虹影会看在柳家的份上,不对夏南箐下手。
一个是献祭自己的女儿,另一个,是杀柳家的儿媳,意义不同,师出无名,多少投鼠忌器。
柳嘉祯准备开口问问她的意思,夏南箐微微俯身,帮他捋一捋床褥。.k!a~n`s\h`u+g,u?a?n′._c!o?m¨
罕见青黛色,晃着琉璃红珠的发簪簪在夏南箐乌黑的发间,柳嘉祯一眼认出那是来自哪里的笄簪,他一愣。
夏南箐抬头,连忙道:“怎么脸色差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柳嘉祯回过神,连忙摇头道。
夏南箐知他习惯不给人添麻烦,小病小痛都不肯说,但他现在虚弱绝无小事,伸手摸柳家的额头。
柳嘉祯心里还有些错愕,一下子没有躲开,夏南箐靠近来,柳嘉祯这次更清楚地看清那枚发簪。
“你那个……”
“什么?”夏南箐看向他,眼睛里倒影出他的影子,柳嘉祯的话堵在喉咙口。
“无事。”柳嘉祯微微笑一笑,礼貌道,“你去看账本吧,无需理我。”
夏南箐左瞧瞧他右瞧瞧他,总感觉柳嘉祯就是在躲他,好像还有点不理她一样。
“明天有琉酆的和亲队伍进真州,我推你出去看看,*好不好?”夏南箐道,“可以看到不少新奇的玩意,我都没见过呢!”
柳嘉祯想要拒绝,但听到夏南箐语气里的期待,不想扫他的兴,只好点头。
只是一起看到外头看一看热闹而已,他无需太过回避。
如果两人心意相通,他会很高兴和夏南箐一起去看两人重逢后难得的盛况,还会给她讲琉酆的奇珍异宝,生活日常,把所有新鲜事都说给她听,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或者自己对夏南箐无意,他也会去,给朋友介绍队伍里出现的奇珍异宝。
可惜都不是。
他习惯了得不到,不过又多了一件事而已。生活让他平淡自洽,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是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的,来时赤条条,走时应如是。
第60章
让柳嘉祯料不到的是,以为今日都见不到夏南箐了,却因为答应了明日一起去看和亲队伍,夏南箐拿出一件早已经制好的衣裳过来,要给他试一试。
柳嘉祯已经下了床坐在床边的简陋桌案上看书,心思沉入进去,夏南箐走到他面前,悄悄在他身后比划肩臂宽度,柳嘉祯初未感觉,夏南箐估计是发现怎么比都比不好尺寸,苦恼地看着柳嘉祯,柳嘉祯看完这一页,抬头才发现夏南箐托着腮拧着眉看自己,脸就在自己旁边,柳嘉祯整个人瞬间贴在墙上,脸霎时间红了,将披在肩上的外衫拢好。
夏南箐见他终于发现自己的存在,高兴地一把将他拢好的外衫扯下来,把新衣搭在他身上试一试,记下长度。
“好了,不打扰你了。”夏南箐满意地把新衣收好,将他外衫重新披回去,抱着新衣走了。
柳嘉祯茫然看着书页发呆,过了很久才赶走心头复杂的情绪,重新看进去。
看完这本书,柳嘉祯讶然发现旁边的地上落下了夏南箐的香囊袋,柳嘉祯捡起来,拍干净上边的尘泥,想着找个地方放好,也许一会夏南箐发现不见了过来找,放在这里觉得不好,放在那里也觉得不好,女子之物,要是被外人看见,要误会夏南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