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罗还没有来吗?”隐隐约约有一个尖锐的男声在喝问下属。*珊¢叭/墈¢书,惘+ ′勉·沸/岳`独?
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
那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的虚弱,和平常运筹帷幄冷静的高董差别很大,对不上号。
高董失血过多的脸色有些难看,他阴恻恻地咬牙:“原来宋嘉罗真的绝情到如此,即便是他的女人,也能完全不顾。”
“公公,琉酆公主那里正缺人,宋嘉罗会不会在那边,完全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呵,他留了蛇在这里盯梢,早就接到消息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都说宋嘉罗除了会关心宋家的人,其余都入不了他的眼,真不愧是不被蛇胆血反噬的人,够绝情。”高董似乎在夸奖,实际牙齿却越咬越紧,恨不能生啖了宋嘉罗的血肉!
他杀了百个琉酆奴隶,宋嘉罗毁了他数千的驻军,竟一点都不担心皇上震怒,在琉酆和亲期间作出如此举动,完全没有将大鏖放在眼里!
即然硬碰硬不行,那就别怪他抓了他女人了。^萝+拉+暁-说¨ ~埂¨薪/醉^全′
“即然不来,那就让他后悔吧,把她做成人彘,送给宋嘉罗!”
夏南箐听到他们模糊不清的话走了过来,手里加快动作,绳子在这一刻被割断了,她没有半点停留,顺着窗户爬了出去,紧紧贴着船舱,黑蛇的河水就在脚底下,夏南箐屏住了呼吸,看着遥远黑漆的岸边,他们已经来到了江心。
她就算跳进了河水里,也游不到岸边。
“夏娘子,下次要逃,记得把血迹擦干净。”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忽然从后边响起,高董失血发青的脸色露在床边,白惨惨的月光下,像借尸还魂的鬼,夏南箐骤然一惊,高董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拖回船内,夏南箐拔下发簪,一把刺在高董的手臂上,高董吃痛松手,“噗通”一声巨响,夏南箐掉到河里去了。\萝!拉\小_说~ _蕞·鑫¢漳?洁-庚!辛·哙^
冰冷的河水漫过全身,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没有体力游到岸边,她不想死……
高董咒骂着捂着手臂,低头看卷着一个个旋涡的黑色水面,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夏娘子,你居然没有被水里的东西吃掉。”
光滑的船底,夏南箐抓着这有一点点的的雕花浮纹,明明只要稍微一个水浪打过来,手指就会从上边滑掉,但她的柔弱带着生命力,像藤蔓一样,一点生的的希望,就奋力向上。
“高董!”夏南箐认出来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高董意外道:“夏娘子一闺中女子,竟然认得我?”
夏南箐抿唇,她当然知道,一个嗜武为痴,自断子孙根的人,她两世都没有跟他打过照面,今生为何忽然如此?
“哦,”高董阴阴地拖长声音笑,“我看夏娘子的表情,大概也是知道我的传闻,一个小娘子,竟然听这种事,难怪会无媒苟合。”
夏南箐眉头一拧,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高董侧目打量夏南箐,看她像可怜的一朵花一般在水中荡漾,皮肤在夜色里却越发白皙,眼睛黑得纯粹通透,哼,明明狼狈得很,却比宫中的任何一个精心打扮的妃子都令人心动,难怪宋嘉罗把持不住。
不过,她越美,做成人彘,不也越好看吗?
“这河里有土龙,吃人,你的血会把它引过来。”高董拿出一把弓箭,冰冷尖锐的箭端对准夏南箐,戏弄无助的小动物般道:“要么你乖乖爬上来,要么我射穿你的身体,把土龙吸引过来……”
夏南箐手指扣紧,高董是个疯子,他真的会这么做,与其被他射杀,不如上去说不定还能周旋,就在夏南箐准备点头同意上去时,高董遗憾的声音道:“天意,真是天意,看来老天爷只想把你送给土龙。”
夏南箐顺着高董的视线看过去,漆黑的水面上,游来了几条土龙,坚硬的外壳,冰冷的眼睛,长嘴宽身,不断靠近。
夏南箐恐惧不已,想要爬上船,只能在水里扑腾,高董欣赏这面前这一幕,无助的娇花般的小娘子,眼里都是恐惧,脸上的水珠不知道是河水还是泪意,丑陋的土龙马上要撕掉她的身体,四分五裂,像被撕开的花瓣,河面只剩水红色……
高董笑容扭曲。
夏南箐恐惧无比,脑海中非常多不甘心的事,很多放心不下的事。
土龙张大了嘴巴,口森锯齿,夏南箐闭紧眼睛,像鸟雀哀鸣:“哥哥!”
像水里腾起了巨龙,花斑蟒蛇像箭一样从水里冲了出来,将土龙卷入水中,蟒蛇和土龙的身体都被夏南箐庞大许多,两只冰冷的动物在水里斗在一起,翻起的浪花比画船还高,小小的夏南箐在它们面前,显得如此弱小,而它们显得如此恐怖。
夏南箐知道蟒蛇这是救她,她不能害怕,但是心底控制不住的颤抖,一阵晕眩袭来,她的手指无力松开,人往河水里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