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对美食情有独钟,简直是一拍即合,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聊,简直把天南海北的美食都聊了个遍。-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
副驾驶半开着窗,余寂时微微侧着身,阵阵清凉的风抚过脸颊,额前的碎发被掀起、吹弯,露出光洁的额头。
风吹得他分外清醒,脑海中复盘着在古玩市场的始终,不知想到什么,他指腹摩挲下掌心,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一时遐想万分。
绿灯变红,随着车速渐渐减慢直至于停下,思绪回笼,余寂时余光瞥向另一侧,偶然发觉,对方竟也看着自己。
“偷看我?”程迩的语气染上了笑音,一如既往的慵懒声调。
耳尖一点点染上霞色,余寂时稳了稳呼吸,再度望向他,和他四目相对。
目光缠绵在一起,暧昧丛生,他慌忙收回目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轻声开口:“程队,你不觉得你今天……很过分吗?”
话音刚落下他就后悔了,话分明是谴责,但此情此景,竟更像是亲昵的嗔怪。·微-趣/暁*说?网_ .首,发¢
程迩似乎愣了一下,握住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眸底的笑意潮水般汹涌扩散,须臾,佯装无辜道:“过分?你是说哪一个举动、哪一句话过分?”
当然是……
程迩分明就是明知故问,故意捉弄,想看他被撩拨得面红耳赤,余寂时却无可奈何,薄唇微动,半晌都说不出来话。
就算和程迩单独相处他都无法直接开口,更何况后座还有人。
不过后座的两人显然沉浸在对美食的探讨中不能自拔,并没有注意到前座两人之间诡异的磁场。
汽车被重新驱动,程迩最后朝身侧看了一眼,见他已经撇过头去,耳尖的颜色更红了,红得像石榴籽。
喉结翻滚,唇角溢出一抹轻笑,程迩眉梢挑起,仍旧不知悔改地狡辩:“不能全是我在演吧,让你有点参与感嘛。?w_a~n,b!e?n`g_o^.?c/o~m*”
余寂时沉默。
那他是不是还要说句谢谢?
身旁人没有声响,程迩又自顾自地、一本正经地找补:“这么说不也正好把他关注点引偏了吗,他本来还提防着咱,但后面都没再怀疑咱俩的身份。”
这么讲倒是有点道理,但胡扯的成分居多,余寂时完全没办法被说服。
不过既然程迩装糊涂,他也自然不会点明,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思绪又被拉回到案件上。
这个老彭的状态,明显是清楚他们提的是什么事,可是能在古玩市场混出头的人,大概不是个好糊弄的。
老彭本人就是凶手的概率有,但极小,这骨笛多半还经过别人的手,不知道中转过几次,顺着这条线追究到底,根本不是一个简单的事。
这个案子大抵是一场硬战。
第132章
抵达市局刚刚过了饭点,章队不见人影,但办公室桌上巨大的保温桶里盛满了盒饭,保温桶的保温效果很好,揭开盒饭的塑料盖,饭菜还腾腾冒着热气。
钟怀林从保温桶里轻轻松松拿了一摞,给同事们分下去,见程迩已经开始催柏绎干活,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笑:“先吃饭吧,别让孩子饿着。”
柏绎鼻腔溢出一声轻哼,瞄了身旁的程迩一眼,埋怨似地开口:“真是没见过程队这么不懂得体恤同事的队长。”
程迩觑他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鼻腔溢出一抹嗤笑,懒得搭话。
碎发下的额头被午间阳光一晒,感觉暖洋洋的。饭菜香弥漫四散,困意渐浓,他敛了敛眉,离神不知在思索什么。
余寂时安安静静吃饭,听着同事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大多都是关于案子的事情,他们到嵘山市立刻奔古玩市场去了,都还没来得及重温案件的卷宗材料。
他对案件细节的了解并不多,从同事们聊天的字里行间推测出了一些,不过脑海中并没有形成一个具体的链条,有空还是得看材料梳理一下。
很快大家就陆陆续续吃完饭,收拾桌面上的塑料盒、一次性筷子,往垃圾桶里扔,钟怀林耐心地等柏绎吃完第二份,才把垃圾袋打结拎出去。
柏绎的目光一刻不移地紧盯着电脑屏幕,表情严肃,右手忙忙碌碌操作着什么,左手则扯了张餐巾纸擦嘴,同时微微侧过头听小关传递的信息。
大家都默契地安静下来没有打扰,柏绎也是效率很高,很快便停下操作鼠标的动作,拍了拍身旁的打印机。
打印机嗡嗡作响,洁白的纸张一张又一张被吞下,他肩膀舒展,躺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简单概括道:“这个彭老板大名儿彭穗丰,四十七岁,崇州省嵘山市浮县人,高中肄业,起初做零售买卖,后面就一直做古玩生意,前些年辗转各地,主要在潮东、呈安、茂宁那一片儿,后来也渐渐做出了头。大约三年前彭穗丰回嵘山市定居,履历倒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违法犯罪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