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的护卫还没离开。′n.y\d·x~s¢w?.~c-o/m~他这两年发迹后手上有不少好货,常常出入拍卖会场,也算个大老板,而且又是下半场重量级藏品的拍卖人,这两人有职责护着他。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修长强劲的手臂立即横在他面前,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回拖,他用力挣脱不得,转过头,猛然抬首,怒视着阻拦者,就看到了程迩哪张笑意盈盈的脸。
男人眼尾挑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语气轻飘飘的。
“彭老板,您哪儿去?”
这不正是老刘带的那个不懂行还乱挑剔的、人傻钱多的大少爷吗?
“你……”
老彭猛抽一口气,狠狠瞪向程迩身后的老刘,他似乎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到了,踉跄着向后退,眼眸瞪大,嘴巴微张,显然也十分错愕。
靠得足够近了,钟怀林偏头再次询问瘦高男人:“周潮,你看清楚了,是不是他?”
周潮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下老彭,眼前的人无论是身型、发型,还是那狭细的眼睛,都和记忆里的那个卖家重叠。~精¢武\晓-说-旺* ~罪*新/章.截\埂`歆!快+
口罩下的嘴动了动,声音不高不低,却足够确信:“就是他,就是这位彭老板。”
得到了周潮的指认,许琅绕到老彭身后,一只大掌攥紧他肩头,将他牢牢控制住,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从腰间取出一副手铐。
他动作连贯,将他的手臂反扭到背后,紧紧握住他的手腕,熟练地将手铐扣上。
“咔嚓”一声格外清脆,链条碰撞响动,烈日当空,热辣辣的光线下,手铐泛出明显的金属光泽。
从头到尾,老彭都处于一个愤怒而呆滞的状态,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毕竟前后左右围着四个人,将其他人都隔绝在外,密不透风,仿佛铜墙铁壁,将他深深困住,他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终于回过神来,老彭眉头紧锁,嘴唇弧度下拉,挺起胸脯,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们什么人啊,这是干啥子?当街绑架?”
程迩挑着唇角捏着边缘抽出证件夹,侧身弯着腰,和老彭的高度保持水平,摊开向他展示,嗓音温和:“办案需要,麻烦您配合我们调查。`我^得!书!城* ′已?发,布\蕞~辛`彰`结,”
老刘简直目瞪口呆,不知道没心没肺的公子哥儿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警察。
他吞咽了下口水,不清楚目前的情况,也不清楚朋友犯了什么事儿,反正包摊的事儿肯定飞了,他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什么案子!“老彭嗓音瞬间尖锐起来,脸颊涨红,光秃秃的额头暴起青筋,两条眯缝眼瞪得滚圆,“我彭穗丰干这行多少年了,诚信第一,不欺骗买家也不恶意溢价,你们查没查清楚啊就乱抓人!信不信我把你们这群警察都给告了!”
“彭老板,您自个儿不清楚吗?”程迩耷拉着眼皮,眼尾上挑,透着薄霜般的冰冷,语气带着些许嘲讽,“上个月11号,和这位先生的那笔交易,你不会忘了吧。”
余寂时抱臂站在他斜前方,紧盯着他的表情,敏锐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不过到底是半百的人,情绪掩盖得很好,脸上只有愤怒与茫然。
“你们在说什么!就因为这个抓我?”老彭深吸一口气,似是在强忍烦躁,“我一个月大大小小多少买卖,哪一天出了什么物件我怎么记得清!你们怎么能问都不问二话不说就抓人!”
他情绪激动,嘴张张合合,身体摇晃的幅度逐渐加剧,表情显得十分狰狞。如此浮夸,余寂时全都看在眼里,是不是演的心里门儿清。
程迩眯了眯眼睛,拖着声调,语气漫不经心的,却隐约透着几分威严:“您也说诚信第一,有些东西您既然敢卖,就该担起一切后果,懂吗?”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不能卖?你们告诉我什么东西不能卖?”
老彭不断拔高声调,颇有几分虚张声势,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过来,程迩余光扫了眼周围渐渐靠近围观的人,似乎也失了耐心,摆了摆手说道:“回局里再说。”
老彭被许琅押着,绕着大棚区的边缘往出口走,怨毒的眼神仿佛利刃,狠狠地剜了眼跟在后面的周潮。
周潮知道自己被老彭记恨上了,抬手将脸上的口罩按得更服帖,紧接着就低下头,根本不敢和老彭对视。
平白无故惹上这种事,他整日里寝食难安,帮警察指认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如果被老彭盯上,简直是得不偿失。
特案组运气属实是不错,到嵘山市后去古玩市场第一趟就撞见了骨笛的卖家,真真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局。
回程时柏绎和小关明显都更加兴奋,案子刚开个头,就已经在讨论结案后聚餐吃什么了。
聊着聊着又想到现在是晌午,小关摸摸肚子,滔滔不绝地说道:“回局里不知道吃点啥,食堂的饭真的清汤寡水……说起美食,嵘山还真没啥特色,市局附近有家泡馍很对味,再远些的老街有家包子馆和面馆也好吃,可惜没有外卖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