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工作到凌晨三点钟,为了保证第二天的精力,他们最好保持至少三个小时的睡眠。¨5-s-c!w¢.¢c\o~m/现在案件进行到这里,出现几条明显的线索和疑点,逐一进行攻克,可以借助刑侦支队的人力。
酒店离局里并不远,步行几分钟便到,夜晚的风微微有些凉,带着点儿湿润拂面,令人觉得心情都舒畅几分。
回到酒店房间简单睡了会儿,两个小时不到,凌晨五点钟,程迩接到了成齐的电话。
刑侦支队接到报案,附近村镇有居民称,在河边浣洗衣物时发现类似于人尸体部位的物体,下游河水都遭到了一些污染,周围水质微微有些发臭。
此时天光未晓,酒店的廊道都笼在晦暗里,模糊的物影令人辨别不清,走出去,风裹挟着凉意,带着一股露水的清新与湿润。
程迩第一时间联系到温箴言,决定让他带着伏葭,跟随着他们,立即前往报案地点。^欣¨捖`夲*鉮?戦\ /更`鑫`最^全~
余寂时跟随钟怀林、程迩,从酒店出发,温箴言带着伏葭同时从市局出发,一同前往近郊。
程迩这次没有坐到副驾驶,而是和余寂时一同坐到后座。
钟怀林此时还似醒非醒,从侧壁拿了块梅子,含在嘴里,一咀嚼,酸涩的汁水便在口腔蔓延,他一时间清醒不少,垂眸瞥了眼后座并排坐着的两人,轻扯唇角,一时没有说话。
只是意味深长的目光,透过后视镜,落在了程迩身上,懒懒“啧”了声,并未拆穿他的小心思。
车缓缓驶向近郊,约六点,旭日初升,城市的尽头,天空被晕染成橘黄色。
余寂时抬眸看向车窗外,他方才看了导航,从酒店到近郊也就一个来小时的车程,大概也快到了。
车一个急转弯,用力颠簸了一下,程迩还在熟睡,歪歪晃晃往身旁倾斜,毫无意识地贴在了余寂时身上。!鸿*特¢小+税*网* *嶵\鑫?蟑′节_哽?芯\筷,
忽然,肩上一重,余寂时的思路猛然被打断,他关上手机,将它轻轻揣在兜里,微微侧过头,垂眸,看见男人尽在咫尺的脸庞。
程迩鼻梁高挺,唇略薄,脸部线条丝毫不柔和,如今他熟睡,双眸紧闭,那分凌厉反而不显得多。
程迩就这样倚靠着余寂时的肩,安静极了。
在余寂时看不到的角度,程迩眼睫毛轻轻地动了动,双眸略睁,眼里藏匿着一片抑制不住的笑意,唇角也微微挑起。
车再度一个急转弯,剧烈颠簸了一下,程迩假装被扰醒,下颚轻轻抵在余寂时肩头,仰起脸看着余寂时。
颠簸的余震让他没有坐稳,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男人身上清淡香气瞬间包裹全身,余寂时耳垂镀上一层红。
然而此时,车缓缓停住了,钟怀林回眸看了眼姿势暧昧的两人,稍稍停顿了一下,才咳嗽两声开口道:“导航就到这里了,前面我们得走着。”
程迩撑着车座,缓缓坐直,低敛凤目,嗓音清醇:“抱歉,我太困了。”
“没事……”余寂时慌忙摆手,等他拉开车门下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垂,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大家是徒步走进山野的。
山林间古树参天,垂藤参差。宽大青翠的树叶密密麻麻,遮天蔽日,投下一片片浓重的绿荫。
往里走,从村庄的外围绕过去,树木渐渐密集,周围的绿草愈高,细细微微的虫鸣声不绝于耳,日出的橘红还未散尽,静静描绘着树木的轮廓。
杂草被踩踏压倒,形成一条小径,一队人就沿着这条小径缓缓走进山林深处,再往前走了会儿,就和温箴言、伏葭碰了面。
刑侦支队已经先一步抵达了河流下游。
河流清澈见底,清晰地看见河底沉着的水草,唯有一处,由于打捞过后泥土翻涌,浑浊了一片。
河流两岸土壤里镶嵌着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碎石,被打捞上来的尸体装在黑色塑料袋里,塑料袋被碎石割破,尸体被刑侦支队的警员拖出来,正安静地躺在最大一个石块上。
刑侦支队的警员拉了警戒线,将整个湖畔都围了起来。
余寂时跟着程迩走近,蹙起眉,顶着恶臭,看向尸体。
尸体没有头部,此时已经高度腐败,恶臭味铺天盖地,皮肤隐约泛着污绿色,胸腹/隆/起,腹壁/紧/胀,四肢增粗,呈现出巨人观状态。
温箴言走上前去,屈膝矮身,观察到尸体脚皮肤泡软膨胀,呈白色皱缩状,微微蹙眉,神色透着一丝疑惑。
伏葭也注意到这里,呼吸稍微凝滞片刻,俯身看向温箴言,声音有些犹豫:“尸体有白色皱缩状的现象,出现于手背、脚背处,死亡时间大概在48小时左右?”
刑侦支队的法医一时有些疑惑,扶着腰站直,开口道:“那五具颅骨被抛掷于井中已经一周时间以上,现在是春天,按理来说,尸体泡在水中48小时便会出现这种状态,时间不匹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