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方叙的情绪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眼泪都已经蕴在眼眶了,突然听到对方破功的笑上,面色一僵。/x/i¢a?o~s+h\u~o~g+u,a\i`.`c′o′m!
“梁方叙,你真以为我死了?他们真告诉你我死了?你还信了?”
“……你?程迩?”梁方叙心情遭遇了一次上天入地的过山车,紧紧咬了咬后槽牙,拳头绷紧,恶狠狠地瞪过去,俨然是明白男人的意思。
“你不会还年年给我上坟了吧?”程迩语气颇为愉悦,看着他还未消去红晕的眼眶,揽住身旁余寂时的肩膀,朗然笑弯了腰。
“哈哈哈哈……”
“你大爷的……”梁方叙瞬间爆炸了,直接破口大骂,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究竟是在为同事死而复生而激动庆幸,还是在因被他耍了整整五年而愤怒。
眼见梁方叙撸起袖子气冲冲要算账,腰就被邹副队抱住向后拖。_齐,盛!暁/说\徃_ !醉-薪¨蟑,結¨庚·歆/筷`
“走了。”程迩收敛了一下玩笑的表情,推着余寂时就迅速逃离了现场。
第15章
不知道为什么,程迩能这样开玩笑,余寂时竟然觉得还挺正常的。
职位高任务重,偏偏性格最不正经,总一副懒散傲慢的模样,说话也一套一套的。不是因为优中选优的能力滤镜,单单他这个人,就很难让人讨厌起来。
“是前同事。”程迩侧目看着他,歪着头解释。
余寂时忍不住压了压唇角淡笑一声,熠熠黑眸落在他真诚的眼瞳中,虽不理解他为什么向自己解释这事,但就是难以自控觉得心情愉悦。
两人走进审讯室,邵文峰正闭目养神。
他一身洁白的西装衬衫,肩膀宽厚,身材敦实,一张赘肉松弛的圆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听到动静,眼睛眯起道缝,适应着光亮睁开,又露出一个僵硬又刻意的微笑:“程警官,没想到这么晚……您二位还不休息。`我¨得¢书′城^ ?追+醉-芯,璋·洁?”
他故意咬重了“晚”字,细看一双狭长的眯缝眼里,还透露着意味不明的精光,远看确实慈祥可亲,可熟悉他的人,却一眼就能读出其中挑衅、得意的意味。
“还多谢邵书记提醒,我们才能最快找到这条近路。”程迩不急不恼地开口,微微向后躺,整个身体都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舒服又滋润的姿态。
余寂时也手肘撑着桌面,一双手落在电脑键盘上慢慢悠悠做起审讯记录,显然也并未理会对方的挑衅。
“你们现在难道不是选择最远的一条路么?”邵文峰轻咬着嘴唇上的死皮,对两人的不甚在意,轻轻叹息,夸张地皱起眉,“我这儿非/法/跟/踪警方,可跟你们这个案子毫不相关。”
邵文峰的目光在两人冷静平淡的面容上反复移动,随即微微仰起头,笑得饶有兴致,胸腔都在轻微震颤,从笑音中挤出一句话:“怎么,你们不信啊?”
“当然信。”程迩凝视着他,缓缓开口,“你觉得我们是来逼问你这些无关的事儿的?”
邵文峰挑眉,似乎觉得有趣,稍稍定了下神色,再度露出平常的微笑,一副殷勤模样:“那您二位开个口,我肯定知无不言。”
余寂时轻扯唇角,面对这个表演型人格的老狐狸,喉结微动,从深处溢出一抹冷嘲,故作迷茫:“在这之前,我们已经审讯过四名建筑工了。在他们的表述中,您可是救他们于水火的至善至美,倒是想请教一下邵书记,当初四人被捕,你为什么急于摆脱关系,为什么对于他们吸/毒含糊其辞,又是为什么对开刃瓦刀表示出那样的震惊?”
邵文峰盯着他,一双眼睛强行睁大,瞳孔混浊得有些可怖,他颇为兴奋地歪了歪头,反问:“不然呢?我说我认识他们,我救助过他们,他们多次吸/毒/未/戒,瓦刀开刃是用来给我修围墙的……如果是这样,你们会费时费力审讯他们吗?”
“果然您是知道开刃瓦刀的存在。”余寂时挑了挑唇,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眼,丝毫不惧对方直勾勾的凝视,继而问道,“是你故意引导那四人将瓦刀开刃?”
邵文峰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生欺骗了,下眼睑痉挛了一下,沉默几秒,神色自若道:“故意引导?我故意引导他们将瓦刀开刃做什么?我确实和杀人案无关,你们怎么问都是这样的结果呢。”
余寂时蹙眉。
邵文峰实在聪明得紧。这种是否“故意引导”的事带有太多主观色彩,若他抵死不认,警方也不能拿他怎样。
程迩抬起手腕,双手相碰又分开,不徐不缓鼓了几个掌,弯唇露出一颗洁白的虎牙尖,开口赞叹道:“邵书记真是好一手借刀杀人。用四个建筑工的刀给杀/人/凶/手,自己清清白白隔岸观火,时不时搅个局玩/弄一下人心、挑衅一下警察,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是不是特别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