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寂时一直跟在程迩身边,是挨着他坐的。`x~q?u·k?a_n.s.h¢u*w-u/.-c?o′m!
他微侧着头看着窗外,峤州市的城市中心还是相当繁华,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直入云霄,行人来往,车流如潮。
程迩半天没听见余寂时说话了,于是看向他,眸中含着淡淡的笑意,抬起手臂揽住他肩膀,微侧过身,唇凑近他脸颊,“看什么呢,我们聊天也不搭句话?”
突如其来的接触令余寂时脊背一僵,他转头,发现程迩贴得很近,喉结滚了滚,紧张得声音都低了几分:“程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余寂时耳尖慢慢爬上红晕,程迩挑眉,笑意愈浓,随即将手臂收回来,语气不急不缓的:“大家都挺好相处,说什么都行。”
峤州市公安局在市中心居民区旁的一个十字路口处,接应的警察小朱热情地带着特案组找到峤州市公安局刑侦一队的办公室。
负责这个案子的刑侦一队的队长姓徐,和程迩握手后简单客套寒暄,紧接着就直入正题:“我们给各位准备了一间临时办公室,有什么需要协助的直接找我就好,这边先让小朱跟各位交接一下案情可以吗?”
“好,麻烦您了。~微_趣-晓*说¢ *蕪\错!内\容·”程迩礼貌道谢。
临时办公室收拾得很干净,大家都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程迩拿到案件全部资料,一边听小朱说一边浏览。
余寂时安安静静地听着,听完后也大致了解了这个案件的具体情况。
第2章
鏊县地处崎岖的山区,杨四村是极其贫困落后的深山村落,村民聚族而居,在去年的2月8日三家住户共九人一夜之间遭遇杀害。
凶手深夜入室作案,九名死者都是被割破喉咙而死,第一户人家的尸体被发现是在天亮以后,根据报案人讲述,他凌晨一点钟听到锐利的尖叫声与哀怨的呜咽声,天亮想给隔壁送些驱鬼的艾草,却发现大门敞开,人已经死在家中。.t?a-k/a`n*s*h?u~.?c′o.m′
紧接着第二家、第三家住户的尸体也被发现,经过法医的判断,九名死者死亡时间十分接近,都是被凶手用锐器割破喉咙而死。
通过死者喉咙处的切口可以推断出凶器大概率为七寸长的V型开刃的刀具,类似于匕首。
杨四村闭塞落后,村内没有安装监控,又加上凶手没有留下凶器,警方在案发现场也没有找到任何指纹、DNA,这导致当年的侦查一度陷入死局。
就在七天前,也就是3月3日,杨四村隔壁的白瓷村有两家住户共五人被杀害,死者同样是当天凌晨被杀害,白天尸体被发现,凶手没有隐藏尸体的想法。
死者也是被割破喉咙而死。通过喉咙处切口可以判断,凶器同样为七寸长V型开刃的刀具,大概率和一年前相似,因此峤州市刑侦一队认为两起案件的凶手为同一个。锐器刺穿喉咙,比一年前更深,力道更重一些。
白瓷村的情况比杨四村稍稍好一些,杨四村案子发生后在村里的主干道路上安装上了监控录像,然而峤州市刑侦一队在调取监控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疑似的犯罪嫌疑人。
说道监控录像这里,小朱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白瓷村的监控设备太古旧,而且有部分路段有破损缺失,如果凶手有意躲避,是完全能够躲掉的。”
等他把具体情况都叙述了一遍,钟怀林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提出疑问:“杨四村的三家住户和白瓷村的两家住户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没有。”小朱摇头,“我们调查过这些住户死者的社会关系,村子有一定规模,他们的住宅相距并不近,因此几乎毫无往来,仅仅是普通的同村关系。这些住户的成员组成也不同,有留守老人,也有四口人家,但是凶手很聪明,他是先解决掉具有反抗能力的青壮年男性的。”
程迩正好翻到尸检报告,发现老人、妇女和幼儿的脖颈处都有明显的扼痕。
钟怀林紧接着追问:“怎么说?”
“老人、妇女和幼儿的脖颈处有扼痕,但是却不是窒息性死亡。这类人比较好制服,我们猜测,凶手意在折磨受害人享受杀人过程,所以用手掐住他们的颈部,在他们接近窒息时才一刀毙命。而青壮年男性不好控制,所以凶手没有与他们过度纠缠。”小朱解释道。
余寂时沉默片刻,抬眸瞧了眼程迩。
男人早就收敛了眼底的慵懒随意,看着手中的资料认真地沉思。
“随机杀人,享受过程么?”程迩拖着声调,状似漫不经心,可嗓音里却透着几分冷意。
他说罢,余光瞥见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余寂时,随即说道:“有什么问题可以直说。”
余寂时忽然被点了一下,其他人的目光都顺着程迩的话落在他身上,他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热,压下心底的紧张感,开口问道:“我想知道,报案人或是周围邻居是否有听到什么求救信号。有四口之家被杀害,一名凶手只能是逐个杀害,那么在家人被掐住喉咙时他们有人呼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