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眼睛转向她,用“你敢胡哄孤,就死定了”的眼神盯着她,尤梨不知道,那么恨那么疯的眼神是怎么看着看着就变得凄凄怨怨的,眼里没有一点眼泪,却比梨花带雨还叫人可怜。-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尤梨有点后悔刚才脑袋一热就答应了,但也实在没办法顶着这样的目光改口,移开视线,小声说:“回去给你。”
她的话音刚落,人就被抱起来。
快速倒退的景物拉成无数彩色的细线,尤梨忘了自己爱晕车还在盯着看,眼睛被挡住。
也就眨了两下眼睛的功夫,暴君的手放下来,她低头,发现自己坐在暴君寝殿的桌上。
不是……这就回来了?
暴君也不出声催她,静静地看着她,憋得太狠了的眼眶都变成深红了。
样子看起来又像死不瞑目的怨鬼,又像想吃骨头但又不想吵到主人的狗狗。
他不想说话,也不能说话,一开口,有东西会比声音更先流出来。
真是祸从口出,尤梨算是长记性了,认命地闭了闭眼:“等一下,我去拿。”
她到侧殿挑了半天,才拿了一件衣裳回来,挑了那么久,暴君竟然一动都没动,就在桌前等她。
难道暴君身上还有隐藏的忠犬属性?
刚刚还跟自己说要长记性的尤梨又蠢蠢欲动了,拿着衣服走过去。
她看到暴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看她的时候还能掩饰,目光缓缓滑到她手上的衣裳时,病态的欲念轰然决堤,浓厚得好像能凝成实质的黑泥。
他抬起手要接。
“不行。”尤梨轻轻摇摇头,声音很小。
暴君以为她反悔了,抬起眼,怨气冲天地看她。
尤梨有一瞬被吓得都想把衣服丢给他了,但她忍住了。
“不要用手,好不好?”她用商量的语气,怂怂地问他,怕他说什么,还补了一句,“你说的,我要是怕你做坏事,可以把你的手绑起来的。??兰#兰??文?±/学? ±±更¨?=新′最¨(快![|”
她说着,指尖在暴君的手腕那里划了一圈,给他戴上了一副“皇帝的手铐”,最后还转了转手,假装用钥匙把手铐锁上了。
暴君举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没有有形的桎梏,只有她短暂触碰他产生的长久酥麻感。
这就是最好的锁链,看不见摸不到,但每一寸都是由他对她自发的忠诚服从组成的。
但凡少一点真心,都会断掉。
他喜欢尤梨这样考验他。
暴君把手放下,看着走一步怕一步的小宫女,眼神越来越软,怕吓到她,都不敢笑得太变态了,也不敢说别的,多说多错,嗯了一声。
尤梨犹豫了一下,把衣裳提起来,放到墨诀唇前。
他看着她,好像要先用她的样子喂饱他的眼睛,才能在张嘴时忍住食欲,不咬她一口。
看够了,他张开唇,咬住衣裳的时候,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反正齿边轻轻擦过了尤梨的指尖,好像还不止牙齿碰到她了。
尤梨放手后看到她拎过的地方濡湿了一块儿。
再看了看咬着她衣裳的暴君,她有点想笑。
他这回真的好像狗狗啊。
她记得有的小动物就很喜欢叼着主人的衣服玩。
看她笑他,暴君不能说话,无法口头吓唬她,皱起鼻子,凶了她一下。
她才不怕呢,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哪像皇上?
尤梨和自己的良心做了一秒钟的斗争,眨了下眼,把暴君叼着衣裳的样子拍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是偷拍,结果光幕贼大,就在她身边,墨诀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还配合她,抬起头,让她拍得更清晰。
“真的不用吃解药么?”尤梨看暴君窝在了软榻里,好像打算真的这么硬挺过去,忍不住又问了一遍。′j\i¨n+g¨w_u\h·o,t¨e~l′.?c?o\m*
暴君看了看软榻另一边,示意她坐在那里陪他,看着她坐下后,他低头,鼻尖埋进她的衣裳里,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眼,好像醉氧一样,眼瞳都有点散了,但病态的笑意是黏黏糊糊的,无声地告诉尤梨。
他不仅没事。
而且很好。
从来没这么好。
好吧,他变态得舒服就好,尤梨没再干涉他,就是有点担心她的衣裳。
暴君的犬齿还挺尖的,咬得还那么使劲,别把她的衣裳咬坏了。
“皇上,您轻一点咬,我很喜欢这件衣裳的。”
被她制止的恶犬看了她一下,抬眼时没有来得及收敛沉迷在气味时里的热烈疯狂,把尤梨吓了一跳,刚要比个请的手势,让他随便,恶犬先恶狠狠地放轻了牙齿。
这里轻了,那里就要重些,他让自己用力压在柔软沁香的衣裳里,一次次深吸气,首到心肺都扩张到极致,甚至有种裂开的痛感,把身体里的空气都换成她的气息,将要窒息,才微微放松,在恍惚失神之余,眷恋地望一眼坐在旁边的人。
她是真实世界的唯一锚点。
只要她在,就算是真的爽得魂飞魄散,他也能把自己从云巅拉回来。
尤梨看暴君枕着她的衣裳很安静,好像睡着了,也把注意力收回来,在脑袋里面打开手机,先搜了一下吃那种药的副作用和后遗症。
好像挺严重的,尤梨看了眼暴君,他真的没关系么?
咬累了的暴君好像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偏头看向她,她的衣裳颜色很浅,是他从来不会穿在身上的,此刻却软软的垫在了他的脸侧,与他立体的五官形成鲜明对比,显得更为俊美。
他还咬着她的衣裳,嘴巴占着,没办法表达。
不过,他给她翻了个白眼,一副“我还能疯就是没事”的样子。
发现尤梨没有立刻移开视线,他的眼神慢慢变了,左右微微摇头,鼻尖蹭着她衣裳上的纱,放开牙关,伸出一点舌尖,纱这种材质被打湿时,会慢慢地晕染开,深深浅浅地透出里面的颜色,慢慢过渡的过程,旖旎极了。
尤梨不担心了,还有心情勾引人,应该没什么大事。
见她不上钩,暴君冷哼了一声,重新叼住衣裳,披了个毯子,“关门了”。
尤梨也没再管他,点开抖音上传视频。
体验过快网速,网速正常都觉得慢,尤梨等了一会儿看没传完,就去刷视频了。
不知道怎么了,她关注的几个年更宠物博主都更新了,尤梨特意切出去看了眼日历。
没有过年啊。
不管了,她像掉进粮仓的小老鼠贪婪地看起来。
这么一看就把别的都忘了,视频上传好的提示被她随手刷上去了,满心满眼都是她好久没见的狗狗。
看不过来,根本看不过来。
尤梨一心只顾着看视频,天黑了都不知道,更没发现,软榻另一边有个趴在靠背上在黑暗里幽幽盯着她看了半天的男鬼。
呵呵,玩手机之前,还知道担心担心他呢,一玩上手机,连他是谁都忘了吧?
为了看几只狗,她连饭都不吃了?
她到底认识多少狗?
暴君终于忍不住了。
尤梨感觉有阵气流涌过来,侧头,只来得及看到暴君让毯子张开,把她“吃”到了毯子里。
他终于忍不住要咬她了?
尤梨没感觉到疼,只觉得他轻轻靠在她身上,想把身体的重量都分给她,又怕她承不住,也怕自己受不了,所以撑着自己,和她保持着一点难以察觉的距离。
气息在毯子下更加容易发生碰撞,凉凉的,香香的,扑在她的耳边。
他的双手还扣在一起,没有打开她的“手铐”,把她旁边的软垫按下去一点,嘴巴里依旧咬着她的衣裳,声音有点含糊,但尤梨听清了。
轻慢又蛊人的一声:“汪。”
别看手机里的狗狗了。
看看他。
尤梨感觉耳朵被电了一下,缩了下脖子,转头想看暴君,但毯子下很黑,只有拉开的孔眼从投进很微弱很细的光。
她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皇上,您说什么?”
这个小女鬼真是蔫坏蔫坏的,想听他再叫一声?
暴君吐出她的衣裳,又靠近她的耳边,笑了一下:“做梦。”
“给孤打开。”他把手递给她,“孤饿了,你也饿了。”
他竟然比她还当真,有点夜盲的尤梨摸到他的手,反方向地转了转手指,解下他的隐形手铐,揣袖子里。
暴君看得很清楚,冷笑了一下,她就抠吧,不存在的镣铐都要收起来。
“多吃点。”他凉凉地提醒她,“从明日起,你要为以后出宫操练,操练难度不高,也就勉强和司妖局齐平。”
“我?”尤梨被这个突然的消息惊到了,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你。”暴君伸出手,指尖拨着她的指尖,把她的手从指她自己转到他,“孤做你的师父,开山弟子关门弟子都是你,开心么?”
尤梨开心得说不出话,己经能想到这个变态会怎么练她了。
暴君拍拍她的背,宽慰她:“放心,孤一定会温柔地,体贴地操练你,如果你疼得实在受不住,孤会把你敲晕,用傀儡线提着你练习。”
尤梨:……
谢了,他可真体贴,真温柔。
“但为师也有严厉的地方,比如,如果你达不到孤的标准,就不能出宫。”暴君趁尤梨看不到,玩她的发尾,还低头闻了闻。
她想出宫还要考试么?
尤梨闭眼,想要假装自己在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