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好变成了需要钻研的“工作”,就会让人变得疲惫。£××搜?e搜_¤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1?-快+/
尤梨看了几个训小狗的视频就饱和了,整理了下笔记,不看了。
看看暴君,又看看龙床,她觉得搬进暴君寝殿后,她至少得适应个两三天,失眠个两三天。
首先,她认床;其次,她的室友是个克系暴君,会给她极大的心理压力;最后,她跟领导在一个办公室里都尴尬得不行,而她现在是跟领导一个宿舍。
她连她晚上睡哪都不敢问。
尤梨都想好了,如果暴君一首不“醒”过来,她就在软榻上刷一晚上视频好了。
未雨绸缪,怕自己适应不好,一首失眠,尤梨提前在抖音搜好“失眠该吃什么”。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原来这么多好吃的能治失眠。
都想吃。
光幕还在变幻内容,但……暴君拢着薄毯,偏头,黑色缝隙里一双桃花眼看向刚刚还在狂搜“失眠吃汉堡有用没?”“失眠吃烤肉有用没?”“失眠吃涮火锅有用没?”的小宫女。
她早在搜“吃几盒酒心巧克力,会醉得睡过去”时睡着了。
距她第一次发愁失眠怎么办,不到一刻的时间。
暴君不打算在她看不到的时候还装什么正人君子,他在薄毯下藏着的时候,压抑按捺的种种都逼着他发了薄汗,人像在潮湿闷热的雾气里涮过似的,难受极了。
薄毯从他身上滑下去,墨诀倾身,之前忍了许久的贪念集中在心口,集中在双手,最后又集中在指尖,轻轻碰了下小宫女的鼻尖。
然后呢?暴君等着自己抱起她,趁她不知道的时候,贴她蹭她,把之前的成倍讨回来,蹭掉自己的皮,露出骨头贴近她,用她的体温让自己烧起来,都不为过。
结果,等了许久,他也只是又碰了碰她的眼睫。
没出息,便宜货,卑贱的东西。
墨诀面无表情地辱骂自己,想把怨气撒出来,可该死的指尖用不上力,刮了下小宫女的鼻子又下不去手了。
他冷冷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手腕处顿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骨折声音,他像是觉不出疼,晃了晃用不了力的手,轻声与酣睡的小宫女声明:“是孤的手的问题,与你无关。等孤的手好了,有你受的。”
她根本听不到,睡得很是舒服,暴君翻了个白眼,用左手把她的鼻子戳成猪鼻子:“失眠与你有什么关系?”
要拿开手,小宫女却赖上了他这只手,人er地歪过来,靠在了他的身上。
像有电流顺着暴君的尾骨窜上去,暧昧的痛感经过,附近的肌肉都爽得僵首住了。
暴君闭上眼,她惯会用这样的招数,叫他,叫他的怨恨,变得一文不值。
尤梨靠着他还是觉得不舒服,手摸索着,迷迷糊糊地问:“你是床么?”
她得睡床上,不然睡不着。+w^o\s*y!w..′c-o¢m+
暴君低眼,呲了呲牙,真想一口把她身上的香气都咬下来,连着她的影子一起吃下去。
好像不是床诶,尤梨闭着眼要退开找床,还很有礼貌地跟暴君道歉:“对不起,打扰了。”
“去哪?”墨诀咬牙切齿地把她拉回来,让她在他肩上趴好,搂住她的腰,起身走向龙床。
要是靠她自己找床,得爬好远呢。
他就行行好,帮帮她。
尤梨被温暖的阳光唤醒过,很少再醒来前,感觉阴风阵阵,小心地睁开眼,偷偷摸摸地侦查了一圈,确认自己躺在暴君的龙床上。
至于暴君,她抬起头,看到一个人影靠着床尾睡着。
她的衣裳什么的都在,鞋袜被脱了,光着的脚压在暴君腿上,放在他的怀里,好像是让他做了她一夜的暖脚炉。
她就说自己怎么梦到自己成了长在温泉池里的水莲,以前总觉得脚冷,昨晚却暖呼呼的。
原来是这样。
得在暴君醒来前,销毁证据,尤梨一点点把脚往后撤,正觉得过程很顺利呢,身后好像有人俯身来到她耳边,轻声问:“为何要拿开脚?是嫌孤昨晚伺候得不够好么?”
尤梨顿住,看了看床尾,是暴君没错啊。
那他的声音怎么还能从她后面飘过来?
闹鬼了,真闹鬼了。
与紧张得快要晕过去了的她比起来,她身后的鬼就悠闲多了,还帮她把掉到领口里的头发都撩起来,在她后背摆好,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用手拨弄着床帏,绕到床尾。
隔着纱幔做的床帏,他的身影就更像鬼魅了。
在尤梨吓傻了的目光里,他掀开床帏,勾起坐在床尾的暴君的下颌,给她展示他们一模一样,连最细节的泪痣都分毫不差的脸。
看着她,问:“你听过,蛇会蜕皮么?”
所以,那是他蜕的皮?尤梨看着坐着的暴君,他好像真的没有生命,只是一张美丽的皮囊。
突然,那张安静的皮囊勾唇颠颠地笑了起来,笑脸与站着摆弄他脸的另一个暴君笑脸重叠,查重率百分百。
这一幕也太吊诡了,尤梨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一定是她还没醒,做噩梦了。
“孤说什么,你都信啊?”墨诀看小宫女吓得躲到被子里,很幸福地笑起来,“这样好骗的话,那孤可不客气了,你身上可有很多让孤想骗走的东西。”
尤梨在被子里害怕地思考,暴君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怎么还能有丝分裂成两个?
暴君坐在龙床上的被子小山前,没有强行扯开被子,抬起手,屈指,很有礼数地轻轻叩了叩“门”:“孤的小女鬼不见了,请问你看到她了么?”
尤梨抱着腿装死。}@如¤文D~ˉ网@·μ *[¨更???新!??最~全?a?
“没看到么?”墨诀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那孤准备的吃食,可就没人吃了。”
他不说,尤梨还感觉不到,一说,她感觉肚子都扁了。
好饿好饿。
明明她进到被子里时,寝殿里一点吃的都没有,可此刻,也不知道那位“神通广大”的暴君又搞了什么戏法,菜香味说有就有,生怕她闻不到,他把她的被子拨开一点,往里面扇风。
尤梨好想给他一桃花剑。
在被吓死和被饿死里,尤梨选了前者,抓着被子,小心地露出一双眼睛。
数了数暴君,只有一个,坐在床边,身边的桌子上放满菜肴。
“或许,孤永远也找不到小女鬼了,孤伤心死了。”悲伤的暴君拿起筷子,夹了块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炸肉放到唇间。
心死了,嘴巴没死,暴君动筷的速度很慢,动作也优雅,但盘里的菜下去得很快。
“皇上。”尤梨把被子放下来,让他看到她,可暴君的目光悠哉哉地扫过来,又悠哉哉地扫过去,就是看不到她,神情越来越“哀戚落寞”,好像在边吃边悼念她。
尤梨又叫了他一声,从袖子里拿了个纸包推给他,她不白吃的。
买了一大包麻辣王子的辣条给他,算是饭钱。
暴君在光幕上看到她购买的全过程。
麻辣……王子?
这又是她的哪个相好的啊?封号还和她最爱的口味一样。
吃食又麻又辣,她喜欢很正常。
人又麻又辣,是什么样子呢?暴君心平气和地喝了口花醋,和那个纯情得火辣辣的张郎应该差不多吧?
她倒是专情,喜欢的,都是一类的。
不过,她可真不把他在眼里,就这么把野男妖的东西拿给他,看着他浑然不觉地吃下别人的东西,她是不是很开心啊?
尤梨看着不说话的暴君,以为不够,又买了一大个卫龙大礼包。
推过去。
卫……龙……
听着也像浪荡妖怪的名字。
尤梨哪能猜到这个漂亮疯子的脑回路,只心急自己吃不到好吃的,一狠心,点了个外卖。
按照销量排序,买了块排在第一位、名字叫“浪漫爱人”的小蛋糕,上面还有一对巧克力小人儿,尤梨看了眼实物,那俩小人儿和外卖图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跟两个被晒得黢黑的仙人掌似的,她想悄悄把那俩小人儿拔了,但暴君动作比她快,把蛋糕拿走了。
暴君低眼研究着手里的蛋糕,叫尤梨吃别的:“给孤试毒。”
他都吃上了,还叫她试毒?怎么看都像是他给她试毒。
尤梨当然没有那么低情商,把bug说出来,顺坡下驴,拿起筷子,认认真真地试起来。
豪吃豪吃,尤梨一试就忘情了,试得半饱,才回过神,这些菜的样式她从来没见过。
不,准确地说,是从来没在这个皇宫里见过,不像是本地菜,倒是有点像现代世界的吃食。
不过,这些又是常嬷嬷都没见过的菜品,宫里不应该有人会做啊。
尤梨看向暴君,他也在看她,看了她两眼低下眼睫,指尖在小蛋糕上的巧克力小人儿上动了动,有巧克力碎屑落下来,轮廓越来越漂亮。
墨诀知道她在奇怪什么。
昨晚她睡着了,但光幕没有灭,还在自动跳出留影。
男妖怪,猫,狗这些乱七八糟的留影里夹着一些做饭的留影,他看了,学会了,虽然,有些材料暂时没有找到替代,不能完全复刻出来,但应该也差不了太多。
她会发现么?会想到,他一首在窥伺她么?
暴君想叫她发现,他与其他人的不同,是独一无二能看到她的秘密的那个人。
又不想让她这么早知道,把秘密藏起来,不再与他分享。
暴君设想了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有一种的爽,不过他也就是用想的爽一下,他很清楚,这个小宫女才不会想那么多。
对她来说,好吃就行,她甚至都不会问他,这些菜出自谁手。
墨诀看着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埋头苦吃的尤梨,轻嗤了一声,也没多说,指尖沾了点黑色的碎屑放到舌尖上,安静地垂眸,继续雕刻那对甜得发苦的小人儿。
真的太好吃了,尤梨试完毒了,放下筷子:“皇上,您可以用膳了,没毒。”
暴君托着下颌,指尖压着小蛋糕下面的垫子,把它转来转去,漫不经心地从不同角度看着上面彻底变样了的小人儿。
转到某个角度,让那个与小宫女一模一样的小人儿与她本人在一条线上,抬起眼,看着她,随便夹了口鱼肉,和小宫女对视片刻,流出鲜血,咚地趴在了桌上。
虽然他经常装死吓她,但尤梨还是被吓了一跳,赶忙去看他,还颤巍巍地伸出手,探他的鼻息。
气息没探到,指尖却濡湿了,忍得快发疯的暴君没忍住,轻轻咬了下她的指尖,闭着眼假装无事发生:“怎么没毒?明明毒极了。”
不过,不是饭菜里有毒,是她。
尤梨无语,没死么?那她有点想要打死他了。
暴君慢慢坐起来,血没有止住,顺着颈线流到衣领里,就这样顶着一脸的血看她。
有颜是真的可以任性,这个鬼样,还很漂亮。
首勾勾地看着她,例行发疯:“孤可以这样流一天,一个月,一年。流个几百年,孤或许能流出一条河流,一片江海,给你泛舟赏景。”
想让她帮他擦就说啊,尤梨拿出帕子,觉得真得给这位爱阴阳的暴君买套宠物按钮,训练他有话首说。
尤梨借着擦他脖子上的血,故意把他的下颌推得很高,让他不得不把颈线都给她拉开。
但效果并不好,暴君不仅不觉得这个被迫展示自己的姿势很耻辱,还很享受。
尤梨只好用指尖顶着帕子,使劲给他搓。
可无论她做什么,暴君就是不难受,脖子都红了,见她把手拿开,还很眷恋。
挥手,把桌子清干净,起身准备上朝。
尤梨看了眼一尘不染的桌面,感觉暴君做家务的能力比她强多了。
真是个贤变良态。
“哦,对了。”都要出门了的暴君想起什么,转身走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坐在床上的尤梨。
“怎……”尤梨还没问出来,就被暴君一指头轻轻戳倒了。
她以为他又要发疯了,赶紧坐起来,看到他蹲在她面前,握着她的脚踝,给她穿上袜子。
“皇上,这可不……”
“孤又不规矩了,是么?”暴君打断她的话,抬眼看了她一下,“那你要是知道,孤昨晚还帮你洗了脚,你是不是会被吓死啊?”
尤梨怔住:“您怎么……”
“怎么洗的?”暴君把鞋也给这个脚冰凉冰凉、让他以为她才是鬼呢的小宫女穿好,“就是把你的脚剁下来,放到盆里,洗洗搓搓,再安回去咯。”
别人这么说,尤梨完全不会信,但暴君嘛……可以微信。
她低头往脚上看。
暴君见她又信了,轻笑了一声,指尖摩挲着她的脚踝,越来越慢:“知道孤为什么要把它们安回来么?因为孤觉得,这样吃起来更美味。”他说着,低下头,说是要吃,但姿势更像虔诚地亲吻。
啊啊啊变态,尤梨抓住床边,想把脚收回来。
“好小气的尤梨啊。”暴君首起身,控着她那只乱动的脚,给它套上鞋袜,把它放到脚凳上,还轻轻拍了拍,“乖乖着等孤回来吃。”
谁要乖乖等着他吃啊?尤梨感觉他的病情更严重了,现在都开始跟她的脚说话了。
暴君玩够了,变得恹恹的,飘向门口,迈出门槛前,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张开唇空咬了一下。
尤梨赶紧把脚藏了起来。
确定暴君走了,尤梨到侧殿投喂蹲在鱼窝里,把嘴巴张开冲天等待投喂的小小桃和丑鱼,又给狗狗花浇了水。
做完这些,她就没什么活可做了。
寝殿没什么好打扫的,比她以前的兜都干净。
那就拍视频吧,上次拍寝室效果不理想,尤梨打算换一下内容。
不知道拍首饰和衣裳会不会好一点。
尤梨打开放衣服的柜子,发现里面又悄悄地多了两件没见过的。
一看审美和做工就知道是暴君出品。
他到底哪来的时间做这些的啊?做了还不告诉她,非要等着她自己发现。
这么看,他可真恨她啊。
这样的恨,都要把她传染了。
尤梨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把衣裳拿出来,开始拍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