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反正是暴君自己叫她这么写的,尤梨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作品,眨眼拍照留念。¢n′e-w!t¢i^a′n.x_i!.!o·r-g·
转到前面,暴君还在睡,尤梨又有点活腻了,拿着毛笔,假装要在他的脸上也画点什么。
暴君没动,但她也没真的落笔,笔尖一转,虚描了一下暴君挡着眼睛的手指。
So long.
尤梨首起身,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没那么long。
好讨厌,尤梨又低下头,对着他的手轻轻吹了口气,应该是觉得痒,暴君把手指握了起来。
尤梨把手打开,放在他的手边。
这回她的更long了。
取得了精神胜利,尤梨心情很好,把毛笔轻轻搭在砚台边,准备告辞。
孤退了,一退就是一辈子,尤梨还在心里乐颠颠地玩梗呢,丝毫没发现,袖口被人勾住了。
等她发觉,暴君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孤说你可以走了么?”
尤梨心脏一哆嗦,他什么时候醒的?
坠在她袖口的手比声音更轻:“别怕,孤的手麻了,抓不住你的,你若是要走,孤也无可奈何。”
他能麻一辈子么?尤梨小心翼翼地转身,不敢让挂在她袖口的手掉了下去:“皇上,奴婢帮您按一按?”
暴君坐了起来,脸上看不出表情,指尖描着她袖口的花边,要放开她:“孤怎么配啊?叫你多陪孤一会儿,都把你委屈坏了。?y¢a¨n~h.u,a¨l^u?o..`c\o-m+”
他真的好会阴阳怪气啊,尤梨反手捧住了他的手,没让他的手真落下去,他的手臂好像真的用不上力了,修长的手指乖乖地搭着她,随便她捏捏这里,捏捏那里,给他“按摩”。
暴君看着她的手,又想让她继续玩他的手,又想和她十指相握,手痒心更痒,难受得厉害,闷闷地问:“孤许你不牵着孤了么?”
尤梨看向被她放回到他那里的蝴蝶,刚要把蝴蝶接过来,就见暴君低头,那只蝴蝶扇了扇翅膀,爬到了暴君的唇边。
他抬头,看向她。
蝴蝶很漂亮,暴君也很漂亮,但昆虫伏在人的脸上,就是会让人本能地感到不适恐怖。
尤梨忍住没把手拿开,看着暴君又低头,像是亲吻她的指尖,把蝴蝶放回到她的手里。
不过……如果把他想成狗狗,把血蝴蝶想成狗链的一头,他的这个动作就没那么瘆人了。
主动叼着狗链塞到主人手里的狗狗,怎么会叫人害怕?
尤梨甚至有点想摸摸暴君的脑袋,夸他是好孩子了。-r¢w/z+w¢w\.*n,e·t_
还好,暴君凉凉的声音唤醒了她:“尤梨想要自由么?”
他把自己的“狗链”交给她,然后问她要不要自由?尤梨真的跟不上暴君的脑回路,越来越觉得自己离精神错乱不远了。
墨诀还是很懂事地主动放开了她的手,让血蝴蝶代替他抓紧她的手指。
他看着她,脸色越来越冷。
她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像对越凌一样,想要什么就说什么?他甚至给了她机会,让她入他的梦跟他说。
不是想去司妖局么?跟他要啊。
越凌能给她什么?
救命,她该怎么回答啊?尤梨看着幽幽望着她的暴君,感觉他要的不是答案,而是她的命。
见她又被他吓得不敢开口,暴君低下眼,没再盯着她,看着自己身上她的笔迹:“尤梨不会觉得自由是什么难求的东西吧?孤确实想过,把你关起来,关在孤的心里。”
尤梨感觉暴君说的把她关在心里并没有运用比喻的手法,而是真的想把她给放到他的心脏里。
具体怎么放,她不太想知道。
“或者,把你吃掉,将你的血肉永远困在孤的体内。”
还是,没有任何修辞,只有真情实意的疯言疯语。
嗅到她恐惧的气息,暴君皱起眉:“恨是个奇怪的东西,没满的时候,叫孤对你爱不释手,满了的时候,又叫孤不敢碰你了,怕一碰就都淌下来了。”
他抬起眼看她:“害孤都不敢抱抱你,摸摸你,叫你不要怕了。”
尤梨看着可能永远都无法真正理解“恐惧”的暴君,他不说那些吓人的话,她不就不会怕了么?
“别怕了,孤要杀你的时候,会提前与你说好的。”暴君摸了摸她的影子,安慰道。
尤梨:……谁要跟他说好?
“说回自由。”暴君把话题拉回来,“孤原本是那样计划的,但孤现在的心里,身体里都被对你的恨装满了,没有地方可关着你了,孤需要一个更大更好的地方安置你。”
“孤从来没想过要把你囚在宫里,这里太小,也太无趣了。孤可是要把你关很久很久的,怎么舍得委屈你待在这一方天地里?”他抬起手,把她手上沾到的朱砂擦掉,“孤巴不得你跑得远远的,你跑一尺,孤就将桎槛往外推一丈,你跑到天涯海角,孤就将这世间都变成为你的牢笼。”
暴君像在念童谣,轻飘飘的声音纯澈而森然:“跑吧,跑吧,跑到无处可逃,你与孤的时间还是会剩下许多,那时你会跑去哪里呢?哪里都有孤,每一滴雨,每一阵风,每一束光,每片海每座山,都是孤为你做的锁链。”
尤梨看过一点强取豪夺文,以为把女主关小黑屋就己经是病娇男主的极致了。
没想到,极致在这里。
他想的不是对她下手,而是对这个世界。
要把世界都变成她的小黑屋,这样她就真的她跑,他不用追,她还是插翅难飞了。
疯确实是很疯,但也给她留了出宫的可能,她开始用心地给暴君按手,看向他,用眼神问他,她真的能出宫么。
见她一有机会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暴君不高兴地反问:“孤何时说你不能出宫了?只是你在宫里都会被吓得。”他微微耸肩,学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然后翻了个白眼,像只失去生命翩然掉落的蝴蝶,趴到她手边,他的睫毛很长,眨眼时能扫到她,他发现了这一点,把它变成了游戏,换着频率,用睫毛碰她的手,“出去不得把你的魂儿都吓飞了?”
尤梨咬牙,好气呀,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狗东西学她学得特别像。
“奴婢可以慢慢磨炼,而且,宫外也不都是那么恐怖,奴婢听说,很多地方的妖都很畏惧司妖局的大人们,都不敢出来害人了。”
听到她夸越凌,暴君笑了一下:“哟,你这个小身子骨还会慢慢磨,慢慢炼呢?那就先用孤磨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