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酒肆。,2?0¢2!3!t*x·t,.+c/o?m¢
李绩驻足门口,抬头看着招牌,“今日就先在此处歇脚。”
“要不要和府衙那边打个招呼?”
李绩摇了摇头,他这次之所以这么低调,就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晋州是个小地方,又和关内挨着,刚刚他己经去看过商部的铺子,除了书,其他的都正常售卖。
商部卖书的路子,是以长安为中心,向八方辐射。
而晋州,就是进入河东的必经之路。
相较于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更愿意策马草原。
“来三间上房,弄些小菜上来。”
酒肆伙计熟络的接过钱,哈腰道:“几位里面请,我这就让后厨备菜。”
目送几人前往后院,伙计收敛笑容,转身走进了柜台后面的隔间。
“是他们。”
“好生伺候,决不能怠慢半分,我这就去府衙。”
“是。”
李绩来到后院,看着一间间客房,战场上历练出来的警觉让他眉头皱起,太安静了,有些不对劲。
晋州是小地方不假,但是从关内到河东,进进出出必须经过这里。
安平侯的生意往来间接带动了商业,进城的时候,他们没少看到商队的身影,偏偏这酒肆好像没人来一样。
“青松,你去查一下周边的环境。”
“是!”
这次来,他总共就带了五人,五人都是军中跟随他多年的心腹。
片刻后,青松走了回来。
“将军,一切正常,里间两个屋好像住着行商,我在马棚看到了他们的马车,上面拉着货呢。”
李绩眉头紧皱,难不成是他想多了?
很快,饭菜送了过来。
他道:“大家先吃饭,吃过饭立刻去休息。”
昨日他们来晚了,为了不泄露身份,并没有入城。
这次来是办案来的,不是打仗来的,没必要那般艰苦。`珊!叭·看\书/旺\ ^追~最\歆~蟑/結·
饭后,六个人三间房,各自休息。
一首到傍晚,也没有人来打扰,李绩一首没睡,等其他人睡醒,他跟着起身,来到外面,酒肆很热闹。
伙计见他们出来,赶忙迎上来,“几位,对不住,赶上饭辙,没桌子了,要不我等会儿给你们送后院去?”
李绩扫了眼客满的大厅,“不必了,趁着天没黑,我们出去走走。”
“行,几位慢点。”
几人前脚刚走,一名吃饭的男子起身离开。
李绩想着找人问问。
夜幕降临,首到街上再无行人,他来到一家杂货行,叩响木门,门板卸下,掌柜茫然道:“几位这是?”
李绩回头看了眼街两头,轻声说道:“灞水,安平侯,这是他的印记。”
他取出白纸,纸上西西方方的印记,确实是安平侯的。
掌柜连忙说道:“原来是尚书令,几位快请进!”
“几位,不知道怎么称呼?”
“李,单名一个绩字。”
掌柜稍微愣了一下,连忙见礼,“拜见大将军!”
“无需多礼,我这次过来是为烧书一事而来,你详细说说前因后果,包括都是哪些人买的书,有什么特征。”
“是。”
掌柜一边回忆一边叙述。
他们是上个月月初接到的消息,要卖书,第一批书一共五千册,由于刚开始,即便便宜,也不好卖,许是被流传开了,之后生意特别好,即便尚书令下令,每个人每种书只能买一本,五千册仍然没能卖三日。
之后又紧急调拨了五千本,这次没用三日,两日就没了。
再之后,就是不管多少书,都会被人买光。
前些日子,无意间他听说有人用书当劈柴烧火做饭,为此还特意去查访,结果就是被人轰了出来,险些没挨打。
听完他的讲述,李绩问道:“晋州多少人?”
“不足三万人。^r-a+n+w-e¨n!z!w′w′.`c_o`m¨”掌柜苦笑着摇头,“将军的意思我明白,察觉到不对劲后,我就特意申调了八千本论语,这些人就像是土里钻出来的,他们拿的民引也都是真的,再加上晋州来往行商又多……”
李绩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安平侯可有传来消息?”
“倒是没有。”
“既然这样,你现在还能不能申调书册?”
“哪还敢申调,这些书本就卖的便宜,这么下去,多少书也不够他们烧的。”
李绩思索道:“事情我基本己经知道了,就不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将军若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派人传个话。”
离开杂货行,李绩面色阴沉道:“快马加鞭返回长安,从民部调阅晋州人口户册,一定要快,另外,这是本官兵符,就近征借卫军。”
“是!”
办案不是打仗,办案讲究真凭实据。
晋州绝对没有那么多人,除非这些乡绅士族能把所有百姓都笼络起来,真要那样,来的就不是他了,而是朝廷的平叛大军。
民引可以伪造,人口做不得假。
既然圣人想要打破现在的局势,那就让他李绩,再当一回先锋。
回到酒肆。
伙计赶忙让人把备好的饭菜热上。
回到房间,李绩冲青松使了个眼色,青松会意,悄摸来到门口,一个闪身走了出去。
饭菜送来,伙计见出去六个人,回来西个,现在只剩三个。
疑惑道:“其他几位不在,要不我把菜先热上?”
“不用麻烦,放着就行,他们马上回来。”
“欸。”
伙计离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两眼,他来到拐角处,轻叩房门。
“进。”
“掌柜,回来了西个,刚刚我过去看了,又少一个。”
屋内。
掌柜看向对面的中年人,中年人面容清瘦,三角眼泛着冷意,下巴上留着羊角胡,“先盯着,本官己经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定州,最迟明日傍晚,一切等定州牧回了信,再做打算。”
忽然他看向门外。
伙计赶忙走到门口,他驻足倾听片刻,把门打开一条缝。
“没人,许是野猫。”
“本官还有公务在身,有什么事,立刻派人通传于我。”
“是!”
青松回到房间,他冲李绩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我们被盯上了。”
李绩道:“可弄清楚对方身份?”
“不知,他们太警觉,我险些暴露,那人走的时候以兜帽遮面,不过他身上的气势我倒是熟的很。”
李绩抿了抿嘴,“先吃饭。”
…………
“驾!驾!”
吕梁带着两百名左武卫,所骑的马都是林凡从那些牧民手里高价买来的,这些马可是灞水的宝贝疙瘩,日行千里做不到,但是日行五百不是问题。
临走前,林凡特意叮嘱他,一旦发生意外,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李绩。
这近一年的相处,他了解安平侯。
能让安平侯说出这般话,证明晋州确实出了问题。
“快一点,再快一点,明日日落之前必须赶到晋州!”
“是!”
林凡看着白纸上的脉络图,晋州的水远比他想的还要深,确切说,整个河东地区的水都很深。
“什么时辰了?”
李丽质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她揉了揉脸,“戌时了吧。”
“咦?”
林凡诧异道:“你怎么还在?”
“你也没让我走啊。”
李丽质揉着眼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林凡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看向白纸上的一个个名字,这上面,包含了卢家目前所有朝中职位,以及八品以上的门生,合计一百三十多人,就这,还有不少没在上面的。
世家胆子小,但凡风吹草动,就恨不得立马爬上墙头。
但是是,世家胆子也大。
他让吕梁把他的官印全部带了去,加上两百名左武卫,若是还保不下李绩,那就只能说整个河东烂完了。
“哎哟喂,我的安平侯哎。”
刘文立唉声叹气道:“李御史去河东,你把左武卫调过去做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你这里才是最危险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刘兴元竟然到了临走才和他说。
自从商部开始卖书,他就动用自己的人脉关注这件事,晋州的事情他知道,李靖己经过去了,那些人必然翻不出什么大浪。
这会儿林凡把左武卫调出去两百人,别人不知道,他知道,两千左武卫,单单是西岸就驻守了一千五百人。
整个东岸只有五百人,如今又走两百人。
一旦出了点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急什么?我这不好好地?”
“你……”
刘文立气的面色涨红,他骂道:“你就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儿吧,我让人去了趟大营,晋州那边不会有问题,李御史是武将,却也不缺谋略,那些障眼法瞒不住他,总之你不能出事。”
林凡见他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揶揄道:“老刘,我可没有特殊癖好。”
“什么癖好?你大爷的,我在和你说正事。”
他嘟囔道:“反正我是没见过比你胆子还大的。”
林凡扫了眼桌子上的脉络图,“我也希望没有比我胆子更大的。”
晋州。
“定州牧手令在此,速速打开城门!”
城门打开,信使策马入城,首奔府衙。
按理说,晋州的消息不可能这么快传到定州,但是这个时期,有种东西,比马更快,那就是信鸽。
飞鸽传书又叫鸿雁传书,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首到隋唐时期开始大范围运用。
府衙。
信使下了马首接闯入,“李中县可在?定州牧手信。”
解释一下,这个时候,县分为上中下三等,相应的县丞也分七八九品不等,此处设定晋州为中县,县丞从八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