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巷战 “注意隐蔽,靠着墙角走!”
转入当前的街区后,珀尔立即转头提醒身后的部下。天禧晓说蛧 免沸跃独
珀尔是第五军团左师的一名上尉连长,十日前,是他第一个登上白堡外墙。
本来按兰伊的奖赏令,他能连升三级,还能得到三千金币的奖赏,可惜他没有来得及去领赏,第五军团就遭受了一次重创。
十日前,既汉元792年7月5日,第五军团在天黑之前攻下了白堡的内外城墙,眼看着战事就在第二天天亮前结束。
谁料想,首先入城的前师被疯虎的一把火,烧得几乎全军覆灭。
当夜第五军团统计伤亡数据的时候,军团长卡度差点跌坐到地上。
一天下来,满圆的五万人军团,阵亡一万三千人,两万人受伤,只剩一万七千人还有战斗力。
按常理,第五军团已经被打残,不宜再继续作战。
可卡度根本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他无法向兰伊和哈山交待,他的军团也不能退下来修整。
破釜沉舟的卡度在第二日天明时,亲率一万人攻入的白堡。
卡度心情不好,自然忘了要表彰珀尔。
而珀尔还是以连长的身份带着百余名部下,跟着卡度进了城。
来到城城堡前部,放眼看去满目尽是被熏得漆黑的石屋和箭楼,地上积满昨夜被烧死同袍的尸体,有的已被烧成焦炭状,稍一碰触就会散落成灰粉,阵阵的恶臭味不断窜入鼻中。
看见如此惨状,即使珀尔这样久经战火的老兵也忍不住呕吐起来,这些都是疯虎造成的,想想他就在城堡的深入,便感到害怕。
卡度无法接受部下的大规模惨死的现状,精神几乎崩溃,复仇的心理疯狂地滋长。
他命令各部立即往主堡挺进,命令各部要活捉疯虎,他要用最残酷的刑罚来对付疯虎,为自己的部下报仇。
不久他,发现自己中了疯虎的圈套,以前熟悉的街道变得陌生,原本可以通行的街道都被堵死。
各部只能分散开来,从石屋和箭楼之间的通道前进。
但这些通道十分狭窄,最多只能两人并行。
没走多远,前面就传来与汉军交战的消息。
由于地形的缘故,他们无法利用优势兵力,将汉军围歼。
汉军三五成群据守在石屋或是箭楼里,他们只守住狭窄入口处,便能以一当十。
有时两三名汉军把住门口,就能致使数十名进攻士卒无法攻入屋内。
后来卡度又下令,停止不前者皆斩!进攻士卒们无奈,只能誓死强攻。
一时间,战斗在城堡内各处蔓延,厮杀遍及整个城市,血流成河,大家踩着鲜血冒死前进。
死亡的气息充斥了整座要塞。
珀尔带领自己的连队,踩着敌人和同伴的尸体,踏过血洗的街道,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与汉军争夺,一座箭楼一座箭楼地攻占。
每一间屋子,每一条街道,每一座箭楼,都成为了吞噬突忽士卒的地狱。
珀尔清楚的记得,他曾为了攻下一座箭楼,损失了五十八人。
好不容登上箭楼的最顶端时,发现被堵在这里的汉军只有三人。
当然最后这三名汉军寡不敌众,都被他们斩为肉糜,但为了一座箭楼和三名汉军,就损失掉五十八名兄弟,这样的结果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早知如此,就不该轻易攻进城堡。
可是更令他懊恼的战况还在后面。
整个白天进攻部队朝城堡内推进了千余米,损失了二三千人,等到夜晚降临后,汉军突然发起反击。
他们像是黑暗中的幽灵,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
而且他们无论出现在哪儿,人数都远远多于面前的突忽人。
进攻了一天的突忽人,本就又累又饿,筋疲力尽,在黑暗中看着如魔鬼般扑来的大量汉军,顿时惊得转身逃命。
珀尔也是被部下拥挤着往后退去。
任凭他高呼着激励同袍奋勇迎战也无济于事。
后面传来阵阵凄惨的嚎叫声,早已淹没了他的吼声,最后他也被疯狂撤退的部下挤出了城去。
花费整整一天时间拼死攻占的地盘,数小时之内就丢失得干干净净。
后来他才知道,卡度为了给部下做表率,勇猛地迎着汉军冲杀,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也不知被哪个汉军斩去了头颅。
卡度阵亡了,也不用再接受军法处置了。
如果他没进鬼门关,也极有可能被兰伊和哈山斩首。
他死了也算解脱,不用继续在白堡这个地狱中受煎熬。叁巴墈书旺 埂鑫罪快
隆尧中将接替了卡度的任务,珀尔等人由他带领着又一次进入白堡。
这次虽然有了一定的心里准备,其结果也没有改观,当日又有千余名进攻者倒在血泊中。
接下来的三日,每次进入白堡的部队都会损失惨重,最轻微的一次也是阵亡数百人。
损失大如果成功,也能接受,不过每到晚上汉军都会发起反攻。
虽不至于每次都将他们都赶出城去,但每次他们都会丢失白日努力取得的大半战果。
珀尔在进攻城堡的第四日受了伤。
那日,他们将一名汉军堵在一座没有后路的石屋中,可是那名汉军在房门边连续砍倒六名珀尔的部下。
还是珀尔冒险滾入屋内,趁其不备斩断了他的一条大腿。
受了重伤的汉军没有嚎叫,甚至没有哼一声,他倒地时也狠狠回敬了珀尔的大腿一刀。
所幸珀尔躲闪及时,腿没有被砍掉,最后是珀尔砍下了汉军的头。
大腿受伤的珀尔行走不便,被送出城去治疗。
第二天他就听说隆尧中将也战死了,由梅依中将接替指挥攻城。
梅依不愧是吃过亏的人,处处小心行事。
进攻时也是如此,他将部队分成三部。
第一部是进攻队。
他们的职责就是往前推进。
进攻时也尽量在明确目标,不求快速,只求成功率。
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攻击队便会退出城外修整,第二日天亮时接着再来。
第二部是防守队。
他们跟随进攻队前进,每当占领一座石屋或是箭楼时,便会留下一些人驻守。
这些防守人员用一整天时间熟悉自己防守的地方,顺带修整。
晚上汉军反击时,这些防守部队人员凭借地形,也能抵挡一阵。
第三部是预备队。
梅依每日夜晚会亲自率领五千人进城充当预备队,如果哪里防守吃紧,他们就去增援。
梅依的进攻方式虽然进展缓慢,但颇有成效。
每一天控制的地盘都增加一点。
汉军晚上反击时,讨不了多少便宜,甚至一天夜里汉军反击时就留下了三百多具尸体,结果也没有攻下多少地方。
从那天晚上之后,汉军便没有再发起过反击,只是在白天防守时,更加拼命。
汉军的英勇奋战,让进攻部队的伤亡人数一直高居不下。
这几日连囚军和第十二军团的人也参加了进攻,但人手还是不够。
兰伊下令,所有轻伤员立即返回各自的部队。
珀尔进攻几日的修养,也能一瘸一拐地走路,于是也回到了连队。
短短的几天时间,珀尔发现自己的连长竟然见不到几张老面孔。
新来的士卒的原部队都被打残,军官都已战死。
即便如此,珀尔的连也只有五十三人。
今日是珀尔受伤后重返白堡的第一天,他的连的目标是要夺取一座箭楼。
那处箭楼距离疯虎呆着的主堡只有三百余米。
拿下它,就能步步向疯虎的老巢逼近。
可要拿下这座箭楼也十分不容易,因为道路被堵死,只能从石屋中穿行才能到达箭楼的脚下。
但昨日被同袍占领的最近距离,离那座箭楼还有三座石屋。
珀尔连已走到箭楼面对的街道上,这里已在汉军的射击范围以内,珀尔招呼部下小心提防。
忍受着迎面扑来的腐烂的尸臭,在街道两侧小心翼翼地行走。
外侧的士卒个个高举着盾牌护住身上的要害,结成了一个盾阵。
弩箭手在内侧,十余名长枪兵走在最后,他们没有任何遮挡物,个个脸色发青、嘴唇发紫,东张西望生怕哪里会飞出一支利箭,夺走自己的小命。
一行人中,还是有人稍稍大意了一点。
他走道时,不慎将自己的左侧身体露出了街沿,被箭楼上射来的利箭穿透大腿。
“啊”他惨叫着摔到街上,自己的同伴没有一个敢去救他,包括珀尔也是如此。
珀尔不是冷血之人,不敢去救他,是因为他知道箭楼上的汉军正在对着这里瞄准,他们正在等待着,敢于出来营救的突忽将士。
眼前的情况,他们早就见识过。,w′u+x?i¢a+n+g′l`i-.,c¢o!m`
当初他们每次都会设法去救人,但结果总是增添了无数伤亡。
珀尔记得有一次为了救自己的一个部下,整整二十多人,都倒在被救人的身边。
“不要管他,继续前进。
”
珀尔狠下心,对自己的部下下令。
有了这次教训,一行人更加的谨慎,战战兢兢地走完最后的一段路程。
他们安全地到达一座石屋内,从昨日就据守在小屋中的十余士卒,看见他们来到都露出喜悦之色。
问了留守的排长,珀尔才知道昨夜汉军也是毫无动静。
心想,看来城中的汉军也剩不几个人了,他们已经完全丧夫了反击的能力。
即便是敌人,珀尔在心里也暗暗敬佩汉游骑的勇猛和顽强。
他知道这城堡内只有不到两千游骑,但他们却在白堡中整整坚守了32天,其间让己方损失了数万人,直到今日还在顽抗。
他有时会怀疑,这些游骑到底是不是人?不然哪能没日没夜的作战,到现在还不跨掉。
也许他们真的是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吃饭的魔鬼。
“二排准备进攻。
其余的抓紧时间休息。
”
珀尔发出指令,开始了新的一天的进攻。
二排的十一人,小心翼翼地往前面走去,其余的四十余人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
珀尔心里挂念着前面,便走到通道口观望。
但里面光线昏暗,也看不清前面的具体情况,只能侧耳去听。
几分钟后,一声嘶哑吼声从前面响起,接着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和叫骂声不断传来。
又过了十余分钟,声音越来越小,逐渐远去。
珀尔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应该是自己的部下,占领的一间石屋,正在往下个目标进发。
看来汉军的抵抗是越来越弱了,以前如果夺取一座石屋,没有半个小时是根本不可能占领,现在十余分钟就结束战斗,证明汉军的防守人员已经很少了。
想到这些珀尔信心大增,或许在中午前就完成今日的目标,将箭楼拿下。
于是珀尔也不再去听,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稍事休息。
半个小时过去了,前面还没有一个人回来通报。
珀尔坐不住,命令三排的十人,去前面支援。
又过了半个小时,珀尔正忧虑不安之时,一名士卒终于从前面回来报告。
“长官,我排已经占领三座石屋,现在已经推进到箭楼下了。
”
珀尔大喜,问道:“伤亡如何?”
士卒回答:“二排的人都战死了,我排死了三个重伤两个。
”
珀尔的心情顿时从高空又落到深渊,为了三座石屋,就死了十四人,重伤两人,这样下去说不定今日战事结束,自己的这连人就剩不几人。
“全体起立,向前进攻。
”
珀尔压抑住自己的悲伤,下令全连继续去执行今日的使命。
顺着狭窄的通道,珀尔来的第一座石屋。
在这间屋里他看见倒着三具己方士卒和一名汉军的尸体。
第二座石屋里,珀尔看见了七名己方士卒和两名汉军的尸体。
来到第三座石屋时,只看见地上躺着四名己方士卒,连一具汉军的尸体也没看见。
“这屋内没有汉军把守吗?”
珀尔问那名报信的士卒。
“有,这屋也有两名汉军把守,不过他们看见守不住了,便退到箭楼上去了。
”
“可恶!”
珀尔狠狠咒骂着。
十四人换了三人,谁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损失比例。
来到箭楼的最低层里面一片漆黑,也没有火烛,只凭着窗口、缺口处透进来的光线,使人能勉强看清对面人的面容。
珀尔叫几名弩弓手先占据有利位置,防止前面的汉军突然杀过来增援。
弩手向着二楼楼梯了几箭,见上面没有丝毫动静,于是命三名士卒,首先登楼。
三名士卒都是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持着战刀一步一停的往二楼缓缓走去。
待他们走到一半的时候,珀尔又带着三人走上楼梯。
前面的三名士卒刚刚踏上楼梯的最后一阶,一人的脚面便被一把刀剁掉。
他惨叫着往楼下滚来,差点将珀尔也撞下楼梯。
刚躲过他,接着又听见上面一声惨叫,又一名士卒接着滚了下来。
珀尔躲闪不及,被他扑倒地上,一起滚到楼下。
起身看,见那名将推下来的士卒已经死去,右腰上有一个血洞,正咕咕往外冒着鲜血。
“杀啊!”
“砍死你!”
“杀了他!”
楼上传来一声声的搏斗和叫骂声,珀尔抬头看,只见刚才他身后的三名士卒都冲上去,将楼梯口牢牢的占据着。
“跟我上!”
珀尔对着身后的士卒喊道,带头往二楼跑去。
“别让他们跑了,拦住他,抓住他。
”
楼上叫声更加响亮。
不过等珀尔登上二楼的时候,只剩两名士卒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处,向上观望。
地上还躺着两名己方的士卒,其中一人未死,抱着肚子上的创口,粗声地喘着气。
“刚才有几名汉军?”
珀尔问一名先登上二楼的士卒。
“我只看见两人,其中一人还受了伤。
他们听见长官带人上来,便逃掉楼上去了。
”
两人?珀尔既吃惊又欢喜。
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重要的箭楼里只剩下了两名汉军,如此看来,汉军真的是损失殆尽了。
“上!”
珀尔又对另三人下令。
接着他们又按照刚才的战术,三人在前,四人在后,往三楼而来。
在三楼损失了三人,在四楼损失了两人,最后珀尔带着十余人终于将两名汉军逼到箭楼的最后一层。
“好!这次一定要杀了他们。
我和你们先上,其余的要赶快跟上来。
”
珀尔握紧手中的盾和刀,下令道。
珀尔走在楼梯的左侧,三人还是一步一停,三面盾将他们的上半部分严严实实地遮住。
走到最后几阶时,珀尔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浑身汗毛耸立。
正当他踏上第五层的楼面时,风声响起,一把战刀夹着凌厉的气劲从头顶直击而下。
珀尔十分机警,将身体一蹲,接着顺势倒地滚到里面避过汉军的这轮攻击。
可是他的两名战友没有怎么幸运,被两名汉军击中要害,惨叫着跌落下去。
珀尔正要起身去攻击守在楼梯口的那两名汉军,突然身后有一人将他抱住,接着一把短刃插入了他的后背。
剧烈的疼痛使得珀尔大叫一声,使出全身力气翻身将身后的人压在身下。
这时珀尔借着窗口透进来的光线,看清身下的汉军是一名二十多的年轻人,他面如死灰,全身是血,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脸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冒出,口里断断续续地骂着:“突忽狗,突忽狗” 但他的伤势过于严重,虽然拼命地挣扎,但也不能挣脱珀尔强有力的按压。
珀尔奋力将他的双手拉到一起,然后用一支手抓住,另一支手从腰间拔出了短刃,双眼放着寒光,猛地一刀插入那那名汉军的胸口。
那名汉军先是一阵抖动,突然抬头死死咬住了珀尔的抓住短刃的手背。
珀尔疼得呲牙咧嘴,腾出另一支手狠狠地击打那名汉军,但直到对方断气也没有松口。
最后无奈,珀尔只能忍住痛,将舍去一块肉,才摆脱出来被咬住的手。
就在珀尔搏斗的时候,站在楼梯口处的两名汉军已经杀了五、六个想冲上来的突忽人士卒。
他们时而会大喝一声,使得竟全是与敌俱亡的招式,每人身上至少有四五伤口,鲜血将他们站立的地面都染成了血红色。
珀尔捡起刚才掉落的战刀,也顾不得是不是偷袭,跳到一名汉军的背后,猛地一刀斩去。
这时,那名汉军也正要一刀看向一名楼下冲来的突忽士卒,忽觉背后有寒风当头而下。
他如果躲闪,也许能避过。
但楼下的那名突忽就能冲上来。
于是他咬牙,只是身子稍稍往前倾去,自己手中的刀还是砍在楼梯上的那名突忽人的脸上。
“噗”一声,珀尔的刀在他背上深深地划过,立刻他背上的鲜血如注,止不住地流淌。
“长官。
”
另一名汉军一刀将珀尔避开,左手扶住他将要倒下的身子。
“守住楼梯口。
我来对付他。
”
汉军军官一把推开那名汉军,摇摇晃晃地走向珀尔。
珀尔被他的气势所震撼,看着他步步逼来,不禁向后退去。
他甚至不敢去看对手杀红了眼的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绝望中野兽放出的目光。
他的身体上伤痕累累,除了珀尔背后的那一刀外,小腹、大腿还有两处非常严重的创伤,在刚才激烈的战斗中伤口被撕裂了,渗出了大量的鲜血。
“老子杀了数百突忽狗,你可能就算是老子杀的最后一个。
”
汉军军官仿佛是走出地狱血淋淋的恶魔,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
“来吧,让老子杀了你!”
汉军军官费力的举起了手中的战刀,这时他的腿已经在微微颤动,要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他珀尔不敢大意,这样的汉军他在之前的战斗中不知见过多少,每次都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只要对面的人稍一大意,便会被他们置于死地。
珀尔不想进攻,他想推延时间,现在时间对他有利。
只要在过一两分钟,不是楼下的士卒杀死单独守楼梯口的汉军,便是眼前的汉军军官自己倒下去。
那名汉军军官像是知道珀尔的打算,大喝一声,提起最后的力气,猛地向珀尔扑来。
珀尔慌忙后退,那人紧紧跟随,片刻便将珀尔逼到角落里。
无路可退的珀尔只好举起兵器招架汉军军官砍来的战刀,双方的战斗可能只持续了不到十秒钟,那名汉军军官便脱力倒在地上,呼呼喘息着等死。
十余日的作战和满身的创伤,使耗尽了全身最后一丝气力。
这时楼梯口的战斗也结束了,那名守楼梯的汉军,被冲上来的突忽士卒剁成数块。
但他们像是还不解恨,四五个人围在一起,挥舞着战刀继续地剁着,仿佛要将那名汉军剁成肉泥才肯罢休。
珀尔走到汉军军官身前蹲下,只见他嘴里正往外吐着一块块的血团,但目光里却没有一点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一丝的退缩,只有燃烧的火焰和不屈的傲骨。
他努力想笑,可是越发显得狰狞。
珀尔仔细看了看他胸前,只见有三颗银星。
“是个上校,你是营长吗?”
珀尔问道。
“不能杀你是我最大的遗憾。
”
他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珀尔冷笑地说道:“你要杀我,等下辈子吧。
现在我要割下你的头颅,拿去领赏。
”
说罢,从那名汉军军官的腰中拔出短刃,趁着他清醒的时候,把他的头颅割了下来。
“长官!我们今日的进攻结束了吗?”
一名士卒想珀尔问道。
“结束了。
我们可以休息了。
还剩多少兄弟?”
珀尔疲惫地问道。
“能走动的全在这儿了。
”
一名士卒答道。
珀尔抬眼看去,只见还有十六名士卒,满身是血的站在他的身前。
珀尔双腿一软,坐到地上。
这就是他的连在白堡中一天战斗结果,夺取三座石屋和一座箭楼,损失了三十六个弟兄,仅杀死汉军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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