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徒步行 站在帝大教务长伯爵殿下的书房门外,张锐懒懒地伸了个腰。+5,4`看¢书/ \首*发*
一旁的陆斐轻声说道:“困死了。
小弟,你说殿下会怎样处罚我们呢?我们会不会被除名?”
张锐满脸疲惫之色,安慰道:“放心吧世兄,打架的又不是我们。
倒是他俩不知要受何处罚?”
说着,指着站在他们左右两边的高照山与刘效国。
高照山此时双眼淤黑,脖颈处还有几道抓痕历历在目,身上的已被撕得衣不遮体。
听见张锐说话声,便讥诮地说道:“放心,我自己的事情决不牵连你俩。
不过,我与那条狗决不罢休,大不了不在这里读书便是。
”
另一边的刘效国鼻孔中仍塞着两团纸,身上的衣服也和高照山差不了多少。
听到高照山挑衅,也不甘示弱地说道:“我也决不和你这汉奸罢休,不服再来较量一番。
我刘效国专打你这种汉奸。
”
说罢,又准备扑上去殴打高照山,被陆斐一把拉住。
“你给我站住,你们还想在殿下的门口打架?刘兄,我问你,你如果被学校除名,还有脸回扶桑吗?”
刘效国听了陆斐这话,顿时安静下来,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紧盯高照山。
高照山也不示弱,怒目回视,两人如斗鸡一般对恃着。
张锐见他俩又开始了,心里一阵悲哀。
早知要受牵连,昨晚回来就该拉着陆斐到萧禹那儿去凑合一宿,哪用现在陪着这俩笨蛋一起受罚? 原来,张锐和陆斐昨晚喝酒归来时,就看见高照山和刘效国在屋里扭成一团。
听他俩对骂的意思,像是高照山又说了对帝国不敬的话,于是就与刘效国这个坚定的帝国拥护者发生了冲突。
张锐本意想要高照山痛殴刘效国一顿,所以也上前不劝解。
反而拉着陆斐说道:“世兄,你看他二人出手相博谁会取胜?”
陆斐也不是剩油的灯,挑拨着说道:“我看刘兄虽身材矮小,但体质比高兄强壮许多。
依我说,刘兄会略占上风。
”
张锐决不希望刘效国获胜,便对陆斐说道:“世兄,不如你我兄弟,以此为赌可好?”
陆斐笑着答道:“好,我就赌刘兄获胜。
”
张锐不服地说道:“那我就赌高兄获胜。
三个金币如何?谁输了,下次就用这钱请客。
我们再去喝酒。
”
“好,好!不许失言。
来,我俩击掌为誓。
”
陆斐与张锐连击掌三下。
二人既立赌约,便在一旁呼喝助威,各自激励自己的选手。
高刘二人本已有罢手之意,被他二人呼喝之间,鼓起余勇又殴在一起。
吵闹之声,引来学校的巡役。
见他们在房间里打成一团,于是将四人全体拿下。
随后就将他们带到教务长大人的书房门口,等着第二天教务长大人来处理此事。
现在,这四人已在门外站了通宵。
高刘还在对恃之时,忽听见外面有人喝道“殿下到了,你们站好。
”
张锐立即站直身子,并偷眼外看去,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年绅士缓步走了进来,知道他便是帝大教务长终身伯爵陆彦师殿下。飕嗖小税蛧 已发布最薪蟑洁
身旁的陆斐见到陆彦师走来更是把头低着,不敢相视。
张锐知道陆彦师也是抚州陆氏后裔,按辈份算应是陆斐的叔爷。
所以陆斐见了陆彦师,甚是害怕。
陆彦师径直走进房去,像是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立的四人。
张锐心里更是打起鼓来,想起以前在安江之时,每每程夫人罚人之前也是这种表情。
偷眼向陆斐看去,正巧陆斐也侧目望来,两人彼此在对方的眼中发现了惧意。
过了一个多少时,也没见伯爵殿下召见。
张锐心里迷惑,这伯爵老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打是罚也给个准信儿。
老把人这样尥着,这事儿何时才是个了结? 又过了十余分钟,好不容易从房间内出来一名小吏。
让张锐四人进屋,说是伯爵殿下要见他们。
进了房间,发现只是外间,那个小吏又将他们领进里面的内间,而伯爵殿下正站在书桌后等着他们。
张锐进门,就看见伯爵正用眼扫视着几人,便立刻低下头行礼问候。
伯爵等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问你们为何事打架,只问你们是否愿意受罚?”
张锐与陆斐立即回道愿意受罚。
刘效国迟疑了一下也说愿意,只剩高照山一人低头不语。
伯爵见他不应话,又对他说道:“高照山,难道你不敢为自己做的事,承担责任吗?”
张锐听伯爵已叫出高照山的姓名,便知道打架这件事他老人家已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又想,该不会就在这里被掌手吧? 高照山听了伯爵问话,抬起头来断然说道:“殿下,学生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请求殿下处罚学生。
”
伯爵点点头,道:“这样才像是我们帝大的学子。
如果连承担自己过失的勇气都没有,那你们也不必再留在帝大了。
”
伯爵见四人都愿意接受处罚,便从书桌后走出。
来到他们身前,来回走了几步,说道:“好,既然你们都愿意接受处罚,那么就去准备一下,今天就徒步穿越兴山,我会派人在山那边等着你们。
”
张锐听见伯爵的处罚决定,心里迷惑不已。
徒步穿越兴山?这是处罚吗?怎么我听着像是让我们去旅游一番? 接着又听伯爵再说:“这次穿越,必须从山南走到山北。
如果你们没有从山中穿越,那么你们将被学校除名。
还有”伯爵用严厉的目光扫视了四人一番,说道:“你们四人必须一起出发,一起到达,其中一人掉队,其余三人一样要受到除名的处罚。
都清楚了?”
“是,学生都清楚了。
”
张锐等四人高声回答。
伯爵又走回书桌后面,坐定后挥手道:“既是如此,你们便出发吧。
”
“是,学生告退。
”
张锐四人施礼后退出了房间。
待出了教务大楼,张锐问陆斐:“世兄,殿下让我们穿越兴山是何用意?”
陆斐苦道:“我哪里知道?”
四人正准备往回走,看见萧禹匆匆跑来。
萧禹跑到四人身前,气喘吁吁地问道:“陆兄,三郎,我才听说此事就立刻赶过来,殿下说如何处罚你们?”
陆斐答道:“多谢萧兄关心。咸鱼墈书 埂芯最筷
殿下让我们四人穿越兴山,并且一起出发,一起到达。
如果没有完成,我们便会被除名。
”
萧禹听后像是放心,喘息了一会,说道:“不错,不错了。
殿下没有让你们徒步走到黄州府,也是对你们新生的照顾。
”
张锐问道:“萧兄,殿下这是何意?”
萧禹指着四人说道:“你们打架,这当然是对你们的处罚。
”
陆斐埋怨道:“我和小弟又没有打架,这一起受连累处罚对我们也太不公平了。
”
萧禹道:“你和三郎虽没有打架,但同居一屋非但不去劝解,还在一旁打赌起哄。
殿下没对你们加重处罚,已是给你们面子。
你还不满足?”
张锐笑着说:“萧兄,这事你也知道?你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吧。
”
萧禹摇头叹息道:“三郎,我是学监会的副主事,学校发生的什么事我不知道?还有本来我明年就毕业了,想推荐你去学监会当理事的,可是这件事一出唉,看来只有缓缓再说了。
”
张锐开玩笑地说道:“进学监会?有没有好处?萧兄,要是好处少了,小弟可不愿意去白受累的。
”
萧禹拉着张锐、陆斐二人道:“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你们回去还要准备随身携带的物品。
”
萧禹陪着四人回到住处,对他们说:“你们要带上生火的用具,把弓也带上,兴山上虽没有猛兽,但也难保没有野狼之类动物出没,等会去镇上再买一些干粮带上。
哦,对了还要带上毯子,山里夜里冷。
”
陆斐一边照着他的话去收拾着东西,一边还开玩笑地说道:“萧兄知道得那么清楚,以前是不是也被罚过?”
萧禹笑道:“我虽没有被罚过,但我送过不少像你们这样的被罚者上路,所以知道得清楚。
你们兄弟俩啊,这才来帝大第二天就被罚,也算是开了咱们学校的受罚最快的先河了。
”
张锐问道:“萧兄,穿越兴山得用几天时间?”
萧禹回答道:“快者,三四天吧。
慢者,得一周时间。
这得看你们的体力能不能支持。
”
张锐闻言吃了一惊,他本以为今天出发明天就到山对面儿,没有想到要用这么长时间。
又接着问道:“不会是让我们这几天吃住都在山里吧?”
萧禹又笑了,说道:“怎么不是?不然怎么会让你带上火具、弓箭呢?万一干粮吃完了,你们还得靠打些猎物才能度过这些天。
不过你们放心,现在正值狩猎期,尽管猎就是了。
”
张锐和萧禹说话时,高照山与刘效国虽然没有插言,但也竖着耳朵在听。
听到穿越兴山要那么长的时间,脸色就更难看了。
四人收拾好行囊,在萧禹的陪同下出了学校。
又在镇上买了些干粮等物品,便向着兴山出发。
萧禹将他们送到镇外,指明入山方向,便与他们告别返校。
四人上路后,张锐见高照山和刘效国还保持着很长的距离,就把他们叫到跟前,说道:“两位,你俩要是想继续闹,等回了学校再说。
咱们这次可是命运相连,途中谁也不能掉队,路上也不能闹事。
怎样?”
刘效国说道:“只要他不说帝国的坏话,我不会和他闹的。
”
高照山鄙视的看了一眼刘效国,也说道:“在路上我是不会和他争吵的,要也等回校再说。
”
陆斐笑着说道:“这才对嘛,我们可是受连累才跟来的,所以你俩不要再连累我们了。
等出了兴山回到学校,我们随你们怎么做都行。
”
高、刘二人点头答应,于是四人再次上路。
没走多远,听见身后有“轰轰”的跑步声传来,四人转身看去,只见一队赤膊的武士正跑了过来。
四人连忙退到路旁,看着那队武士渐渐跑近。
张锐看那队武士,有百余人,排着整齐的队形,步伐一致地跑着。
再看他们的年龄都在三十岁上下,留着短发短须,满身早已是湿淋淋的,个个高大魁梧,气势逼人。
张锐前世时,看到过影视上的古代官兵,都是个个无精打采,神色平淡。
特别是满清的兵卒更如一群乞丐,衣衫松垮,兵器外靠,那里有半分眼前武士的气魄。
张锐用羡慕的目光看着那群武士渐渐跑远,问陆斐道:“世兄,这是那里的武士?”
陆斐还没有回答,刘效国抢着说道:“这是羽林军的武士在做跑训。
啊!看啊,他们多么强壮。
”
说着又唉声叹气起来。
不用再听,都知道刘效国又再叹息自己不是大汉的子民。
高照山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只是强忍住没有发作。
进了山,四人便觉得热气退去许多,林间小型动物不断出没。
进山前,萧禹就对他们说过,只要沿着山中的主道走,就可以达山北。
到了中午时,张锐看见陆续有到山里打猎的附近居民向山下走去。
不久四人找了小溪边坐下,将就吃了点干粮,又把随身水囊装满水。
休息了一个小时,大家又接着上路。
下午时,张锐感觉到高照山的体力有些不支,于是与陆斐商量,大家放慢行走速度。
到了黄昏时,刘效国在一处小溪边,找了一块平地。
又去捡了很多枯枝回来,架起来升上火。
四人便准备在这里过夜。
为了防止野兽袭击,四人商量分别值夜。
待轮到张锐值夜时,他已是饿得在强吞着口水。
虽然晚上也吃干粮,但那无盐无味又干又硬的饼,让张锐实难下咽,所以只是草草地啃了几口。
手提爷爷的弓,张锐在三人睡觉的周围四处转了一会儿。
周围寂静无声,只是不时远处传来阵阵夜莺的啼叫声。
坐在一块大石上,张锐睡意一股股袭来。
正在朦胧欲睡时,忽被一阵“嗦嗦”声惊醒。
张锐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见那声音是从三十米外的一处草丛中传来。
心想,该不会是老虎之类的猛兽吧,要是遇到猛兽自己多半在劫难逃。
张锐紧盯着那片草丛,过了一会儿隐隐约约看见有东西在移动。
慢慢地从箭壶中取出一箭,搭在弓上,也顾不得去戴护指便拉弓向那边瞄准。
草丛又响动了一阵,只是没有东西从里面走出。
张锐决定向射上一箭试试,于是手指一松,弓弦响起时箭进入那片草丛。
草丛里“吱吱”两声后,便没了声响。
陆斐被声音惊醒,起身问道:“小弟,何事?”
张锐还是紧盯着那片草丛,回答道:“可能有野兽来,我刚才射了一箭,那边没了动静。
”
高照山、刘效国这时也被说话声惊醒,纷纷站起身来,取出自己的弓箭戒备着。
陆斐从火堆里取出一根很长的树枝,举着当火把。
说道:“我过去看看。
”
说罢,便向草丛走去。
张锐在后面连叫他小心。
陆斐走到草丛边,举着火把四处照了一下,忽然叫了起来:“快来,快来。
”
张锐等三人立刻跑了上去,只见陆斐正站在一具动物的尸体旁。
张锐低头去看,发现地上躺着的是一头小野猪。
自己射出的那箭竟然从猪头的额顶穿进,只剩尾羽还露在外面。
张锐心想,这也太巧了。
上次猎熊时自己连射两箭,都差那熊一两米远,连根熊毛都没射到。
今天乱射了一箭,就正中猪头,自己的运气好到这个地步? 抬起头来,又见陆斐等三人用惊诧目光看着自己。
心里明白,他们误以为是自己的箭术高超。
果然,陆斐称赞道:“小弟,没想到你的箭术如此精湛,竟能在黑夜里闻声射物。
哥哥实在佩服。
”
刘效国也夸赞道:“是啊,没有想到张郎是文武双全,在下佩服之极!从张郎的箭法看,在下就可以想得出大汉军队是如何强大了。
”
他还是三句话不离赞美大汉。
高照山虽没有出声赞赏,可从他的眼神里也看出了对张锐的敬佩之意。
张锐连声说道:“巧合,纯属巧合。
小弟的箭术真的很差。
”
虽是这样说,但陆斐等三人显然认为张锐是在说谦让话,所以也没人信他。
张锐解释了半天,见他们不信也懒得再说。
刘效国将那头小猪,拖到溪水边断头去尾,剥皮掏脏。
不一会儿,一只白白净净的小猪就架到火堆烤上。
张锐见之心中感叹,要说抛开刘效国是个扶桑人外,他是那种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又有着坚定信念的“大好青年”。
可惜他始终是个扶桑人,不然很值得结交。
用了三个多小时,才把那头小野猪烤熟,其间刘效国一直没睡,不断地给猪肉上涂盐料,又不停地翻动。
张锐等三人都趁着这个机会小睡了一会儿,只是后来都被阵阵的烤肉香味熏醒。
张锐眼紧盯着慢慢变得焦黄的烤肉,腹中咕咕直叫,口水不停地吞咽。
再看高、陆二人神色也差不了多少,看来大家晚饭都没吃好。
等到刘效国宣布可以食用了,三人用刀各自切一块插在刀上,狼吞虎咽地吃开了。
这时,张锐看见高照山对刘效国也没有再露出仇视的目光。
等四人吃完猪肉,天色已亮。
大家也没了睡意,于是收拾好行囊,又开始新一天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