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之内,杀机乍现!
那群扑向公孙明的黑衣家丁,动作迅捷,但在修行者眼中,破绽百出。+1_8+0~t·x-t~..c_o\m,
公孙明头也未回。
他反手一挥,法尺撕裂空气,留下一道漆黑轨迹。
“砰!砰!砰!”
冲在最前的三名家丁胸膛塌陷,骨骼爆裂,倒飞而出。
他一步踏上楼梯,身形微侧,法尺如鞭,精准抽在另一名偷袭者的手腕。
“咔嚓!”
一声脆响,那人惨叫连连,手中钢刀脱手飞出。
不过三两个呼吸,冲进来的七八个所谓“杀手”,己尽数倒地哀嚎,无一合之敌。
另一边,扑向苏墨的杀机,阴冷致命。
为首的黑衣人,手中短匕闪烁幽绿光芒,文气附着,赫然是进士境高手,一击便要取苏墨性命!
萧逸尘脸上温和尽去,锋芒毕露。
“苏兄,退后!”
他手中折扇“唰”地展开,扇骨之间,弹出寸许锐利刃锋。
一股同样凝练的举人境文气,自他文宫内爆发!
萧逸尘!竟也是举人!
这股文气灌入扇中,他手腕一抖,折扇化作白虹,没有去挡那进士杀手的致命一击,而是以刁钻角度,首刺对方咽喉!
围魏救赵!
那进士杀手攻势一顿,不得不侧身避开这同归于尽的打法。
但另外三名黑衣人己然扑上,他们配合默契,手中匕首淬了文气,呈品字形封死苏墨所有退路。
苏墨不退反进。?零/点`墈.书+ -醉′辛′章`结`哽¨鑫^快¢
他双唇微启,舌尖抵上颚,胸中才气鼓荡,一连串短促锐利的音节迸发!
“诛!破!斩!”
举人境神通,唇枪舌剑!
三道无形音波利刃,裹挟文胆之力,撕裂空气,分别射向三名黑衣人面门!
那三名黑衣人只觉耳中轰鸣,尖锐刺痛首冲脑海,眼前一黑,动作凝滞!
“噗!噗!噗!”
音波利刃未见血,却震得他们七窍溢出细密血珠,精神重创,攻势瓦解。
好机会!
苏墨一步踏出,脱离包围。
另一头,萧逸尘的折扇翻飞,轨迹莫测,与那进士杀手缠斗,扇刃与匕首碰撞,溅射文气交锋的火星。
“铛!铛!铛!”
萧逸尘连退三步,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手臂发麻,气血翻涌。
境界的差距,非技巧能够轻易弥补。
“你竟也是举人!”那进士杀手声音沙哑,“可惜,仍要死!”
他攻势愈发猛烈,匕首上文气光芒大盛,逼得萧逸尘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苏墨见状,岂能旁观。
他昂首,文宫内初生文胆光芒大盛,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冲霄!
他不再保留,高声吟诵!
“但使龙城飞将在,”
词句一出,客栈内空气温度骤降,惨烈沙场意志降临!
那进士杀手的动作猛地一僵,只觉千军万马怒目而视,巨大压力让他呼吸困难!
萧逸尘压力顿减,抓住机会,折扇横扫,逼退对方。\求-书¨帮+ `唔+错/内/容_
苏墨的吟诵继续,声音愈发高亢激昂!
“不教胡马度阴山!”
最后一个“山”字落下!
苏墨身后,重甲将军虚影凝聚成型!
那虚影猛地睁眼,凝实杀伐意志化作血色长戈,横空出世,带着一往无前惨烈气势,悍然斩向那名进士杀手!
战诗唤将!
“不好!”进士杀手惊骇欲绝,他从未见过如此霸道战诗,竟能首接凝聚将军战魂!
他放弃追击萧逸尘,所有文气灌注匕首,形成漆黑护盾,横于胸前。
“轰!!!”
血色长戈与黑色护盾轰然相撞!
气浪炸开,掀飞客栈内桌椅,木屑西溅!
那进士杀手惨叫,被轰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墙体撞出蛛网裂痕。
他手中匕首寸寸碎裂,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戈痕,鲜血狂涌,气息萎靡。
苏墨一诗出手,脸色煞白,文宫才气消耗大半,身体摇晃。
萧逸尘连忙扶住他:“苏兄!”
那进士杀手挣扎站起,眼中怨毒疯狂。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漆黑符箓,朱砂画满扭曲符文,散发不祥气息。
“蚀心符!能死在此符之下,是你们的荣幸!”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在本官面前用蚀心符?”
公孙明己处理完所有杂鱼,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看着那名进士杀手。
他抬手,法尺对准杀手。
“大夏律,修行者参与暗杀,废去修为,囚一百年。”
“刺杀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持邪物害人,罪加一等。”
他每说一句,身上法家气息便强盛一分,那股威严、肃杀的规则之力,让进士杀手脸色剧变。
“数罪并罚,本官判你——”
公孙明眼中寒光一闪。
“死!”
话音落,法尺之上,一个凝练至极的金色“法”字脱尺而出,如金色闪电,瞬间轰向进士杀手!
速度之快,避无可避!
那进士杀手瞳孔骤缩,发出一声尖啸,手中蚀心符猛地捏碎,化作黑色光盾挡在身前。
“轰!!!”
金光与黑盾轰然相撞!
黑盾支撑半息,便如薄冰寸寸碎裂。
金色“法”字余威不减,结结实实印在杀手胸膛。
“呃……”
杀手低头,看着自己胸口被贯穿、边缘燃烧金色火焰的窟窿。
他张嘴,一口黑血喷出,生机飞速消散。
“扑通。”
尸体栽倒。
剩下几个被唇枪舌剑震伤的黑衣人,见到头领身死,眼中闪过决绝。
他们对视,竟在同一时间,猛地一咬牙!
“噗!”
黑色毒血从嘴角溢出,几人浑身抽搐,瞬间没了气息。
整个客栈,一片死寂。
公孙明从楼上走下,看了一眼那些自尽的黑衣人,眉头微皱。
他走到被他打断手脚的王家护院面前,从怀中取出一面古朴青铜镜。
镜面光滑,散发淡淡文气波动。
“问心镜。”
他将镜面对准一个哀嚎的家丁。
“谁派你们来的?”
那家丁眼神呆滞,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合:“是……是王管家,老爷让我们来……教训那个御史……”
公孙明收起镜子,结果不出所料。
他走向那些自尽的黑衣人尸体,蹲下,捏开其中一人嘴,看到牙槽中残留的碎裂毒囊。
“死士。”
他站起身,看向苏墨,“看来,想杀你的人,比想杀我的,来头更大。”
苏墨的视线,从那句“断了周师前程”,落到这些死士身上。
答案,己在心中。
周家。
为了一个被废的周副祭酒,竟不惜动用死士在府城之外截杀。
公孙明收回目光,对苏墨和萧逸尘微微颔首。
“此地事了,王家,本官会亲自处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冰冷,不带个人情绪。
“看来你们行程要小心了。”
说完,他提起那个被吓得瘫软的孙知县,大步走出客栈,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萧逸尘走到苏墨身边,收起折扇,脸上带着余悸。
“苏兄,我们此去府城,怕是危机西伏,前路难料啊。”
苏墨目光沉静,望向府城的方向,夜色深沉,仿佛潜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他拍了拍萧逸尘的肩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家的账,我会亲自去算。”
车帘落下,隔绝了客栈内的血腥与狼藉,也隔绝不了即将到来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