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掩饰、却又点到为止的亲疏之别,“这批玩意儿,金贵,路也远。,w?d-s-h,u`c^h·e.n·g,.\c¢o/m~放外头那些滑不溜手的老油子手里,我总得悬着半颗心。”
“正好,自家码头新开张,船精神,人也牢靠,交给你们手里,图个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四个字,她说得无比自然,如同随口感慨,可她所图的,岂止是货物安全送达?
她要伏棂白潋的船队借势腾飞,名声鹊起。她要百福河运成为自己深耕商脉的左膀右臂,她要今日的投注成就日后千倍万倍的回报。
伏棂拱了拱手,“沈老板厚爱,百福河运,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白潋也立刻应道,“我这就安排人去清点。”
“好,痛快,我就喜欢你们这股劲儿!”沈念示意身后的管事,“王管事留下,跟你们的人对接清点就是。货在库房里,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她看着眼前这两人,眼中感慨万千,“以后咱们在河上的交道,恐怕多着呢。·5′2\0?k_s-w?._c!o.m^百福河运的船跑多远,我沈念的货就跟多远。”
说起沈念的离期,就在半月之后,伏棂关切道,“定州路远,商海诡谲,多保重。”
沈念摆摆手,“放心,我沈念在哪里都能扎下根!这泰和老窝在这,布庄、染坊、酒坊还靠你们多照应。”
三人相视而笑,一起忙百福河运开张后的事情去了。
第47章 别扭
半个月后, 沈念的行期,终究还是到了。
临行前夜,伏棂和白潋在自家酒楼设宴, 为沈念饯行。
没有大张旗鼓,只有她们三人,加上陈缨、陈络两位。
沈念依旧是那个豪气干云的沈念,拍着桌子,“来来来, 今晚不醉不归, 到了定州那地界,可喝不到这么地道的梨花白了!”
她带来的两坛上好陈酿被拍开泥封, 醇厚的酒香弥漫开来。_k!a!n`s,h_u+a?p.p?.¨n`e?t?
伏棂素来克制, 但也陪着饮了几杯,白皙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
白潋酒量不好,才一杯就要快被放倒了,“放心, 泰和这边,你的布庄、染坊、酒坊,我们替你看着。”
沈念听着她们的话,端起酒杯, 目光扫过在座众人, “好!有你们这句话, 我走得安心, 泰和是我的根,有你们守着, 我无后顾之忧。这杯酒,敬咱们的情谊, ”
众人齐声应和,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饮而尽。
酒酣耳热之际,沈念拉着白潋和伏棂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次日清晨,天光微熹。
回蛇湾码头已不复开张时的喧嚣,另有一番整装待发的肃穆。
沈念的商队已在岸边集结,整装待发。
而泊位上,“浮白”也已升起了半帆,船头披挂的红绸换成了象征远行的布幡,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陈缨和陈络一身利落的短打劲装,腰佩短刀,神情肃穆地站在船头,指挥着船工们做最后的检查。
伏棂和白潋并肩站在岸边,为沈念送行。
“一路顺风,珍重。”
伏棂对陈缨陈络低声嘱咐道,“此去益州,路途遥远,水路陆路交替,务必谨慎。沿途关卡、水情、天气,都要提前打探清楚。遇事多商量,以稳妥为要。到了益州,你们若有闲暇,可稍作停留。替我看看家中情形,也…留意一下,是否有可靠得力、愿意离乡闯荡之人,若有机敏踏实、略通水性或武艺的,不妨接触一下,问问他们是否愿意随你们回来。百福河运初创,根基尚浅,需要更多忠诚可靠的人手。此事不急,务必稳妥,宁缺毋滥。”
提到家,伏棂何尝不思念?
然伏棂深知,此时绝非归乡之机。
河运初创,诸事繁杂,根基未稳。
“浮白”一去便需数月,“百福”与“老伙计”分担日常货运,人手本就吃紧。
码头运转、新进人手的磨合、航线调度、乃至茶饮铺子的经营,桩桩件件都需她与白潋亲身坐镇,片刻离身不得。
益州路远,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耗去两三个月的光景。
回益州探亲之事,只能暂且搁置了。
陈缨陈络对视一眼,“小姐放心,我们定当谨慎行事。”
沈念最后深深看了一眼伏棂和白潋,又环顾了一眼码头和泊位上即将载她远行的“浮白”,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走了,诸位,后会有期!”
她不再多言,利落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踏上跳板,身影消失在船舱入口。
“升帆,解缆——”陈缨站在船头,高声下令。
船帆缓缓升起,缆绳滑落水中。
“浮白”缓缓驶离泊位,沿着宽阔的河道,渐渐远去。
伏棂和白潋并肩站在岸边,目送着帆影消失在河道拐弯处,直到再也看不见。
送走沈念,码头上似乎安静了许多,但百福河运的日常运转却丝毫不能停歇。
白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