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伏棂还小!
自己刚才居然还在琢磨怎么“敲打”她,怎么为女儿“争”点什么?
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和一丝夹杂着愧疚的欣赏涌上来,堵得他胸口发闷。′j′i¢n\r?u~t-a,.~c′o.m¢
十九岁的姑娘啊。
再看看自己家里那个主意大得能开山凿石、心智成熟得不像话的闺女……
伏老爷心里只剩下“悻悻然”三个字。这还怎么“为难”?
对着比女儿还小、又实干勤恳、一片赤诚的小姑娘,他这脸往哪搁?憋了半天,也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干巴巴的一句,“年轻有为。”
说完,他脚步一转,语气稍快地说,“这边看好了,先回去吧…”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加快了脚步往小院走,背影懊丧又萧瑟。
白潋不明所以,只当自己哪里没做好,赶紧跟上去,心里默默复盘着刚才的回答和表现,盘算着一会儿在夫人面前更得打起精神。?x/i?n.k?s·w+.?c?o·m\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门口,恰恰撞见院子里那一幕,伏棂微微低着头站在伏夫人面前,眼圈泛红了。
白潋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她顾不得多想,也忘了礼数,两步并作一步冲过去,几乎是用身体把伏棂挡在了自己侧后方向,这才压低声音,又急又切地问,“伏棂,怎么了?”
她眼睛飞快扫过伏夫人,不自知地审视和防备,“是不是伯母她说了什么让你难过的话?”
这架势,把刚进门的伏老爷和院中的伏夫人都弄得一怔。
伏棂也被白潋这突然冲进来的举动和那副紧张兮兮、护犊子般的姿态弄得心头发暖又无奈。
她抬起头,眼眶确实是红的,但此刻却因为白潋这份莽撞的真挚,那点残余的委屈早被暖意驱散,甚至有点想笑。
“不是,”伏棂吸了口气,声音还有一点点鼻音。
伏棂目光很自然地越过白潋的肩膀,望向后面脸色复杂的伏老爷,“你伯父他……刚才在地里,没有为难你吧?你没受委屈吧?”
这一问一答,声音不轻不重,却清晰地飘进了二老耳中。*y_d¢d,x~s^w?./c_o?m.
伏夫人:“……”
伏老爷:“……”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的无语和无奈。
伏夫人尤其感觉明显,刚才白潋那个审视带刺的眼神,她可没错过!
合着他们老两口倒成了恶人了?
伏夫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酸溜溜地自言自语,音量刚好能让那两个小的听见,“哎哟哟…罢了罢了,我们这把年纪,老胳膊老腿的,哪还好意思去为难你们这些小辈?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伏老爷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看着伏棂那泛红的眼眶,再看看白潋那副随时准备挡在女儿身前的架势,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就更重了。
被两个小辈这样“联手”防备着,让他颇有点下不来台。
恰在这时,陈缨从堂屋那边过来,轻声询问伏棂,“小姐,快近晌午了,老爷和夫人的住处您看…?”
伏家这小院,确实腾不出干净舒服的房间给二老住了。
伏棂正要开口说立刻安排人去镇上最好的客栈定房,或者收拾书房暂住一晚,就听身边的白潋已抢先一步,声音清亮干脆地提议道,
“伯父伯母要不嫌弃,去我那儿住吧!我家院子小是小了点,但我前几日回来刚把被褥里里外外都翻晒过,松软蓬着呢。地面门窗我也都仔细打扫过,就几步路远。”
她一口气说完,她要让二老看看,她白潋不仅能干肯干,持家也是一把好手!
伏夫人心里那点酸溜溜的感觉倒是淡了,反而觉得这丫头实诚得可爱。
她笑着看向伏老爷,点点头。
伏老爷表示收到,他还在为刚才那“被防备”的微妙感觉有点不自在,但看着白潋那期待的眼神,再对比镇上客栈的嘈杂,心里其实已经偏向白潋的提议了。
只是面子还有点挂不住,他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既然白潋有心,那就麻烦你了。不过,别太折腾,能住就行。”
“不麻烦不麻烦。”白潋一听他答应了,生怕他会反悔,“我这就回去收拾很快就好。伯父伯母稍坐片刻,喝口茶歇歇脚。”
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院门。
伏棂看着白潋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她转身对父母道,“爹,娘,你们先坐会儿。”
“嗯。”伏老爷应了一声,背着手踱到院中的石凳旁坐下。
小汪立刻摇着尾巴凑过来,在他脚边嗅来嗅去。
伏老爷看着这只精神抖擞的小狗,又看看这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小院,目光扫过侍立在一旁的陈缨和陈络。
陈缨和陈络是伏棂兄姐伏渊、伏熙特意挑选出来。
两人都是稳重可靠的年轻人,此刻见老爷目光扫来,连忙恭敬地垂手肃立。
伏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