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沈记布庄河沿分号”,生意刚开张就挺红火。.优/品¨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伏棂觉得这是个好时机。
“白潋,”伏棂把白潋叫到一边,“河沿镇那边, 沈念新开了布庄分号, 我想着, 我们也能去探探路。你能否抽空跑一趟?看看那边的市口、人流, 有没有合适的铺面,再打听打听河运的消息。”
白潋一听“河沿镇”, 眼睛“唰”地就亮了。
河沿镇!
伏棂爹娘要是走路水,十有八九得经过那儿。
她心里的小算盘立刻打得噼啪响:去, 必须去,这不正是“偶遇”伯父伯母的天赐良机吗?
“包在我身上。”白潋答应得无比爽快,“我明天就去。保证把河沿镇摸个底朝天,铺面、人流、河运消息,一样不落。”
她心里想的却是:伯父伯母,你们可千万要走水路啊,最好在河沿镇歇个脚啥的,让我撞个正着。
第二天一大早,白潋兴冲冲地往河沿镇去了。`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她心里揣着两个目标:明面上,是替伏棂考察市场,暗地里,是给自己制造“偶遇”的机会。
她甚至偷偷琢磨过,伏棂爹娘既然是益州大户,气度长相肯定不凡,走在人群里必定鹤立鸡群。
她白潋这双眼睛,可是连鸡群里最精神的小鸡都能一眼挑出来的。
到了河沿镇,主街宽敞,铺面林立,人流如织。
沈念新开的布庄分号就在镇子中心最显眼的位置,门脸簇新,伙计精神,进出的客人不少,生意确实不错。
白潋在沈家布庄分号的门口溜达了一圈,然后就开始她的“正事”。
整整七八天。
点心铺子、杂货铺、茶馆、码头边的货栈…
她都进去转转看看,跟掌柜伙计聊聊天,问问行情,打听打听铺面租金,再装作不经意地探探河运的消息。
她耳朵也竖得老高,眼睛更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扫来扫去,尤其留意那些衣着体面、气度不凡的老夫妇。`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经过伏棂这两年的“调教”,白潋的各方面提升了不少,比起过去,像蜕变了一般。
她问得勤快,看得仔细,点心铺的行情摸了个七七八八,河运的消息也听了一耳朵。
唯独那对“鹤立鸡群”的益州夫妇,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她心里那点小火苗,被河沿镇带着水汽的风吹得忽明忽暗。
看着河水哗啦啦地流,白潋心里有点泄气。
难道伯父伯母走了陆路?或者压根还没到?
掰着指头算了算日子,开春到现在也快两个月了,从益州过来,就算一路游山玩水,也该到了吧。
难道…真像信里说的,直接绕开河沿镇,悄没声儿地进了泰和地界了。
不行,她得赶紧回去。
万一伯父伯母已经到了,正在暗地里“考察”她可如何是好。
虽然目前他们还不知道伏棂和自己的关系,可正因为如此,白潋更不能就这样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她不能让伏棂自己面对这些事情。
不能在河沿镇干耗着了。
主意一定,正好该打听的也打听完了,白潋立刻收拾东西往回赶。
离开河沿镇约莫小半日路程,行人渐少。
白潋正闷头赶路,忽听路边传来一个苍老又带着点疲惫的声音,“姑娘,姑娘,行行好,捎我们老两口一程吧!”
白潋勒住牛缰,循声望去。
只见路边树荫下,站着两位老人。
老头儿身材中等,微微佝偻着背,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灰布褂子,裤腿上沾着些泥点。
老婆婆个子矮小些,头发花白,用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帕子包着,同样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裙。
两人都背着不大的包袱,脸上布满风霜,看着像是走了远路的乡下老夫妻。
老头儿见白潋停下,连忙上前几步,脸上堆着谦卑又带着点窘迫的笑,“姑娘,打扰了。我们老两口是从前头柳树屯来的,去投奔亲戚。走了大半天路,我这老婆子腿脚实在不济了…姑娘若是顺路往桑麻镇去,能不能行个方便,捎带我们一程?我们给钱!”
说着,老头儿有些局促地从怀里摸索出几个铜板。
白潋打量着他俩。老头儿脸上皱纹很深,肤色透着点不自然的暗沉。
老婆婆一直低着头,偶尔抬眼飞快地瞥一下白潋,眼神浑浊。
白潋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看这穿着打扮,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有老头儿手里那几个可怜的铜板,确实像是赶远路投亲的穷苦老人。
“老丈,别掏钱了。顺路的事儿,正好我也回去。您二老快上来。”
老婆婆似乎有些迟疑,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任由白潋扶着。
她的手粗糙,但握上去的感觉似乎并不像寻常农妇那般骨节粗大、布满厚茧。
白潋心里那点异样感又冒了一下头,但也没多想,只当是老人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