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头一回种波棱,正巧这段时间她们在学农书,尽管书上应该没有记载这种菜,可看看有没有习性差不多的菜种也好。^8′1~k!s.w?.^c!o?m¢
申时,伏棂如往常一样在书院里给孩童们讲故事,抬头时看见一个人晃进来。
那人身量比寻常女子高些,衫子洗得发白,有几个补丁,但干净整洁,像是特意打扮过。
她找了个位置掺进了小孩子们里边,但此人身形较高,和小孩子们在一块颇扎眼。
翠儿和白潋本就熟悉,这些天虽然没怎么见面,可见到她来还是很欣喜,连忙喊了一声白潋姐。
伏棂没停下来,一直把这个故事讲完,学童们都跑回家了,她才和白潋说上话。
“怎么不在家等我?”伏棂问她,瞧见她手上带来的波棱,想起来白潋和她说过这事。
白潋帮她拿东西,“我想早点见你。”
两个人一起往伏棂家走去,平日伏棂教白潋可不在书院里,都是在自家书房里教的。
到了门口,两个女守卫喊了两人一声,行了个礼,动作整齐划一。¨x^i¢a!o~s^h\u/o_c-h+i·..c\o\m^
姐姐陈缨束着高马尾,眼神沉稳,打量来人时目光像把尺子,扫完又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妹妹陈络活泼些,说话较为圆滑,两人都是可靠的。
白潋不太习惯,也有样学样地回礼。
伏棂抓着她手腕往书房走。
刚跨过门槛,伏棂故意松了松手,白潋下意识反手一抓,正扣住她凉凉的手指。
这一抓,两人都僵住了。
伏棂心直跳,顺着指缝就往里钻,十指相扣,实打实牵上了。
白潋浑身发烫,想抽手又舍不得,只能任她攥着。
李大娘端茶进来,念叨着“感情真好”,小瑶憋着笑退出去。
白潋僵着身子坐在矮凳上,眼睛盯着交握的手,耳朵烫得能煎鸡蛋。
伏棂用拇指轻轻蹭她手背上的茧子,白潋喉咙发紧,“别、别捏了……”
嘴上这么说,手指却不自觉蜷得更紧。_h.u?a′n¨x`i!a¢n¢g/j`i!.+c~o^m+
“这么紧张,怕我吃了你?”伏棂笑她,坐下来就玩她的手,这里捏捏那里捏捏。她可不是什么听话的人,既然白潋不让她捏,她偏就捏。
白潋的手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等玩够了,伏棂也不再逗她,饮了口茶,拿起桌上放着的波棱种子就看。
白潋抓住时机,连忙说,“前些日子一忙就忘了这茬。
我想请夫子帮我看看,书上有没有和这菜种差不多习性的?我也好借鉴一二,虽然那船商教过我了,但毕竟第一次种,小心些好。”
伏棂夸她心细,夸得白潋有点飘飘然,尾巴要翘上天了。
两人边学边找。
其实白潋怎么会不知道有什么菜的习性和这菠菜差不多?就说她上月刚收的葵菜,就是例子。
她只是想和伏棂多说说话罢了。
半个时辰过去。
“我晓得了。”白潋晃了晃手上的小袋菜种,“等它熟了,我给你带好多来。”此时她灵光一闪,问伏棂,“除了葵菜、菘菜,夫子还有没有其他喜欢的?”
伏棂歪着脑袋看她,“葫芦和...萝卜。”
白潋的双眼一下亮了,“我也喜欢吃萝卜。”
......
白潋天不亮就起床下了地,这地她已经用牛犁过一遍了,再撒下种子就行。
她拎着木桶去井边打水浇地,井水冰凉刺骨,她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种完菠菜,又忙活着搭葫芦架。去年砍的竹竿还剩几条,她挑出粗细均匀的几根,用麻绳绑成三角支架。
麻绳粗糙,勒得手心生疼,她咬着牙把架子支稳。
葫芦也是春秋两季都能种的,只是她们地处偏北,若是这个时间养葫芦,可能无法成熟。
白潋这段时间学《齐民要术》和《氾胜之》,心中多多少少有所悟。
书上都有葫芦种植的方法,可要想在冬天养出葫芦,还是不够。
书上也说,南方的冬天可以养葫芦,是因为温度高,葫芦生长的时间足够。
要想在北边冬天养出葫芦,那把温度提高,是不是就能成功了?
提高温度并不难,她可以给这些葫芦建一间“葫芦屋”,其实就是把它们用木板围起来,再想办法加热就好。
可问题是都挡起来了,日光怎么办?没有太阳照着,它们怎么能长起来。
白潋一边休息一边琢磨,想得入神。
就在这时,院门被敲响了,外边传来王丫风风火火的声音,“白潋!我哥过些日子成亲,我娘和他去亲家那边了,你有空不?能不能和我去镇上采买些东西?”
白潋记起这件事,心中也雀跃起来。
虽然村里有许多人都成过亲,可她除了听说或者路过看到,还没真的参与过呢。
“来了——”白潋应下,心里盘算着要买些什么,去给人开了门。
临走前,